再看去,凶手早已逍遥而去,他连忙追过去,大喊:“抓刺客。”
宿漠之正好和冷释轩两人闻声而来,身后还跟着冷沉月,见到自己的得力下属,落得如此狼狈,他眼一冷,周围跟着的护卫赶忙去包抄那个身影。
宣禾捂着胸口,快速走了过来:“相爷,方才有个小贼冒充马夫偷跑进书房,想要盗走那副画。”
听到那副画,宿漠之脸色难看了几分,快步像书房走去:“迅速包围整个丞相府,找到那个小贼!”
冷沉月看到这里,也急忙随着自己的哥哥一起跟上,看到凌乱的书房和掉下地上的画,她打量道:“这幅画是?”
按照她对画的鉴赏,这幅画并不是价值连城之物。
“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宿漠之小心的收起了画,他太大意了,竟然把画放在这里。
“你说是一个马夫所为?”冷沉月见宿漠之无心自己的话,转头对进来的宣禾道。
“是的。”宣禾靠在门边,脸色开始难看。
他可是活生生挨了好几拳。
“可是一个穿白衣的马夫?”
“没错。”
“方才我丫鬟就被那个马夫打了,本以为是丞相府中的人。”
“不是。”宣禾言简意赅道,他看向宿漠之,那副画是老爷给丞相的,是当初老爷亲自给夫人所画,夫人在丞相小的时候,就进了祠堂,守着列祖列宗,一直没出来过。
她是个刚硬的女子。
“相爷不好了,那个小贼去了,去了祠堂!”一个小厮跌跌撞撞来禀报,头都抬不起来。
“什么!”宿漠之眸子闪过惊讶。
他走向祠堂的方向,一到,那些侍卫护卫都在那驻足,不敢进去,毕竟这是禁地。
……
凤无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跑的,竟然钻到了人家的祠堂里去了,这里一大块空旷的地方,台子上供奉的都是灵牌。
香炉上点着三根香,显然是刚点不久,还冉冉升起一缕缕烟。
她知道外面重兵把手,她得换一张脸出去,不然一定会被发现。
刚变换脸时,突然有别的气息涌尽,她停了下来。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她转过身,看到了一位女子站在她身后,眼眸惊讶,这个女子好像和画中的女子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这位女子身上多了一点岁月的变迁,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上那种雷厉风行的气势还是没有改变。
“我是凤无离。”她的脸是自己的脸。
“凤无离?”女子很疑惑,看向那些灵牌,“你来这么干什么!”
“我,这件事还需要从头讲起。”凤无离知道这个女子不是那些愚昧的人,她懂得察言观色,要是换成别的女子,早就喊人了,她却淡定自如。
她好像生活在这里,若是知道她是质子,会将她送出去么?
“我来丞相府,误闯了宿漠之的书房,结果,明明别人提醒过我,我还是撞在了枪口上。”凤无离扶了下额。
现在要发挥她得聪明才智了。
“枪口?”那个女子喃喃。
“噢,就是箭矢的意思,别纠结这些,我继续说。”凤无离皱了皱眉。
“你是现代人!”那个女子眼里迸发出惊喜,手因为激动而颤抖,看着凤无离的眼神,欢喜的不得了。
“呃……”凤无离看着原本一个稳重捎带冷漠的女子,忽然这般的看着她,她有些慌。
怎么回事。
难道穿越的不止是她。
【宿主,系统正在调查当中。】
该死,又是bug。
“什么现代人,你说什么呢,我是古代人,啊呸,我是西凉人。”差点就又露馅了。
系统鄙夷:【你本身就是个bug。】
女子几乎是确认一般,上前拉住了她:“你是叫凤无离对么?”
凤无离:“……”没想让你记住我。
“你来这个时代多久了?”
凤无离抽回了手,严肃道:“夫人,你真的认错人了。”
“我叫夏初初,来这个时代快要二十五年了,我以为我会死在这个时代,永远回不去,还好我看到了你。”夏初初希冀的眼光看着凤无离,就像是心如死灰后另一抹光。
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个现代人,来到这个时代,曾经也意气风发过,也打算闯荡一番事业,但终究还是抵不过,男人三妻四妾的劣根,和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
【宿主,以查明,她就是那股神秘点,因为时空错乱,她穿越了,但时间比你早了二十五年。】
——她有没有携带什么,例如系统。
【怎么可能,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幸运,她是被困住在这个时代的。】
——这么说夏初初什么也没带,也是魂穿。
【是的。】
凤无离见她认出来了,索性也不装傻:“我是凤无离,确实在几个月前来到这里。”
“真的么?”夏初初捂嘴哭泣,她的身上再也没有那果断的气势,相反是一种悲恸,“你是不是再找回去的方法?”
“我现代已经身死,干嘛回去?”凤无离皱眉,遥望了那些灵牌,夏初初一个人待在这里不怕么?
她到底是谁?
“呜呜。”夏初初竟小声抽泣起来,她的眼突然变得死灰,身子几乎站不住。
“我好想回去啊。”她差点忘了,在现代的身体已经死了。
“别哭了,擦擦。”凤无离递给她一条手帕。
她都没想过回去,为什么夏初初这么想。
“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闯荡一番风云?”夏初初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直直的注视着她。
“没这打算。”凤无离摇头,权势,她前世还得的少么?
“怎么可能没这打算。”夏初初不信,她走向那些灵牌,发泄一般的全部砸在地上,砸下了她二十五年来得努力。
——噼里啪啦!
还未燃完的香,七零八落,烟灰到处都是。
“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夏家的小姐,夏初初,本应待自闺阁,然我不想这般浑浑噩噩的嫁了,相夫教子,于是私自外出去经商,起初被人看不起,但我相信以我的见识和智商总有一天能闯出来一片天地,随后认识了一位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佩服我的毅力,与我相识姐妹,那一年,我认识了前丞相,宿相立,与他共结良缘,他曾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傻乎乎的信了,可在这三妻四妾的时代,很快,我就发现,那个青楼女子怀了他的孩子,等她进门时,我便抛下幼子,来到了这块祠堂。”
“其实,一直以为,都是我天真,我在这里反而心静了下来,十几年过去,野心磨平了,只剩下想回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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