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宛讨了太后的欢心,隔三差五的就跑到慈宁宫给太后讲话本子。好歹二十一世纪的网络发达,什么样的稀奇古怪的事都有,鬼怪话本子啊,聊斋志异啊,笑话大全啊,一千零一夜啊,每天都不带重样的,说得太后一愣一愣的,外加半个月后,手上的肿消退了,亲手给太后做了顿全鱼宴,这下太后可是爱不释手了,难怪皇帝稀罕,这么个可人儿,她现在也稀罕的紧呢。
自从她去了慈宁宫后,皇帝就成了那里的常客了,以前可没跑这么勤快过,搞得后宫的妃嫔们嗅到了味似的,天天跑这里来偶遇皇上,花宛除了给太后讲话本子,就是在小厨房里古捣吃的。考虑到太后年纪大了,油腻大荤的东西不能多吃,她的菜多以鱼虾为主,还兼了各地的素食,有时忙碌起来,她自己都在嘲笑自己,她以前对自己都没有这么上心过,来到了这里,修为迟迟上不去,想过得舒坦就得讨好这里的人,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有时候梦里她也会想起一些片断,真假且不论,想着梦中的自己那么强大,浑身上下就有一股子傲气散发了出来,除了皇帝和太后,其他人一律入不得她的眼。她真是纡尊够了。可是看在后宫妃嫔的眼里,她可不就上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猖狂至极。
“皇后娘娘,您可得出面管管这事儿了,幸亏是个小太监,这要是哪个女人,哪还有咱们呆的地儿呀,昨儿我去看皇上,他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讲就让人打发我回来了,我…”良妃最近蹦的最欢。苏妃一直存在感极低,常常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纯贵人之前还挺受宠,但是愉亲王出事之后她也被冷落了下来,盖因她是愉亲王府送进来的人,所以被贴上了愉党的标签,要不是那天她也让水给迷倒了,估计都不存在了,所以也是尽量的不朝皇上跟前凑,皇后一直是个佛样的人物,除了偶尔关心皇上,其他好象啥也打动不了她一样,这一宫的人真是太奇怪了。还有其他数不清的贵人,答应们也够不上格跟她们坐在一起,每日请了安后便灰溜溜地走了。皇后看着上窜下跳的良妃也是无语。
“良妃,想必是皇上为冬灾的事忙着了,咱们也别给他添乱了…”
“皇后娘娘,您观音一样的人物,不争不抢的,谁也动不得您,可咱们不一样,皇上这都多大了,还没有一个子嗣傍身,再说了咱们也老大不小了,再生不出孩子来,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良妃,你之前承宠也不少啊,怎么也没怀个一男半女的?”
“我。”良妃心里苦啊,以前皇上常去她那里,她也想喝坐胎的药,但是她娘亲却说,皇上正对她新鲜着呢,要是现在就生孩子,难保皇上不被别的狐狸精勾了魂,所以再等等,等恰当的时机再生,结果这一等这出现了现在的结果,她这心里苦啊。
“那个小太监居然那么有本事,居然拢络住了皇上和太后,你们说,他会不会是愉亲王的同党啊,不然他一个太监,身无长物,这么巴着皇上不是想让皇上绝嗣嘛。”纯贵人突然冒了这么一句,整个花厅突然一静。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有人说话。
“纯贵人,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这万一传了出去…”纯贵人忙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嫔妾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么一点,也许他并无恶意,只是这整天巴着皇上,太奇怪了而已,或者说是皇上的身子出了问题,愉太妃不是说过给皇上下过毒了嘛,难不成咱们皇上以后都…”
“你胡说,皇上,红光满面的,精神不要太好,他怎么可能…”良妃跳了起来。“一定是他别有用心,每天在皇上的腾食里下点什么,让皇上离不开他。我这就去找皇上。”良妃匆忙跑向了养心殿。
“皇上,您说,他是不是居心不良。”皇帝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妈的,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居然连他不能人道都给说出来了,还有什么是她们不能说的,什么不能人道,他身子好着呢,就是不想跟你们在一块腻歪。居然还把责任怪到别人身上,这帮子女人,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来人,良妃犯了口舌之罪,罚她在宫里禁足一个月,再敢乱嚼舌根,定重重处罚!”良妃瞪大着眼晴看着皇帝,象是不相信一样。
“皇上,臣妾可都是为了您呀,你居然连查都不查,就罚臣妾,皇上,您说过的,会永远对我好的。可现在…”良妃索性大哭了起来,最近她是受了很多委曲嘛。
花宛在小厨房里做蛋黄酥,一种甜口的,一种咸口的,她的神识却是管用的,原本不在意的随便听一听的,结果居然听到良妃说她跟什么愉亲王有关,那愉亲王跟愉太妃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居然还有人把她跟他们联系到一块,不得不感叹古人的这种想象力,真是天马行空啊。烤好了蛋黄酥,又泡好茶,给慈宁宫送去一份,她在食盒上下了禁制,那盒子在半道是打不开的,这算是很小心了吧,但是心中却总是有些慌,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便又打了个水镜在食盒上,有什么事也好录下来,免得浑身长嘴也说不清,然后便让李公公端了点心给皇上送去。她不耐烦见他了,一个破猪蹄子而已,她可不稀罕。
“你下去吧。”感觉到点心时间快到了,皇帝也不耐烦了。良妃哭哭啼啼地走了。李公公把点心端上来,皇帝吃了一口,酥酥脆脆的,真好吃。吃饱喝足了,没见花宛出来,便去了厢房,奇怪,居然人不在。
“去哪儿了?”花宛坐在养心殿门前的树上。皇上找到的时候,吓了一跳。
“你,你,你爬那么高干什么?”
“皇上,我觉得好无聊哦。”
“你,先下来,有什么事下来再说。”皇帝紧张的手都抖了,忙让侍卫来到树下,吩附他们万一有什么,得把人接住,否则拿命来赔。花宛甩着两条腿,坐在树枝上,心情十分不好,她的炼气二层怎么也突破不了,身上的灵力好象调动的也越来越难起来,再这样下去,她是不是会成为普通人一样,她想可能是因为那层禁制太久了,让她的身体血脉不通,所以修为才没法上去,神识倒是又增粗了一丝,可是没用啊,身体强度不够,神识只能做为后手,只有一招能保命,如果人家速度比她快的话,她说不定还来不及使出这一招呢。那就是凝神成针,扎人家哇。
“朕知道每日拘着你在宫里,不自由,有空朕带你去外面玩怎么样?”花宛象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出去玩,你哄我呢,这么大的皇宫,你恐怕都没有走完过吧,还出去呢,拉倒吧你。”
“真的,朕不骗你的,冬灾算是过去了,朕准备出去巡视一翻,看看河道,哪些需要修整,免得明年遭受水患,到时你跟朕一起出去。”花宛的眼晴一亮,能走出这里,去外面看看,搞不好有什么机缘也说不定,反正总比窝在这一方天空强,到时候她要离开,容易的很呢。当下开心起来,顺溜地从树上滑下来,皇帝和一众侍卫太监的眼都直了,这比猴子爬得都溜啊。
“皇上,太后吃了点心,觉得有点不舒报,让人请了太医。”皇帝看了看花宛,看她面沉如水,一副恼怒的样子,这一点她早就提醒过他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啊。花宛跟在皇帝后面来到慈宁宫,看着太后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她的眼晴眯了起来,全身上下给她扫了一遍,发现并不是食物的问题。放下心来。
“皇上,太后想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引起的腹痛。”一个太医跪在皇帝脚边,花宛总觉得他身上说不出的怪异。
“属实吗?”
“臣不敢妄言。”
“来人,拿下!”一众侍卫冲向了太医,把太医给绑了起来。太医大惊。
“皇上,这是何意?”
“哼,敢扰乱视听,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朕喧来。”皇后的手紧紧地捏着帕子,都快让她捏出洞来了。她的心七上八下的。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太医们一个一个诊治下来,然后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说食物有问题,给抓起来了,说食物没问题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一帮尸位素餐的东西!”皇帝气得脸都绿了。
“还是我来说吧。”花宛见情况差不多了,手一挥,一个水镜样的东西出现在墙上。里面有食盒从养心殿到慈宁宫的路上经历的所有事,皇后身边的在大宫女,若梅,一下子跪了下来。画面中,她拦住了送餐的小太监,讲话的语气和表情都清析的不能再清析了,这等神仙手段,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画面中,若梅假惺惺地手帕子擦了擦食盒,食盒上一闪,很明显有粉末落在了上面,到了慈宁宫,那粉末被嬷嬷一阵扇子挥舞着四散在了空中,然后,又有小太监送了几盆花放在室内,那些粉末便落在了那些盆栽上面,水镜中,那些粉末一接触到那几盆盆栽,便冒出了黑烟,寻常人看不到,太后就是吸了那黑烟才感到不舒服的。
“田嬷嬷,你可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没想到你也想害哀家,哀家哪里对你不住!”太后气得坐了起来。田嬷嬷一看大势已去,忙跪了下来。老泪纵横。
“太后,对不起,他们抓了我的孙儿,威胁我不这么做就要杀了他,我儿子已经死了,就剩这一个孙子了,请太后救命啊。”
“你不早让我救命,现在才说,会不会太晚了!”太后别过了头,不再看她,这是身边经年的老人了,没想到也会让人腐化,再看那若梅,已经咬舌自尽了,皇后一脸惊恐地跪倒在地。
“皇上,母后,我真的不知道,若梅也会被人收买,他们也想连本宫也一起拉下水啊。”花宛不想管这些,只要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便不想再呆在这里。
“皇上,太后,奴才有些累了,先下去了。”转过身,直挺挺地离开。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还是杂物处好,只要烧烧茶,偶尔做些好吃的就行了。
皇后被禁足在长春宫,她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也没法证明她没有参与,人证已经自尽了,别人也没法子,只能禁足了事。那个被收买的太医后来发现也自尽了,皇帝很是郁闷,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只有田嬷嬷,她什么也不知道,幕后的人好象算准了她会反水一样,什么也没跟她说,只威胁她放了几盆盆栽在屋里。这事儿只能不了了之。
皇帝现在好奇死了,那个水镜在事情明朗后便不见了。他一直想问那是什么玩意啊,找了好几处都没有找到人,知道他是生气了,便决定放一放。等他气消了,肯定会回来的。可是一连三天,都没见到花宛的影子,皇帝坐不住了,开始出来找了,他想着以前遇到花宛的地方,花宛正坐在树顶呢,她真心不想再跟那猪蹄子扯上关系啊,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地脱身的。她想念梦中的生活。
在树下转悠的皇帝也着急啊,怎么感觉心里缺了一块似的,他最近居然天天梦到花宛变成了女人,人家明明就是个太监,还只到他胸口的太监啊,他也不想承认他对这小太监有了旖旎的心思,可是背不住内心所向啊。这会的他见不着人想念,见着了人又想逃避,内心那个煎熬哦,又不能对外人说,李公公看着皇这如热锅上的蚂蚁。
“皇上,您今儿在外找一天了,还有好多折子没批呢。说不定一会他就回来了。咱还是回吧。”李公公四下看了看,心里直嘀咕,这个地方可够偏的,花花以前喜欢呆在这里,他不得不多想啊,难不成他就是以前那些话本子里的精怪妖魔,唉哟,这皇上的魂不是让人家勾去了嘛,再不能这么下去了。
“皇上,那天那道光,是什么呀,奴才觉得该请云华寺的高僧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你才不干净呢!”皇帝一听瞪了他一眼。
“坏了,坏了,皇上这是魔怔了呀。得跟太后商量这个事。”坐在树上的花宛看着皇帝一力维护她的样子,到底心里产生了暖意。跟着他回到了养心殿,决定做点好吃的慰劳慰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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