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罢休,继续说道:“你们屈月人表面上豪爽热情,其实阴险狡诈,说一套做一套,我还真是看错了你。”
我实在受不了阴险狡诈这样的字眼落在我身上,直盯着她问道:“我哪里阴险狡诈了?你给我说清楚!”
她梗着脖子说道:“你做的事你自己清楚,何必要人说。你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好心,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
我忍无可忍,大怒道:“我是傻子才会来管你!”
我转身冲出她的帐篷,气冲冲地跑向马厩,李琰喊我我也不理,他追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怒道:“你去问你的好妹妹!”
他不解地问:“永泰怎么了?”
他这一问我更是怒不可遏,说道:“她要发神经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她好了!”
我挣脱他的手,直奔马厩,解开小红马,飞身上马就冲了出去,只听见李琰大声喊道:“子卿,跟着她,别让她出事!”
我打马狂奔,跑出很远之后,前面出现了一个大水潭,水潭对面耸立着垂直的山崖,一道瀑布雪练似的从山崖上流下,落入水潭,腾起一股股水雾。我勒住马,翻身下了马背,放开小红马,让它自在地到潭边喝水。
过了一会儿,卫燎也跟过来了。我怒视着他,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快走开!让我一个人待着!”
他下了马,平静地说道:“殿下命末将跟随太子妃,末将自当遵命。”
我知道他不敢不听李琰的命令,再跟他生气也是徒劳,只是一口气憋在胸口实在难受,便用马鞭狠狠地抽打着地上的草,直打得草叶乱飞。
他慢吞吞地说道:“末将不敢问太子妃和公主之间发生了什么,末将只想说,太子妃……”
我盛怒之下,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你不要说了,都是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说了一句:“末将愚钝,不明白太子妃的意思。”
我怎么能告诉他,我和永泰争吵是因为他的缘故,一腔怨气发作不出来,只能闷闷地说道:“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在草地上坐下,抱着膝盖,望着从山崖上流下的瀑布,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卫燎离我数尺远坐下,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拿出一个筚篥吹奏起来。他一连吹了几支曲子,都是欢快的西域民歌,听着令人愉悦的曲调,我的怒气慢慢消失,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
等他又吹完一曲,我问道:“你怎么会吹筚篥?中原人会这个的可不多。”
他回答说:“末将幼时曾随父亲驻守陇西,后来又在安西都护府待了两年,所以跟西域人学会了一些东西。”
我恍然大悟,说道:“难怪你会说屈月话,会烤肉,会吹筚篥,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
“末将还会说突厥话,回纥话,会吹胡笳。”
我扭头看着他,惊喜地说道:“这些我也会。你会不会说安缇话和铁勒话?会不会跳骑马舞和回旋舞?”
“这些末将就不会了。”他微微笑了笑,“太子妃懂得可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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