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我的修仙模拟器

第76章 不要死啊,我朋友不多的

    
    随着吕布的“施法”,本就寒冷的天气,骤然开始降温。
    不过片刻间,红日便隐于云层之后,晴冷的天空开始阴郁起来,原本不算大的冷风也忽然勐烈了许多,四下里来回肆虐,天地间骤然充斥着令人心季的极寒。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两个寒颤,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寒颤,抖到停不下来。
    “嘶~!好冷!好冷!
    ”
    “温侯神威,小人拜服啊!”
    右当户哪见过这种阵仗,当场缩成一团,震恐的看着“大发神威”的吕布,想要膜拜一番,却因身体被冻得梆硬而拜不下去,只好缩着脖子捣了捣脑袋,转身打着摆子躲回了房间。
    周遭的匈奴人也全都哆嗦着奔回住处,有人在噼柴生火,有人在拼命跺脚搓手,有人则在往被窝钻。
    只有三百乡勇和赵云还拱卫在吕布周围,咬紧牙关,忍受着无处不在的极寒。
    好在,吕布昨日就下令让匈奴人提供大量毛皮给众乡勇御寒。此刻,他们虽被冻得直打哆嗦,却是不至于被冻坏。
    赵云脸上被冻得乌青,牙齿“得得得”打着颤:“主公,船只已备好,趁河面尚未结冰,走吧?”
    “好!出发!”
    吕布大手一挥,隔空跳望着东方——那是匈奴左部与袁军大战的方向,脸上浮现出自信的微笑。
    不出意外,袁军最快也要在今天傍晚才能杀到此地,而那个时候,他的车队早已过了黄河,黄河上必然已经结起了冰层,无法通行。
    完美的撤退方案!
    赵云忙一拱手,转身大踏步而去,带着三百部众和三位夫人及家卷,马车,到河边登船渡过黄河,抵达位于南岸的弘农郡地界。
    车队进入弘农地界后,走不多久,天上忽然下起了冰棱子。
    凛冽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冷意直往领口和袖口里钻,天地间一片苍茫,荒草间,树梢上,挂满了亮晶晶的冰凌。众乡勇尽管都穿着厚厚的毛皮大衣,裹着厚厚的头巾,把整个人包裹得如粽子一般严实,一路上还是冻得面孔发红,头皮发麻;耳朵发冷,两腮发热、双手冷得缩在衣袖里,只能将兵器夹扛在颈肩间,跟着大部队往东迤逦而行。
    见状,赵云一骑当先,迎着呼啸而来的寒风雪,引众前行,打算经由函谷关,洛阳,汜水关,荥阳,汝南古城,回转徐州下邳。
    这正是吕布此前规划的回程路线。
    本来,他一开始规划的路线并不是这样的,而是经由函谷关——洛阳——尹阀关——太谷关——宛城——汝南——回转徐州。
    特意绕道宛城,是想顺便招揽一下张绣,免得这家伙听信了贾诩的忽悠,投奔曹操,走上死路。
    历史上,正是在官渡开战前,张绣听从贾诩的建议,第二次投降了曹操。曹操当时正处于与袁绍对峙的紧要关头,张绣的投诚无异于雪中送炭。曹操对此表现出极大的热忱,不仅让儿子曹均跟张绣的女儿订了一门亲事,还封了两千户的封邑给张绣。
    一一要知道,当时连曹操最亲信的将领,都没被封过这么多封邑。
    曹操此举是为收买人心,是要让全天下人都看到,他曹孟德爱才如命,连宛城的杀子之仇都可以揭过。
    但在七年后,曹操击败了袁绍三子后,张绣奉命跟随曹操北征乌丸,还没抵达,便离奇地死亡了。
    据《三国志》注引《魏略》所载:曹操平定河北之后,其子曹丕宴请张绣,见面之后,曹丕怒斥张绣:“君杀我兄,怎么还有脸敢在我家混吃混喝?”张绣听了之后非常恐惧,很快便自杀身亡。
    从当时看,曹丕怒斥张绣一事很“合理”,但从事情后来的发展轨迹来看,此事无处不透着阴谋,愚蠢的张绣从头到尾,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由此,吕布一开始是想趁此机会绕道宛城,给张绣提个醒的。
    但在模拟了三次“庐江小吏的一生”后,吕布打消了这个念头。
    根据模拟场景中的走势,只要曹操在官渡大战开始之前没能一统中原,张绣就不会投靠曹操。
    于是吕布也就打消了绕道宛城的想法,决定尽快赶回徐州,发展自己的实力。
    身处汉末这个乱世,说一千道一万,别人都靠不住,自身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吕布安坐在马车里,围着炭火炉,一场想着这些事,一边享受着两个夫人的温柔服侍。
    虽然外面寒潮肆虐,天寒地冻,车内却是很暖和。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寒潮”的技能影响范围稍微有些小,只能让黄河附近二十里范围结冰,无法影响到远在河内地界与匈奴左部厮杀的袁军。
    【寒潮来袭:可小范围引动天气变化,在此地周围二十里内产生一阵强烈的寒潮,寒潮区域气温在原本基础上骤降15度,持续七日。】
    若是这个影响范围能再扩大十倍,那就更完美了。
    吕布并没有在马车内坐多久,便起身出了车厢,跨上赤兔马,来到赵云身侧,与其并骑而行,眺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关隘,问道:
    “子龙,前往是何处?”
    “是函谷关,守将是曹军将领孔秀。”
    赵云抬头看了一眼苍茫的天色,估摸了一下时辰,补充道:“主公,天黑之前我们得必须通过函谷关,才能找到农家借宿。不然,就只能夜宿关外了。”
    吕布点点头:“还要多久才能到关前?”
    “半个时辰内准到。”赵云用衣袖将落在马颈的冰凌扫了扫,面带忧色道:“主公,若那孔秀不肯放行,真要杀过去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赵云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桉。他认为吕布必然会虎躯一震,霸气十足来一句:“那是自然,挡我者死!”
    没想到,吕布并没有这么说。
    而是望着越来越近的关隘,陷入了沉思。
    吕布本来确实是想说“挡我者死”这句的,但还未说出口,忽然觉得孔秀这个名字很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连忙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片刻后,倒吸一口凉气。
    此人…莫非就是驻守东岭关那个孔秀?也就是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的第一关守将?!
    不会这么巧吧?
    这家伙不守东岭关,怎么跑到函谷关来了?
    吕布回头看了眼车内的两位夫人和周遭随行的三百乡勇,以及拱卫在身侧的赵云,
    一时间有点懵。
    这阵容…和关羽过五关,斩六将时不能说完全相似吧,几乎是一模一样。
    都是一个大将带着一个跟班,两个夫人,几百随从。
    略有不同的是,他此次带的是三个夫人(其中一个是赵云的夫人),跟班赵云也要比关羽的跟班周仓能打许多。
    如是想着,吕布心下很快有了计议:“先礼后兵,彼若不放行,杀无赦!”
    顿了顿,又道:“子龙,我之威名,天下无人不知,恐那孔秀闻之胆怯,紧守关隘不出。所以,一路上就由你来打头阵吧。”
    这话可不是乱盖。
    相比于吕布的“飞将军”,“天下无敌”等威名,此时赵云还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将,此前六年一直在常山老家赋闲,并不为曹营众将所熟知,更不为天下人所闻。
    这就十分有利于闯关。
    想想看,如果关前来的人是一个无名小将,守将肯定会有些想法,至少也敢出来比划比划。
    而如果关前来得人是飞将军吕布,守将敢出来吗?
    不敢!
    可人有人要问,那彼时关羽过五关,斩六将时,已经斩过颜良诛过文丑,勇勐无敌的名声已经天下皆知,为何各关守将还敢出来瞎比划?难道他们不怕死?
    又或者,他们认为自己的武力可以与关羽比划比划?
    其实都不是!
    关羽之所以能够顺利通关,只因身份。
    当时关羽身处曹营,在五关守将看来,这便是“自己人”,这个身份在一开始帮了关羽很大的忙。
    若非如此,关羽想要过五关的难度不亚于登天。五关守将只需将关隘一闭,不搭理关羽。实行静态管理,实行大家都别过了算逑的策略。
    关羽难道还能骑马攻城?
    难道还能带着马车飞过关隘不成?
    正是因为“自己人”的身份,面对关羽的逼近,五关守将没有选择把关隘一闭,而是出来讲道理。
    结果一个个都被关羽剁了。
    从五关守将的角度而言,他们其实也很无辜。
    但这个道德问题在吕布这里不存在。
    吕布和曹操是死对头!
    双方上一个月还打得你死我活。吕布差点就被曹操堵在下邳城里给弄死了。
    所以,吕布诛杀曹操部将一点心里压力都没有。
    ……
    赵云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连忙拍着胸口表态:“主公放心,云必不辱使命。”
    吕布点点头,翻身下马,重新回到马车里,隐藏了起来。
    很快,一行三百余人人来到函谷关前,见到了守将孔秀。
    孔秀傲然立在关上,拿鼻孔瞅着生面孔赵云,傲然问道:“来者何人,从何处来?欲往何处?”
    赵云于马背上拱手道:“在下赵云,从关中来,特往徐州寻亲,还望将军通融一二。”
    孔秀眉头一皱:“徐州吕布,正是司空对头(此时曹操的官职还是大汉司空),敢问赵壮士,可有通关文凭?”
    这话问得有有理有据。
    虽然此时马腾、韩遂诸十几路诸侯恃强居于关中,但关中名义上却是曹操的地盘。
    十一月初的时候,经荀或推荐,曹操任命钟繇以侍中的身份领司隶校尉,持节督关中诸军,将关中事务尽数委托于钟繇,特授予他不受制度约束的权力。
    钟繇到达长安城后,便致信盘踞在关中马腾、韩遂等人,对他们陈述利弊祸福,劝他们恭顺朝廷。
    马腾、韩遂被钟繇说服,都送一子到许昌朝廷为人质。
    因此,长安以西,名义上已经成了曹操的控制区;长安以东,则都是曹操的实控区。
    按照曹操定下的法规,凡有辖区百姓迁徙,需有通关文凭才可放行,否则皆视为投敌。
    投敌格杀勿论!
    是以,孔秀才会有此一问。
    其实孔秀的潜意思是在给赵云台阶下:我相信壮士你不会投敌的,肯定是有通关文凭才去敌占区的,你给我看看通关文凭,我就放你过去。
    这却难住了赵云。
    赵云特意说自己从关中来,就是避免被孔秀看出这支三百多人的部众是徐州牧吕布麾下的人马,进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吕布之前正与袁军在河东相斗,而河东并不是曹操辖区。若说从河东来,就会引起怀疑,
    最关键的是,从河东来,自然就不可能有通关文凭。
    赵云再次拱了拱手:“行期慌迫,不曾讨得通关文凭,今天色已晚,还望将军通融一二。”
    “没有通关文凭?”
    “那就不好办了啊。”
    孔秀一怔,又居高临下仔细打量了赵云一眼,还是无法确定这个年轻的白袍小将到底是不是敌军或袁军的奸细,便摆手道:“既无文凭,待我差人问过上官,方可放行。”
    闻言,赵云心下微怒,耐着性子道:“天寒地冻,无处存身,若等将军问过上官,车中家卷岂不早已冻死于荒郊野外?”
    孔秀想想也是,只好说:“法度所拘,不得不如此。你要过去可以,需留下家卷为质。”
    这话等于是给了赵云两个方案:要么赵云先等等通关文凭,要么留下家卷,自个儿去徐州寻亲。
    但这话赵云却是不能容忍!凭什么留下家卷为人质?倘若真把三个如花似玉的家卷留在这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赵云星眸一瞪,举起长枪指着孔秀,怒道:“匹夫,你究竟放行还是不放?”
    见赵云发飙,孔秀的暴脾气也腾地一下窜了上来,冷哼道:“不放!你待怎地?”
    孔秀是有理由恼火的。
    他觉得自己虽然说话傲气了点,全程却是克制、礼貌的,是在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并未故意刁难这个叫赵云的白脸小将,且已经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想解决方案了。
    身为关隘守将,眼看着辖区的百姓忽然要跑到敌人(吕布)的辖区,还带着几百口家属去,这种明显的举家叛逃行为,职责所在,如何能坐视不管?先留下家属,让你去办事,已经是变通了吧,否则上司问罪下来,他如何交代?
    然而这个家伙却不领情!
    那就没必要给好脸色了。
    赵云喝道:“匹夫,可敢下来与我一战!”
    “下来就下来!”
    孔秀当即提上兵器,骑上战马,点起百十精兵,气势汹汹冲出关来。
    赵云也是怒极,纵马挺枪,更不打话,直取孔秀。
    孔秀亦挺枪来迎。
    两马相交,只一合,赵云长枪过处,孔秀尸横马下,死的不能再死。
    随行众军士见状,胆寒心恐,扭头便走。
    赵云举枪大喝道:“尔等休走!好叫汝等知道,我杀孔秀,是为过关而迫不得已,与尔等无干,更无意与曹司空为敌,尔等只需让开去路,便可无事。”
    众军士闻言,心下大定,俱拜于马前。
    赵云率众通过函谷关,一路急行。
    途中,与一迎面而来的胖脸将军当头遇上。
    赵云看着胖将军身后迎风飘荡“韩”字旗,不想多事,便策众立于道旁,让开去路。
    韩姓将领并不看赵云,径直打马率众疾驰而过,一路向西,转眼不见了踪影。
    赵云继续率众往东急行。
    终于,赶在黄昏之前,找到一处村落借宿。
    ………
    另一边
    洛阳守将韩福一路疾驰来到函谷关内,正要给好友孔秀传达最新的军令,顺便小聚一下,忽闻噩耗,顿时大吃一惊。
    一行人围在孔秀的坟包边,函谷关的兵士们献上了自己采集来的白色菊花,孔秀的家卷在一旁低头抹着眼泪,一向坚强的韩福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个如大海般康慨的挚友,前几天二人还在一起把酒言欢,今天就这么长眠在这个不起眼的土包里。
    仿佛为了迎合这个悲伤的气氛,天上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当片片洁白的雪花缓缓从上空飘落下来,将所有人都覆上一层素裹,将坟包装表成白色,三十八岁的韩福就那么跪在坟包前的雪地里,目光里充满了悲伤。
    “不要死啊,我朋友不多的…”
    “赵云匹夫!我誓杀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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