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芙蓉养伤期间尽是好吃好喝的,周孜月每顿都跟着蹭大鱼大肉,不到一个月,小脸油光铮亮的。
穆星辰一个月没出门,周孜月就在大宅子里闷了一个月,顶多就是去院子里遛遛食,一个月下来院子里有几棵树都被她数清楚了。
这一日,一个周孜月从来没见过的男人来了,说是送什么喜帖。
这人叫穆长河表哥,周孜月捋了捋关系,突然恍然。
自从穆星辰说不让李恩母女再来之后,她们就真的没有来过了,这一转眼一个月,居然喜帖就送上门了。
周孜月带着几个佣人在院子里堆落叶烤地瓜,小脸脏兮兮的,两手捧着冒烟的地瓜进来,刚好跟穆长河的表弟撞上。
一个中年男人,长的一点都不和蔼,临走还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周孜月撇了撇嘴,只当他是眼睛抽筋了。
进了屋,周孜月捧着地瓜跑进来,笑嘻嘻的嚷嚷道:“伯母,地瓜烤好了,可香了。”
“脏死了。”季芙蓉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虽然是埋怨,但语气却比之前亲切的许多。
周孜月把地瓜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挑了个最大的放到了一边。
穆长河见她这个动作忍不住笑了,“小丫头还挺护食。”
穆长河放下请帖,周孜月好奇的看了一眼,刚要伸手,季芙蓉在她黑乎乎的小爪子上拍了一下,“脏,去洗手。”
周孜月回手捧起最大的地瓜说:“我给哥哥送去,伯父伯母,你们别都吃了,给我留点。”
季芙蓉无奈的摇了下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烤地瓜,一点兴趣都没有。
穆长河掰开一个,烫的直捏耳朵,“来,丫头亲自烤的,尝尝。”
周孜月拿着地瓜回到房间,就跟她预料的一样,穆星辰满脸嫌弃,一口都不肯吃。
他不吃那就算了,反正烤的时候最大的她也是留给自己的。
她咬了一口地瓜,含糊的说:“刚才有人来送喜帖了,好像是你表妹要结婚。”
穆星辰面色淡淡,没什么兴趣的说:“那不是很好嘛。”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奇怪?”
“说变心就变心,难道不奇怪吗?”
周孜月不想把话说的太清楚,反正他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虽然他早就把她看的透透的了,但有的时候她还是要流露出一点小孩子的秉性,不然怎么解释她这八岁的孩子身上有二十岁的智商?
以李恩母女俩那狗皮膏药的性格,因为穆星辰的一句话就真的不来了,这本身就很奇怪,现在又突然送喜帖,这闪婚也太闪了吧,不到一个月就结婚,要不是这俩人早就有什么,那就是因为什么事心虚。
可是想想,之前方涣洁一心扑在穆星辰身上,估计她也没什么心思去勾搭别的男人,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心虚了。
季芙蓉和穆长河出车祸的事,周孜月一直都没听他们提起过追究,能让他们绝口不提追究的事,无非就是他们知道这个人是谁,不想去计较。
穆星辰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她的聪明,她这点到为止的话无非就是在试探,他说:“女人心口不一、变心不是常有的事吗?”
周孜月咂了咂嘴,“没看出来,哥哥对女人还挺了解的。”
看她吃的埋汰样,穆星辰不想理她。
周孜月吧唧着嘴,故意的似的,“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你表妹要嫁人了,你后悔了?”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什么不能把你的嘴缝上。”
周孜月走到他面前撅起嘴,“给你缝。”
穆星辰看不得她这样,无意间动了下眼睛,被周孜月逮了个正着,她惊道:“你是不是能看见了?”
“你胡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能看见了?”
穆星辰皱眉,“你是吃多了开始说胡话是吗?”
周孜月回头,看了一眼床头柜子上放着的水,一口都没动。
周孜月皱了皱眉,“这几天我给你倒的水你喝了没有?”
“没有。”
“为什么?”
“怕你下毒。”
周孜月:“……”
真他娘的暴殄天物,那?珠子她都磨去两颗了,他居然都没喝!
难怪你瞎,活该你瞎一辈子!
这一个月来周孜月每天都给他倒一杯水,最开始穆星辰就觉得她不对劲,但是她喝了,他就没有在怀疑什么。
直到半个月前,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听力似乎比以前清楚了。
他偷偷去她的房间看过,桌上一些没有被清理的粉末,抽屉里的?串子只剩下了九颗。
原来这丫头偷偷的再给他治眼睛,而且连说都不跟他说一声。
可是,他若是一直喝她给的水却不见好,怕是这个鬼丫头又要怀疑了,所以他只能不喝,即便知道浪费,但也只能浪费下去。
*
一周后,方涣洁的婚宴,穆家没有一个人去参加,至于为什么,大概方家的人心知肚明。
周孜月在穆家的时间越久,就越觉得这一家子的心思都极重,明明表面上都不动声色,但却给足了对方的难堪和提醒,这种方式相比指着鼻子揭穿,似乎更让人心里不舒服。
屋里,周孜月趴在床上,翘着两条小腿,一边摆弄电脑一边问:“你说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穆星辰不说话。
周孜月看了他一眼,声音大了点喊道:“哥哥,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好奇嘛。”
“你好奇的事可真多。”
周孜月眼珠子不老实的转了转,说:“我这叫心系天下,忧国忧民。”
心系天下?
穆星辰抖了下眉心。
这小混蛋果然又在惦记他的两颗珠子!
周孜月晃荡了几下小短腿,笑着说:“哥哥你就一点都不好奇跟你表妹结婚的是什么样的人吗?”
“不好奇。”
“可是我好奇,男人都是大倭瓜,这么快闪婚,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穆星辰:“……”
她是不是把他也骂进去了?
*
婚宴现场,高朋满座,新娘休息室里,方涣洁大闹特闹,说什么都不要结这个婚。
李恩喝道:“都这个节骨眼了,你闹什么闹,不是第一次结婚就不是第一次,这有什么关系,你何必在乎这点小事?”
方涣洁头上的头纱都扯下来了,她性子傲慢人人都知道,如今让她嫁给一个结过四次婚的男人,她怎么会肯?
要不是刚才听到参加婚宴的人提起,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陈文津之前有过四次婚姻,可最让人恐惧的却是,他前四任老婆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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