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姐的吐槽,此时的何时了是铁定听不见的。
她从病房出来,沿途拉了一个会说点中文的风骚护士,一番交待过后才放心离开。
想那护士既有制服诱惑,又身材丰满,面对她这样一份大礼,肝火有点旺盛的白老大,这下可没理由生气了吧。
这样想着,她放心的哼着小曲去找舒漾。
谁知半路碰到前来探病的罗伯特。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罗伯特听闻地铁站出了事,又见于她和白墨离开的时间相近,打电话问平安却一直联系不上,只好动员所有的人脉,一个一个的电话询问,才打听到了白墨所在的医院。
可惜因为恐怖袭击的关系,伦敦主干道上被封路封街,只允许救援人员进出,好不容易刚刚才解了禁,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探望。
听完一番絮絮叨叨的叙述,她大概知道了那位国际名模在此出现的缘由。
感情是这位先生通风报信,使得本来该下一卷出现的人物,愣是生生提前了五个章节出场。
真是,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勿强求。
见罗伯特拔腿就要上楼,她急忙拉住——开玩笑,她刚刚怂恿了一个美娇娘进去,指不定孤男寡女在干什么呢,他这一进去,岂不是破坏了她一番好心才成就的良辰美景。
罗伯特也是个明白了,他同样挤了挤眼,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明白明白,cindy还在上面?”
Cindy?何时了愣了一愣,糟了,她把那位名模前辈给忘了。
要知道,她怂恿那个美艳护士上来的时候,可是真的没想起,病房里的白墨早就有了美人相伴,那她的好意岂不是多此一举?还凭白招人恨。
随后转念一想,反正那位美人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且这白总监花边新闻从未断绝,想必再加一人,也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吧。
这样想着,便释然了。
哄走了罗伯特,她走出医院大门,外面已是漆黑。
距离那场恐怖袭击已经过去了近10个小时,灾后的救援辅助工作井然有序的进行。
即使如此,人们的脸上仍残留着惊魂未定的后怕。
有的人失去了生命,有的人失去了亲人,还有的人勉强逃出生天。
在灾难面前,没有什么比生命更脆弱的了。
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对白墨突然的举动有些费解,更有些耿耿于怀。
按理来说,被白墨救下一命她该心怀感激。
可是她天生反骨,偏偏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她不想被救。
在那墙倒塌的一刻,她甚至想到,若是在这里丢了性命,也不完全是坏事,起码她能在黄泉路上找一找那个人。
她已经欠了一笔永远也无法偿还的人情,实在是不想再背上更重的负担。
“嘀……”一声喇叭的声响打断了何时了的思路,她抬头,一辆漆黑的玛萨拉蒂停在眼前,车窗缓缓摇下,舒漾正坐于驾驶座向自己看来,“小时!”他嘴角含笑,淡淡的招呼着。
何时了展颜,不紧不慢的拉开副座门把手。
在灯光中闪着光泽的马萨拉蒂,混合着夜幕的颜色,绝尘而去。
尾气升腾中,病房区的7楼的某个房间,修长俊挺的身影静静站着。
看着何时了轻盈的脚步,还有那即使看不太清晰也能感受到的明显的笑脸,狭长的眸子微微低垂,混合着五光十色的街灯亮影,交织成暧昧不清的氤氲流彩。**“你心情很好?”舒漾托手枕着下巴,语气肯定。
“哦?”何时了有些惊讶,跟这位哥哥在一起感觉很舒服自在,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改变心情,虽然她不知道漾哥是怎么看出来的,但好歹也要赞一个,“漾哥好聪明。”
舒漾轻笑,“跟一般人不同的是,你心情好的时候,却显得格外安静,这样的反应太过特别,想不记忆深刻都难呢。”
何时了闻言,抬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也许是受到小时候家庭环境的影响,她喜怒不太形于色,用一个朋友的话来说,这样沉静的性格活像个小老太太,但也正是因为情绪波动不明显,所以能察觉不同的人,寥寥无几。
倘若还能从中看出个门道来的,绝对是又有心人。
意识到这一点,何时了心情蓦然舒畅。
“当初教父在我们身体刺上不同的纹身的时候,曾经告诉我们它不寻常的用途,我本以为很难有机会用到它,谁曾想,头一个使用的,居然是你。”舒漾将小碟中调好的酱料递过去。
“我?别人还没用吗?”何时了撇了撇嘴,“若不是顾忌还有旁人,我绝对不会用到那玩意儿。”
话说,以前还没觉得,这教父的恶趣味还真不是一般的特别。
能用到求救信号一定是很危急的关头了,居然还要挖肉取信号球,这不是疼上加疼、雪上加霜吗?
这发射器放在哪儿不好,非要镶嵌在身体里,真是有够惊悚的。
“幸好我就在伦敦,否则在晚一刻钟,你就要变成化石了。”
即使过了数十个小时,即使看见何时了正平安坐在自己眼前,舒漾仍是有些心有余悸。
虽然她没有受到很重的外伤,但在那样封闭狭小的浑浊空间,多呆一秒,就躲了几分缺氧窒息的危险。
“是是是,感谢二哥及时的从天而降,拯救我于变身植物人的险境。”她举起高脚杯,讨好的笑道,“敬二哥!”
“若没有教父,我也不能这样神通的营救。”舒漾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教父的心思我们很难猜测,以他惯常的手段和性情,是绝对不会白白送你个人情,至于他什么时候、又通过怎样的方式向你索取,你可要小心了。”
“没关系……”何时了回答的果断坚决,无论教父之后让她做什么,她绝对不会有半分推辞,早日还了人情,也好早日断个干净。
若没有教父讲她从纽约带出来,她还混迹在各大小赌场,或者在漆黑的夜晚与人斗殴,绝对不会有现在的何时了,就在她厌倦了那样黑暗堕落的时候,教父的出现,不吝于救世主一样的存在。
对于教父,她是心怀感恩的。
她知道那个男人神秘不可测,也知道他向自己伸出援手绝对不是出自善意。
但那又怎样,她被从深陷的泥泞里捞出来,给与了第二次的新生命,却是不争的事实,这就足够了。
她没有任何怨言,静待那个男人向她索取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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