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依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大汉看起来硬朗,实则内心却非常脆弱,仅仅是自负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找到突破口。
她倒要看看,这个突然出现后又一直纠缠不休的男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果不其然,浣依倨傲的态度一摆出来,魏肖立马就忍不住了,尽管他在尽力克制自己不发作,但早已经是被浣依气得脸色发黑,青筋暴起,一双拳头也是捏的咯咯作响。
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滔天的怒火全部都发泄出来。
钱妈妈何等精明,看着魏肖的脸色不对劲了立马后退,随便拉了一个醉酒的人就自行招呼去了,只有城守还傻乎乎站着,看着大战一触即发的样子在一边急的和什么似的,既想要上前劝说,见魏肖冷黑的脸又有些不敢。
浣依和魏肖则一直打着眼神战,空气一下子不知道紧张了多少倍,电光火石划过,就连一旁的城守都觉得火星子四射,灼得他眼睛疼,冷汗更是出了一遍又一遍,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这样冻住的感觉在浣依和魏肖两人间僵持着,身旁不时有人扶着醉香楼中的舞姬路过,看两人奇怪,又见浣依生的精致正欲上前搭讪,才刚靠近两步便被冻得一哆嗦,等靠近看清魏肖不善的脸色心底的寒气骤然升起,
可偏偏就是这样冻死人的眼神,眼前这个好看的女子还就着眼神迎上去,那一双清澈分明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就连害怕都没有,相反的,淡定安然,平静不见波澜,将男子眼中所有的怒火都吞没得消失殆尽。
路人立马便没了搭讪的心思,这样的女子,该不是要比这男人还要厉害?
这一边,城守经过心里一番激战,早已经是比热锅上的蚂蚁更甚,终于受不住了,诺诺上前,哆哆嗦嗦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两,两位大人,不如先上了楼去,边吃边聊?”
城守苦着一张脸,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还以为自己转运了,大皇子的亲卫居然邀他来这畿城上好的醉香楼吃饭,想着以后他或许就有机会从一个小小的守门侍卫一跃晋升了,哪里知道在这里居然又遇见了太子殿下的亲卫,两个人还因为他差点打起来了,这要是被大皇子和太子殿下知道了,别说晋升了,就是小命感觉都难保!
这样一想,城守脸色又惨白了一倍。
千钧一发时刻,魏肖居然移开了眼神,虽然带着一脸的不情愿。浣依这才终于将扬起的头低下来,要知道,这样抬着头她也是很累的,不过累归累,她却不是轻易就认输的人,尤其是对待魏肖这样总是故意找茬的人。
浣依顾着活动自己的脖子,哪里注意到魏肖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而且这种杀意越发强烈,其实若不是得了大皇子的命令,暂时不能动这女人,他早就已经动手了,他自小跟在大皇子的身边,谁见了他不是三分敬重,七分讨好?她倒好。里里外外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看着浣依心满意足的眼神,魏肖眼神冰冷,心中暗笑,还自以为是地得意呢?过后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看来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浣依摆摆手,准备抽身离开,说到底自己的身份是假的,就算找来了御风葬也成不了真,更何况要是御风葬真的来了,那她岂不是死得更快?!
这么冒险的事她可不做!
城守大概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转机,再一听浣依准备离开了,心里的大石头顿时更是稳稳落地。
第一次,第一次他巴不得浣依尽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来人啊!将这冒充官臣的贼子给我抓起来!”城守高兴的神情还来不及摆出来,瞬间就僵在了原地,只听得魏肖一个冷声,原本在楼下做着饮酒的几个彪形大汉就倏地站起身来,狠厉的眼神就像是猎豹盯住自己的猎物一般齐刷刷都落在了浣依身上。
“大,大人,”城守惊慌,急的说不出话来。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拿下!”魏肖全然当做没有城守这个人,继续催促了一声。
声停影落,转眼之间,十几个大汉都像是有瞬间移动的本领一般来到浣依的身后,快准狠地从背后抓住她的手臂,一个用力便将浣依牵制得动弹不得。
几个大汉手上使力,迫使浣依跪下来,浣依一双手背在身后极是费力却怎么也挣脱不得,只怪那些大汉手劲太大,束缚她这样的小手臂绰绰有余,浣依懊恼,一抬头正好将魏肖眼底的不屑和嘲讽尽收眼底。双拳被紧紧攥在手心,只恨自己一时大意竟让敌人钻了空子!
不过她也不知好惹的,这般人竟然还妄想让她跪下来,简直做梦!只见浣依背着的手悄悄移了移,估计着差不多的时候忽然反手抓住了大汉的衣带,一个使劲抽出,那衣带便仿佛有如剥茧抽丝一般,倏倏地松散开。
衣带一散开,随着带子一起落地的还有大汉的裤子,大汉也是始料未及,一个下意识地就去抓自己的裤子,这一松手便再也抓不住浣依的手了。
当然,浣依也绝对不会再给这样的机会,刚才她故意没有反抗就是让那些大汉放松警惕,现在看来那些大汉果真没有谨慎小心,不仅只有一个大汉上前来捆她的手,其他的大汉见浣依一副顺从的模样甚至都没有靠近过,而这个负责绑扎的大汉,许是见浣依瘦骨嶙峋,估摸着也没啥反抗的力气,绑扎的工作做得也是极为粗心。
这个时候浣依的瘦真的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轻轻一抽手,便从那一堆松松散散的绑带中脱身出来,转过头正好对上魏肖不可思议的眼神,浣依轻蔑一笑,一个纵身便跃出了大汉的包围圈落到几米开外。
侧头,浣依勾着嘴角,讽刺的笑毫不留情地刺痛着魏肖的眼。
魏肖看着浣依恨得牙痒痒,抬头却恐惧地看了一眼上面正前方的包间,那里清风徐徐,垂帘微动,一个伟岸的身影以一种极为庄严的姿势坐在垂帘后,帘子虽然不厚,但隐隐约约中只透露出那人的形态,看不清容貌。
浣依也注意到了,眼神顺着魏肖的目光就投向了那包间。
看来,想要找茬的正主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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