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外人只看到这一幕,定会以为父慈子孝。
只有季以寒自己心里明白,所谓的父慈,只不过是因为,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
季皓天根本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渣男,婚内出轨,抛妻弃子,这样的人妄为人父。
季皓天明知,是谁害死母亲的,可他却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
只因,凶手身后的家业,能让他更上一层楼。
母亲虽不是因他而死,可他却难辞其咎。
他花了六年活成了季鸣轩,在这六年期间,他差点忘记了自己叫季以寒。
他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害死母亲之人,得到她应有惩罚。
暗无天日的牢房,才是凶手最后的归属。
“我给你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不管是长相,学历,家室,无一不出色,这个星期六,你去见见。”
“对不起,父亲,我现在还不想考虑儿女私情。”季以寒拒绝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事业固然重要,可能让你事业更上一层楼的女人,同样重要?”
“没有爱的婚姻,真的能幸福吗?”
季皓天没有直接回答,季以寒的话,而是冷眼道:“你只需要记得,作为季家未来的接班人,是不需要爱情的。”
“父亲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个星期六,我会去见的。”
季以寒之所以答应季皓天,是因为现在的他,还不足以把季家一击致命。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见机行事。
季家,星城之首,豪门之首,要想彻底摧毁它,他所要隐忍的太多,同样,他所要付出的也太多。
这是一盘大棋,更是一盘险棋,他必须步步为营,一子下错,他便满盘皆输。
这也是他,不想让慕容云锦得知真相的原因。
所有的伤痛,所有的险阻,所有的危险,由他一人承担便可。
他舍不得,把他最爱的人拖入万险的泥沼中。
她是他所有美好的存在,亦是他一生所爱,更是他唯一的底线。
他爱的疯狂,也爱的浓烈,只可惜慕容云锦从来不知。
他明明知道,慕容云锦一直以来,只是把他当做弟弟般看待,可他却甘愿沉沦。
…
培训完以后,项逸辰便带着并不多的行李,直奔陆子枫的住址。
从他上车的那刻起,他的心便一直紧张到有些发疼。
当他来到陆子枫的住处时,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开时,他紧张到炸裂的心,竟带着一丝落寂。
想了片刻,他便拿出手机,拨通了陆子枫给他的电话号码。
“你好,我是项逸辰,我到你家了,你在家吗?”
“不好意思,我今天工作有点忙,回来应该会比较晚,你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下。”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疲惫。
“好,我知道,那你忙。”
“嗯,到家了,我在联系你。”
挂掉电话的陆子枫,便如同一堆烂泥瘫坐在地上。
他的四周全是镜子,这是他,平常专门用来练习舞蹈的练舞房。
他满头的汗水,以及被汗水湿透的衬衫,可以看出,他练的有多辛苦。
至于,他究竟想如何整项逸辰,其实他心里,也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又加上这段时间,他太忙,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如何折磨项逸辰。
看样子,只能等到月底演唱会结束,他才能从长计议。
他自认自己,并非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可他却不知为何,会对项逸辰的事情,耿耿于怀。
看样子,是他与他八字不合。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解释。
入夜,华灯初上。
当慕容云锦提着她亲手做的蛋糕,来到季以寒家门口时,她竟有一丝不知所措。
深呼吸一口气后,她便开始按门铃,可当她的手,刚按上门铃时,门竟然开了。
突兀的变故,让慕容云锦一愣。
“难道季鸣轩知道我今天会来,所以才故意没关门的…若真是这样是不是代表,我在季鸣轩的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慕容云锦连眉眼都是笑意。
当她带着这种激动的心情,走进房间时,他便看见季以寒刚从浴室走出来,他的腰间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
湿漉漉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额头。
水珠顺着发丝,正一滴滴的滴落在他肌肉分明的胸前。
半遮半露的人鱼线,性感撩人。
撩人于无形,可撩人者却不自知。
“身材不错,我喜欢。”慕容云锦色气满满道,既然有免费的美男出浴图,不看白不看。
呆愣片刻后,季以寒才开口道:“你怎么进来的。”
可他的眼底却没有一丝诧异。
“难道门不是你,专门为我而留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关门。”
慕容云锦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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