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揣着大饼子提着一袋子桔子离开摊位,宫门那头,一声“驾”打破了寂静,马鞭子在少女手中挥动,她本就生地好看此时模样更是教男人心头略微涌动。
征服?大概就是这种欲望。可这姑娘是普通人能够征服的角儿?尚书府的嫡小姐,公主自幼的伴读,如今国子监十位女学生之一,更是历年秋狩贵女中的头筹,更甚者,京都城年年的七巧会猜灯谜的好手,其中之一便有这位李若小姐。
因而这些,这位小姐素来是京都城里豪门贵胄求娶的第一人,连皇帝也经常惋惜自己几个儿子已经有了皇子妃。
“能在皇宫门口直接驾马的小姐,也就尚书府千金一人了吧。”
“说什么呢,人是你能够张口就说的?光是看一眼,都够你享福了。”
“有必要么?”
“皇上亲口赞誉此女为暮云洲小灵秀,知道大灵秀是谁么?”
一众人摇摇头,他们说话之际,那驾着快马的女子已然远去,而问问题的那男子看着李若的背影,眼里有贪婪更有怯懦,“是国师大人。”
“无论怎么听,都是小灵秀更加好听些。”奇珍楼里,因不能擅自观赏,三个人正在等着掌柜过来引路,百无聊赖之际说起了李若此人。
时童,恰好在弥府的贺宴之上,有幸与她同坐。
“妹妹觉得此女如何?你不是…”
“哈哈哈,三位客人,看来对李若小姐十分的好奇啊。”这时候,内室之中传来一阵笑意,声音干净清脆,听着就让人极为舒坦,门帘子晃动,随即被一双青葱白玉的手掀起,“三位,有失远迎。”
是位,公子。
圆领衫的最上方两颗扣子并没有扣上,领子微微打开,看得见衬衣是青灰色,扣子很精致,墨黑色的缎子上,绣有云鹤,翻开的领子之内,细细看去,闲云野鹤,青松矮石。蹀躞腰带之上,隐约可见匕首以及一些把玩饰物,恰到好处,既不过于刚硬,也为他…略带女相的皮囊添了几分气概。
但虽如此,此人看去仍旧过于阴柔。
“澹台兄。”弥嘉誉先是起身对此人抱拳示好,那人却只是侧身微微点头,随即看向时童,时盼两女,尤其是时童,上下打量许久忽而道:“时小姐多日未见,更是明艳了些,了骷无福,如此好女子竟许配各了弥嘉誉。”
弥嘉誉脸色黑了黑,但也就是那一瞬,时童挑眉看了二人的小动作,似乎…“我与弥公子,才是有缘无分。”
“若是有分,时小姐将公主置于何地?”
时童的声音刚落,门口一声厉呵便如期而至,时童微微一笑,随着一众人转身,“这人,说来便来了。”时盼口气颇有刺意,不知道这刺究竟是针对时童的还是来人,抑或来人口中的,公主。
“李小姐何出此言?”
李若一愣,却见今日时童不似宴会那日清冷让人虽想靠近但又会不自觉的疏远,今日的时童,柔和许多。
“小姐,大…大饼。”小宝其实就是追着李若的马来的,刚进屋子,就看到四对一,哦不,三对一再对一,这般僵持着。
“那一袋是什么?”
“桔子,可甜了,我尝过。”小宝的无礼粗鲁让李若皱了皱眉,却还是给她让了道,“分了吃吧,难得。”
难得,该在的人,到了一大半。
“李小姐,您定的狼崽子可还没到店,今日来是?”澹台了骷,也就是这家奇珍楼的楼主,眼珠子在几人身上来回转悠,笑容越加意味深长。
“哦,听闻旧友来此,特地前来相会。”李若说完,就将目光投向了弥嘉誉,“弥公子,好雅兴。”
雅兴两个字,被李若咬地极为重,仿佛要将这两个字咬碎吞进去一般,“您今日,不会也是带着两位时小姐,来挑狼崽子的吧。”
时童看戏一般地坐到了一旁剥起了橘子,时盼则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来人李若,而站位最远些的了骷楼主,看看时童,看看李若和时盼,再瞧瞧这位弥少护,心中猜了个大概分明,但唯一一人他瞧不通透,便是时童。
“若是两位小姐欢喜,狼崽子或者狼,嘉誉自是都能够拿下来。”
弥嘉誉,早已经来过京都,并且与这位李若小姐相交甚好?
这是时盼此时心头闪过的第一个念头,这个想法让她尤为不喜,索性也坐到时童身旁开始吃时童剥好的桔子。
“诶,小宝,给大姐姐再剥一个。”
时童护食地夺过剩下的一些,让小宝又给她新剥了一个。
“我也尝尝?”了骷自来熟一般的过来,也是从时童手里抢了一个就吃,弄得小姑娘脸色漆黑,了骷却觉得有趣极了。
弥嘉誉看其他三人动作,也是嘴角轻翘,转而对着李若说,“李小姐自便。”
李若眉头一蹙,“时小姐尚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时童吃桔子的动作一顿,“若是有分,我与弥少护之间,与公主何干,你说对么?李小姐。”
这句话旁人听来,狂妄甚至对皇室颇为不敬,可在李若听来,那便是深深地嘲讽,是她表现地过于明显了么?
时童瞧见那人慌神,又追了句,“有干系没干系,如今却都与我时童没了一点干系,公主若是觉得弥少护邀约旧日好友游玩一番是罪过,那烦请李小姐回宫替时童告个罪了。”说罢又鼓鼓囊囊了一句,“还公主,皇室之人这般没气量。”
澹台了骷耳朵一动连忙也凑过来道:“可不是,你瞧我这楼的四周,那暗哨比蚂蚱还多,东西他们要买,楼他们要看着,啧啧啧,这度量…”
“是啊是啊,不就逛个街嘛,再说了,明明是弥少护自己去府上让我和姐姐出府的,我爹也在,他同意了!我们两姐妹能怎么办,如今倒好,都怪我们头上来,明明是弥少护自己做的主。”
澹台了骷眉眼都笑成了弯月亮,看了眼弥嘉誉,“这男人也不行。”
两人一唱一和的,弥嘉誉和李若一个脸色青白,一个脸色漆黑。
“你们!若是公主知晓。”
“李小姐。”时盼突然站起身来,“您此时是代表着公主么?”
李若进来时,还未曾注意到此女,这会一看,不但时童有了细微的变化,这个时盼更是翻天覆地,这一问的气势,丝毫不输。
“我身为公主密友,自幼与她伴读,弥少护你身为驸马…”
“驸马?”弥嘉誉一笑,“又如何?”
澹台了骷也是往嘴里扔了一瓣桔子道:“哟哟哟,人家弥!少!护!稀罕一个皇室驸马,要我说…”他顿了顿,“百草那位新晋的下一任年轻少巫祝,模样可人,能力不俗,小小年纪就担任此重位,别说一个皇室,这片大陆之上,她都有一席之位,那才是弥少护的…”
“咳咳咳,澹台兄,少巫祝,在下高攀不起。”弥少护连忙阻止澹台了骷的话,澹台一听,“也是…说起来要配,也还是我更配些。”
时童递过去一瓣桔子,“阁下又是什么职务?”
“哼,墓归,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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