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看天下?
怎么可能呢,从古至今,有哪一个君王只有一个妻子的,纵使有心,那四周奔涌而来的阻力也会把人给掩盖住的。本心和真心,都会丢失的,那不是人的意志力不坚定,而是外周的阻力太大了,压得人变了形状。
“王上,我困了,你回去吧。”
现在,什么都不想说,都懒得说,也不晓得,还能说些什么。
争吵显得很蛮横,显得很苍白,乏力。
“我不回去,你不答应我,我不回去。七夕节在客栈的那几天,开心的时光你都忘记了吗?央儿!我们当时怎么说的。”
当时?
现在回想当时的话,怎么觉得像极了一个笑话。那些想法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奢侈品。
早知道他如今是一个君王,当初,第一次见到他就应该避开的。
感情,从来不是两个人心甘情愿就能相守一生的!
“央儿?”
“央儿!”
“央儿,你别这样,你要是怨我今天上午说的话,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那是做戏给他们看的,只有那样,才会消除她们对你的敌意。”
“今天的选秀女,完全是母后的意思,选的人,也是根据朝堂情况来权衡的!央儿!你相信我对你真心。”
……
门外,南王太后抹了把泪,由着老嬷嬷扶着离开。
“老嬷,我们都是过来人了,现在看年轻人的感情,依旧是觉得迷茫,正泽这个孩子,在先王的所有孩子中是最优秀的,他要是当个普普通通的王爷还好,我不会觉得他和央儿在一起有不合适的,现如今是王上,大央王朝的主心骨,这样的痴心痴情,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太后!通过这次,我们至少可以肯定王上和以前一样欢喜于小姐,那可是一件好事情。”
“不,老嬷,你别忘记,江敏和江玉青是什么样的人,我倒希望,他们不再有纠葛了!”
这感情像麻绳一样乱,越理会越乱,还不如直接一刀断了。
夜里,长思央已经睡下了,秦正泽还守在旁边,衣不解带的守在旁边,明月和小元不敢吭声,只得在屋外守着,默默祈祷明天一切会变好。
“王后!”
“王后,王上宣了柳香儿侍寝,可奴婢发生,殿中,其实只有一个柳香儿,王上,王上悄悄去南王太后殿中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去南王太后殿中,这个时间点去!
呵呵,用鼻孔嗅嗅也知道去找谁了,肯定是去找长思央那个贱人了。
“那个贱人,就知道她回来准是没有好事情,一回来就把王上勾引过去了,小贱人!”
江玉青气得捏碎了一个玉镯子,白天还和自己假恩爱呢,这晚上就去找他的小情人了。
“王后,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
“不,我要和这个小贱人斗,不信她能赢我,长家就剩下两个人了,我不信南王太后这个老狐狸走了,她长思央还能有什么护身符,那个时候,让她孤立无援,求助不得,绝望至死。”
“可是,王后,王上若频繁留宿她那边,要是她怀上孩子了,那,那该如何?”
怀有龙子,那可是天下的喜事,指不定能靠这个翻身呢。
“明天,你通知父亲去太医院一趟,本宫要南王太后这个老狐狸病入膏肓熬不过这次!到时候,守孝一年三年,看王上还怎么接她回宫。”
她如今都二十二三了,再耽搁几年,王上还能喜欢她这张脸。
“是,奴婢明白。”
这一夜,过得并不太平,江玉青翻身转来转去的,难以入眠,在这后宫中,最强劲的敌手回来了,这心里,总是不舒服。
睡得不踏实的还有长思央,某人杵在床边不肯离去,弄得甚是心烦意乱。
挨了好久,终于是挨到天亮了。
长思央睁开眼睛,杵在床边一夜的秦正泽终于是睡着了,靠在床栏在睡了过去。
大概是夜间着了寒,还是这早晨间有些凉,他的嘴唇和脸色,都有一些苍白、青紫色。
王冠的穗从额前垂下,闪闪发光,换上这样的衣服和装饰,他看来,是个很威严的君王,很严肃的君王。
突然想起在客栈时他给自己的甜蜜,初恋的感觉,初恋的美好,他的眼神,总是温情和宠溺,话语总是温柔,动作,也很体贴,除了担心自己时,他从未对自己大声吼过。
在客栈里住的那几天,这个世界,是只有爱情的,到处都是甜蜜蜜的味道,第一次知道,原来爱情,是可以甜成这样,难怪从古至今,无数的文人雅士都在歌颂爱情。
到时候,自己很感谢月牙玉,因为它,自己和阿泽才来到了这里,度上这样幸福的时光。
穿越这里,自己是长思央,他却成秦正泽了,月牙玉告诉自己,这是徐长泽的生命中的一世。
“阿泽哥哥,若你不是王上多好。”
自己的性格,怎么会和那么多人共侍一夫呢!
这个时候月牙玉吭声了——主人,这可是一个痴情的王上,他二十五岁了,处就给你了。在客栈时候,你应该明白。
是啊,怎么会不明白呢,他是第一次。
“央儿!”
秦正泽呢喃了一声,惊得长思央赶紧的把要抚上他脸颊的手给收了回来。
“央儿~”
他有很缠绵的喊了一句,“央儿,我还是你的阿泽哥哥!”
“央儿,我喜欢你!”
秦正泽眼眸紧闭,没有半点儿要醒来的意思,长思央一愣,原来,他是在做梦,他梦里,有自己?
长思央感觉自己的防线在一步一步的瓦解,心里的冰在融化。
该死,竟然和所有的狗血的宫斗剧一样,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君王。
“央儿,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央儿,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太子妃,我的王后,我唯一的妻子。”
长思央:“……”
默默的躺下去,盖好被子,闭上眼睛,静静吧,这“动荡不安”的心。
半个时辰后,竟然有些疲倦了,半醒半睡中感觉有人靠近来了,那气息很熟悉。
“央儿,我得去早朝了,今天的朝事有点多,我可能要傍晚的时候才能过来。”
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一声叹息,接着,那股气息,便是离开始离自己远去。
这时,长思央睁开眼睛,起身的抓住了秦正泽的衣角,睡眼蒙松的看着他是早朝重要,还是我重要?
秦正泽一愣,退了回来,握上她抓起衣袖的手,淡淡笑着自然是你重要了。
“那你今天别去早朝,在这里陪我!”
说出这样的话,长思央觉得自己有些抽风,无理取闹,真不知道自己是在较真什么劲。
秦正泽也是很诧异,定了一会儿神,“央儿!”
他显然在挣扎,由此也可以看的出,今天的早朝真的很重要。
可是,长思央就想这样闹一闹他,要自己做一个乖巧的恭良贤淑的女人,自己做不到。
“央儿!”
秦正泽在床边坐下,抚上她脸颊:“央儿,今天的朝事真的很重要,若你想我陪你,那我便快速的上个早朝,一个时辰后回来,好不好?”
“不好!”
“央儿?”
“秦正泽!”
长思央把手指上的扳指摘下来,塞他手心,“你心里,永远是朝臣第一,江上第一,说什么心里只有我的话,都是骗人的,现在就不肯为我停留,以后还怎么有可能!”
见她真生气了,秦正泽也妥协了。
摘下王冠放在一旁,拿着那枚扳指,“央儿在我心里,胜过任何的一切。如果有机会,我愿意放下王位,和你一起去游山玩水,看遍大央王朝的大好河山。”
“你……”
他的眼睛下浓浓的一层黑圈圈,可看向自己的时候却没一丝的不耐烦。
长思央把扳指拿了回来,自己给自己戴上:“你快去早朝吧,别耽误正事了。”
刚才也就是耍耍嘴皮子而已,哪里会真的让他真的因为自己而罢朝了呢,那样,自己岂不是和杨玉环、赵飞燕姐妹差不多了?
“央儿!”
“好了,别磨磨唧唧了!”
“你愿意和我好了?愿意原谅我了?”
“谁愿意了,你少自作多情!”
秦正泽伸出双手,一把的揽住长思央,紧紧的抱着,任性又傲娇的语气:“我不管,你是我的女人,哪里都是!”
“你是我女人!我们永远不分离!”
永远不分离这句话,怎么听都有些幼稚,这人心,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笑着说不相信,心里,却是信的,因为信,又有了期待,因为期待而活着。
“阿泽!”
长思央靠在他肩膀上:“我不会甘愿在这里的!我想相信你一次,你说的没错,客栈的甜蜜时光,我还记得,舍不得忘记。”
“那便不要忘记好吗?央儿,早朝后我会过来和你一起用早膳。我们慢慢说!好吗?”
房间门外的如屈和杨得福,已经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早朝的时间早就到了,可王上一直没出来,这要急死人了。
可这,这又不能推门进去禀告,撞上亲密的事情,自己眼睛会被王上戳瞎的,便只能在外面干等,干着急了。
屋内,禁不自禁的两人相拥而吻了,这接触,比任何一次都强烈而小心。
秦正泽依依不舍的松开她,抵在她额前:“央儿,今晚,我们一起睡。”
“你快去早朝吧。”
这怎么回事情呢,说着要离开,要杜绝和他说好话的,这怎么又亲上了,真是情色伤人,伤心,自己的定力,这么差的?
秦正泽走了好一会儿了,长思央才唤明月进来给自己洗涑,现在怎么想的,好友不是很懂的。
罢了罢了,一会儿得去看姑姑呢,这些事情,就晾晒在这个位置罢了,到时候再来看吧。
……
“姑姑,来,再喝一点汤。”
“央儿,姑姑吃饱了!”
“姑姑,就喝一口,一口,这个加了枇杷叶的熬的汤,对咳嗽你可以帮助的。”
“好!”
南王太后看起来气色还不错,比昨天看上去好一些,这样的话,这次咳嗽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长思央如是想着,还是希望姑姑能活得久一些,享享清福。
后宫的一切争斗都已经和她无关了,余生的日子,她可以过得很轻松,每天简简单单的,不用有太大的负担。
“央儿,一会儿你陪姑姑去庙堂一趟!”
“好的,姑姑。”
姑姑是一个心很虔诚的人,比较信一些神的事情。
她寝宫里还有一个香炉,每天晚上睡前,她都会上一两柱香,算是求得一种心安。
小元说庙堂的布置几乎和离宫前一样,南王太后是信仰善良菩萨的,常来这里上香,而北王太后最不信这个,她只信自己,她是个比较自我的。
所以,这一切还是按着以前的布置来的。
这些事情,长思央是没有太大的印象的,并不记得太多的事情。
这里长思央的记忆,她只能够回响起一些。
上了几柱香,南王太后要继续念佛经了,征得她的同意,长思央便去庙堂的地方转转了。
王宫的一切还是挺新鲜、新奇的,这王宫里的庙堂自然也是很新奇。
转到一侧,见着对面的门紧闭,却又一股很想靠近的劲,不知道那里住的何许人也。
这庙堂的后门外,该是妃子的宫殿,这处宫殿,位置偏僻,大门紧闭,似乎也听不到里面的欢声笑语,不知道这是一个哪个妃子的宫殿呢。
小元和明月都未跟随而来,能问的便只有月牙玉了。
长思央摇了摇腰间的月牙玉:“月牙,醒醒了,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妃子!”
长思央:“……”
这不是说的废话吗?
王宫的宫殿,只住着三种人,王上,太后,妃子,王上和太后的宫殿是绝对不可能如此冷清的,这连个人声也没有,简直比元明宫还寂寥。
“月牙玉!”
“是李安怡!一个不太受宠的妃子,因为说错话了,王上罚她闭门思过!她平日就话少,不会和其他妃子搞好关系,不太受人待见,丫鬟奴婢们本来对她就不是很忠心,这会见见她不再得宠,便都离她而去了。只留有一个陪进宫的奴婢愿意跟着她,可惜那奴婢前几天生病走了,现在,就李安怡一个人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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