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洗心革面

29.黑市

    
    钟元良和江建国到镇上的时候还早,他们准备先去镇上的供销社去问一问,看买奶粉多少钱,要票吗,要的话他们得再去黑市换。在门口把自行车停好,他俩就一起走进了供销社。
    他们这个镇子没有百货大楼,大家买东西都是去供销社。供销社是一栋二楼的砖房,一楼摆放了很多柜台,每个柜台卖的东西都不一样。以前大家买东西只能到这里来,私下交易比较少,供销社很是红火了一段时间。
    供销社地位高,能在供销社上班都是很牛气的事情,社会地位高,工资也不错,她们慢慢地就不愿意搭理来买东西的人,很多时候这些售货员服务态度并不好,经常会跟顾客吵架,但是供销社的领导也并不会管,后来大家不是一定要买的,一般是不去供销社买东西了。没人来,这些售货员也不在意。
    他俩进去的时候,里面人不多,没人的柜台,售货员都聚在一起聊天,看见钟元良他们进来也没人招呼买什么。
    钟元良他们也不在意,径直走到卖奶粉的柜台,看见里面摆放着几袋奶粉,都是同一种牌子,这个牌子是他们省的本地产品,不像后来,奶粉牌子多,外国的,本国的,琳琅满目,种类也多。现在喝奶,要么到奶站买鲜奶,要么买奶粉,这种奶粉并不分婴幼儿,不管年纪多大,从小孩到大人,要吃奶粉,只有这一种,想吃别的也买不到。
    钟元良和江建国看了一会,一直也没人来问他们买什么,不过现在的售货员都这态度,钟元良也不在意。这些售货员工资就拿那么多,卖东西他们也没有提成,卖多卖少都一样,人少一点他们还轻松点呢。
    “同志,这个奶粉怎么卖的啊,可以拿出来给我看看吗。”钟元良叫了几声,终于有人过来了。过来的是个女售货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是这会她脸上带着点不耐烦,对钟元良他们说:“什么事?”
    “这个奶粉怎么卖的?要票吗?”钟元良又再问了一遍。
    “不要票,一袋两块钱,买不买?不买就别看了。”售货员随意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买奶粉不要票啊,那实在是太好了,钟元良想到待会不用辛苦去换票,脸上不由得带出了一丝笑容。“当然是要买的,同志,再问你一个事,一包奶粉能吃多久啊。”
    “这个不知道,吃得多就吃得快,吃得少就吃得慢咯。”她想了想,从柜台里面拿了一包出来,让钟元良自己看后面的说明。钟元良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只说到一勺奶粉配多少水,不能用开水冲泡。因为不是专门为小孩子设计的奶粉,上面并没有说到小孩子一餐吃多少。“同志,如果半岁的小孩子,一餐吃多少合适啊。”钟元良看完又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是医生,买东西的这个可管不着,反正奶粉喝多了也没事。”售货员有点不耐烦,她觉得钟元良问题实在是太多了。整个镇子只有在供销社才能买到奶粉,钟元良想了想还是决定买几包,到时候回家再试试就是,奶粉是好东西,多吃点也没事。
    于是他拿出了十块钱,买了五包,江建国他儿子还小,没买太多,就买了三包,等吃完到时候再来买就是了,现在不用票了,也方便。付钱的时候钟元良随口问了一句,“同志,现在买东西是不是都不用票了啊。”
    “想得挺美,也就是一部分东西不用票了,但是像粮食,油和大件的东西还是要用票的,没票就不要想了。”售货员看钟元良他们买了不少东西,倒是没有拒绝回答他的问题,等她把东西包好,钟元良和江建国拿着就出来了。
    刚从村子里面出来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要去黑市换奶粉票,所以带了几十斤大米,现在不用了,钟元良也不准备把粮食带回去,家里粮食还够,他想去黑市看看能不能换到点别的有用的东西。他跟江建国说一声,问他要不要一起去黑市看看,不去的话就让他在面粉厂等一下他。
    去年收成还行,交完农业税,还能留下足够的口粮。其实只要不是灾荒年,在农村一般是不会缺口粮的,江建国想了想,他家粮食够,他也想去黑市看看,要是看到喜欢的东西,换一下也好。
    黑市在镇上以前的老街上里头,靠近轮渡口那边,因为交通方便,来往的人多,地形比较复杂,渐渐就形成了黑市。江建国以前没来过,钟元良以前倒是在镇上开过店,那个时候镇上早就不用粮票了,大家根本不用去黑市换粮食。黑市后来就渐渐消失了,后来钟元良也路过那条街,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没有黑市了。倒是因为以前来的人多,这变成了一个暂时的农贸市场,繁华了几年。不过等新的菜市场修建好后,地方大,菜多,大家就都去那里买菜了,这条街也从那个时候真正没落了。
    钟元良也就上辈子听上了年纪的人讲过黑市的具体情形,所以今天也是他第一次去见识真正的黑市。两个人带着自行车去不方便,镇上有个面粉厂,他们把车停到里面,给门卫散了一根烟,让他帮忙看一下车,待会两个人就回来。门卫点点头答应了,钟元良和江建国才拿着粮食和奶粉向黑市出发。
    老街和大街是几乎并行的两条街道,只是在中间,两条街合成了一条街。钟元良和江建国沿着老街一直往里面走,大概十几分钟后,到了黑市交易点。因为是大白天,人比较少,钟元良他们比较脸生,但是手上拿着大布袋,一看就是装满了粮食,沉甸甸的。
    钟元良和江建国随意地走了两步,就有个中年男人走到他们面前,小声说:“你们是不是带了粮食?想换什么,我都可以帮忙。”
    钟元良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换些什么,就随便看看,看到合适的就换。”
    中年男子听到这话,往四处看了看,示意钟元良他们跟着他走,左拐右拐进了一间大瓦房里面。
    进了房间,中年男人边走边说,“我叫钱来,你们可以叫我老钱。我这里的东西,有些是我自己的,有些是别人寄放在这里的,到时候看中了我们再谈。”说着,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箱子,朝着钟元良和江建国打开。
    里面的东西倒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现在大家日子比前几年还是要好过不少,以前没办法家里之前那点的东西都拿出来换吃的,现在吃的够了,好东西大家都知道要藏起来。
    看了一会,钟元良发现里面有个戒指,应该是银的,可能太久没戴,现在有点发黑了,他拿起来一看,大小应该是女士的戒指,上面并没有什么花纹。
    之前他跟李慧结婚的时候,因为李慧是童养媳,从小在钟家长大,不用花什么聘礼钱,家里就是准备了酒席,并没有另外再准备什么,而且这个时候,金银还是比较难买的。
    后来的人们结婚,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都是必备的,他现在也买不起黄金,就先给她买个银戒指吧。
    “老钱,这个怎么换。”他掂了掂手上的银戒指,不重,应该不会很贵。
    “给粮食的话,你就给五斤吧,拿钱的话,一块五,你知道的,现在去买粮食,还是要粮票的,所以你要多给点。”老钱也没开很高的价。
    钟元良想想,明年他要到镇上来开店,钱得留着,于是就叫老钱拿袋子过来,给他装5斤米。他家里有秤,称足五斤给他。
    其他东西实在是没什么,他也就没有兴趣了,手上还有这么些米,他就问老钱要不要买下来,不要粮票,算市场价的两倍。
    老钱现在正是缺粮的时候,听到这么说,赶紧点头。把剩下的大米称了一下,二十一斤三两,现在大米两毛一斤,两倍的粮价,也就是八块五毛二,他让老钱给他八块二。老钱把布袋子和钱一起递给钟元良,钟元良算好没有问题把钱放进口袋。
    江建国并没有看上什么东西,他家里劳动力少,粮食也不准备卖了,打算带回家。买完东西,已经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去国营饭店吃饭要粮票,他们身上没有,就问老钱附近有没有不要粮票就可以吃饭的地方。
    老钱说他们这条街就有,是自己支摊子卖馄钝水饺之类的,他可以带他们过去。走过去的时候发现离老钱家不远,老钱把他们两个送到了就回家啦。钟元良和江建国一人点了一碗大馄饨,端上来的时候趁热吃掉,现在的馄炖料足味香又便宜,一大碗的馄饨才两毛钱。
    吃完这碗馄饨,两个人身上都热乎乎的,付完钱就准备回家了,买到奶粉,两个人都很开心,一路上是笑着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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