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拍击着岸边的巨石,空气里是潮潮咸咸的味道,混合着一股腥味阵阵扑来!
早早出船的渔民们带着今天的收获慢慢走上岸边!身着黑色防水衣的大婶们摸着额头间湿漉漉的刘海,高兴的聊着天,手里拿着竹篮子,边走边谈论着早上要做的早餐!
当她们看到岩石上那抹黑色人影时,再一次用胳膊怼着彼此,眼里满是怜色,“看,又是那个姑娘!天天坐在石头上!真是白瞎了!长的那么漂亮,不止是哑巴还脑子不好使!”
“是啊,可怜了年纪轻轻的!”
“你们说她是真的不会说话,还是不想说呢!我看她能听懂别人说话!”
“也许曾经受过什么刺激吧!”
大婶们连连感叹离开了!
黑色的人影坐在巨石上许久,眼里都是空洞的!她摘下了大衣的帽子,一头漆黑的长发被海风吹得任意飞扬!一年了,她的头发再次长发飘飘!
她嘴角微微一笑,但那并不是笑,明明是一种酸涩!她对着大海轻声说道:“爸,今天是我来这里的第378天了!可是您为什么不在梦里出现了呢!难道天天看到我,您就不想我了吗?昨天我学会了打毛衣,虽然现在是春天已经穿不到毛衣了,但是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等到冬天时,您就可以穿到我织的毛衣了!”她笑了一下!
“爸,我现在每天只能跟您说话!您会不会嫌我太烦了!”说着她看了眼手表!“爸,我该回去了!要到吃饭的时间了!不然孙婶又要骂我了!我明天早上还会来的!明天见爸!”说完她站起来离开这里!
十多年前,父亲的骨灰就是撒到了这片海!父亲曾经说过他是大海的孩子!出生在海边,也要化成海里的一滴水!
她在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那群调皮的孩子,“哑巴来了!”“哑巴你来抓我啊!”
这群可恶的孩子!她面无表情的不理会他们!
蔚蓝回到了孙婶的小餐馆,自从一年前她来到这里就找了这份小差事,她在后厨帮孙婶忙活!孙婶给她提供食宿,和一些零用钱!
她喜欢在后厨,在那里没人能注意到她,做饭也不需要费脑子!她就这么过了一年,看到她走进屋子,孙婶高兴的拉住她,“小哑巴,你可回来了,刚才来了一桌客人点名要吃你做的炒饭,我做的也不好,我让客人一会再过来!你快去厨房吧!”
蔚蓝在厨房自如的忙着。本来厨艺对她就是得心应手的一件事!
孙婶终于高兴地笑了,孙婶是个本分的善良人,土生土长在这个小渔村,老公走的早,家里有一儿一女,但是都去大城市打拼了!如今的年轻人谁愿意守着这小地方啊!早都奔着大城市的灯红酒绿去了!
不过一年前孙婶原本孤寂的日子被打乱了!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在路上看到一个人晕倒在路上,她走过去拉起地上的人,借着闪电的光亮,孙婶看到了这是一个姑娘!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
她把晕倒的姑娘带回了她的小家,姑娘全身都在颤抖,嘴唇发白,她摸着她滚烫的额头,这孩子烧的不轻啊!她赶紧拿出退烧药,给她灌了下去,孙婶给她换了干衣服,一直用湿毛巾给她物理降温,这姑娘大概烧糊涂了吧,嘴里一直不停的叫着一个名字!
“暮寒!暮寒!”
一会又叫着:“爸,爸!你别走!”
孙婶仔细打量着这个姑娘,这脸蛋长的真是漂亮呢!她紧紧的抱着身子,不停的喊着暮寒这个名字!
她知道姑娘一定遭受了什么大事。她默默守着这个孩子!
睡了一天一夜,蔚蓝终于醒了,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她刚想起来,一阵眩晕差点没倒下去!水杯被碰打了!
听到屋里的声音,孙婶猜到了姑娘醒了,她高兴的忙跑进屋子里!
蔚蓝看着进来的孙婶,她先是一阵警惕,但是看到大婶高兴地神色问着:“姑娘,你醒了!你可是睡了好久了!”说着孙婶走进她,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事了,退烧了!你前天夜里发高烧!”
“我去给你弄点米粥!”说完孙婶走了出去!
蔚蓝一直悬着心放下来了,仔细打量着这个屋子,屋子里很干净,开门时有饭菜的香味飘进来!
不一会孙婶进来了,端上一晚白粥,“吃吧孩子!现在身子弱,只能喝点粥!”
她把粥拿到蔚蓝面前,这么温暖的人,蔚蓝感动的掉下了眼泪,她只是低头鞠躬!然后用手指着嘴巴,又做了一个摇手的动作!
孙婶一愣,“怎么的?你是说你不会说话是吗?”蔚蓝使劲的点点头!
昨晚还一声声叫着暮寒这个名字,她猜到孩子一定是有难事不好开口,她明白,她就不问了!
孙婶给了她起了个名字,叫她小哑巴!这名字虽然不好听,但是旁人一听就知道这是个不会说话的人!就不会再多问了!正好符合她的意愿!
于是蔚蓝就留在了孙婶家!她的好手艺,孙婶的小餐馆生意越来越好了!有了蔚蓝的陪伴,孙婶也不寂寞了!
蔚蓝来到后厨,那个要吃炒饭的人又来了,这家伙要了八碗!蔚蓝一刻不敢耽误,心灵手巧的她一会功夫就搞定了!
由于太多份了,蔚蓝帮着孙婶一起端出去,当她出来时,那桌客人就笑了,李二是这个村里的小混混,他早就注意到了孙家菜馆里这个小哑巴,看一眼让人过目不忘,脸蛋嫩的能掐出水来!他经常过来吃炒饭!
今天带着哥几个一起来的!几个兄弟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小哑巴!
蔚蓝和孙婶把饭菜放到桌子上,李二一把抓住了蔚蓝的胳膊,坏笑的说着:“小哑巴,陪哥哥喝一杯呗!”
看着他无耻的行为,蔚蓝用力一把拽回来胳膊,“呦!这力气还挺大呢!”
孙婶见状忙上前,训斥着:“李二,你小子不许欺负姑娘家,小心我告诉你爹去!”
李二轻声哼着说:“吃饭!”然后和哥几个坐下吃饭!
蔚蓝终于回到了后厨!忙了一阵没什么活了,她回卧室里,只见卧室门虚掩着!孙婶在店里呢,会是谁呢?
她打开门一看,一个胖男人在翻找她的包裹!那个胖子是和李二一起的!
胖子听到了开门声,回头看到了蔚蓝,一把撞开她跑了出去,蔚蓝看着包裹里的手势袋子不见了!她最在乎的项链在里面!她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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