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甜如蜜

16.蜜语甜言

    
    乔郅披了一件暗金线织的墨色披风,他将乔如生抱在怀里,用那披风将外界的寒气与她隔住。他的面孔微冷,双眸寡淡如水。
    乔如生在他的怀中纹丝不敢动,总觉得自己是红杏出了墙被抓了现行,怕他一个气恼就双手一放就将她摔在地上。
    乔如生心有所忧,悄眯眯的瞅了瞅高度,默默的吸了口气。
    嗯,乔郅不愧为十五岁的少年郎君,身高腿长,自己的身体自己是知道的,身娇体弱,他要是真放手自己肯定摔的伤筋动骨半月起不来床。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同他解释,心里将思绪理了又理,毫无头绪。
    回了雁宫,乔郅迈着稳健的步子进了主楼,楼里的宫婢远远的避了出去,他躬身将她乔如生在椅子上,等她安稳坐好后,转身走了几步跟乔如生隔了几步,坐在了一边的罗汉床上。
    乔如生暗自舒了口气,平安坐在椅子上很安心。
    乔郅坐的罗汉床是她习惯的座位,那檀香木的罗汉床摆着檀香木的小矮桌,桌子上乱成一团,摆满了她这些日子所学的女则女训。
    乔郅淡淡的扫了一眼,没说话,慢条斯理的将那些摊着的书一一合上,抹平书角,整理归在一处。
    “现在可想好怎么跟我解释了吧?”许久之好,乔郅将最后一本书摆好,将小矮桌收拾的干干净净,他问道乔如生。
    一放下来就天不怕地不怕,头脑也清楚了,乔如生理清了头绪,自己早已经和他约好情感之事,互不相干,她就是真的出了墙,也没什么心虚的。
    何况本就没有出墙。
    “我……”乔如生哽了一哽老实道:“没想好。”
    乔郅翻书的手微微一停,他都给了这么长时间她了,她还没有想好。他又若无其事的将书继续翻下去,完全没有看的心思道:“是编瞎话还没有编好呢,还是怕说实话怕我生气?”
    乔如生皱了皱眉头,她跟他说好在先,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而她又有什么怕他生气的。
    是她帮他登上储君之位的,该怕还没成亲就被踹开的应该是他。
    乔如生雄赳赳气昂昂的道:“编瞎话编的有些头疼,实话说起来又长又臭你也不会信,所以现在也没能想好。”
    她还真是胆子肥,什么话都不顾忌,乔郅将书合了,乔如生为什么去找李严夷他也知道个大概。
    难怪她觉得说了实话自己不会信。
    乔郅也不打算让乔如生知道里头的玄机,将手中的书轻轻一扔,扔到原位,卷了卷衣袖道:“你学了这些天的女则女训,难道不知道同夫君说话要温柔些,讨他欢喜些?”
    乔如生被他的动作吓的一抖。
    他也不等乔如生答,转了身子正对着乔如生勾了一抹笑道:“看来你没有学好。”
    乔如生抬起下颌,鼓起勇气,迎着乔郅的目光看着他的面孔,道:“所以太子是要把我怎么办?”
    乔郅唉了一声,转过头,无奈道:“为夫能怎么办,自然是只有为你做个表率,费些脑力编篇瞎话自己哄一哄自己了。”
    乔如生一愣反应过来见他这样子,莫名的就被他逗的有些想笑,她用力抿了抿唇把笑憋了回去,却不知那两只梨涡早就将她的笑意显露在面上。
    就觉得自己不告诉他对不起他。
    便道:“听闻燕国四皇子厌恶脸皮厚的姑娘,我就想去讨一讨他的嫌弃。毕竟我生的貌美如花,万一过几日四国来贺,他在梁王宫里见了我被我迷住了,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乔如生像是开玩笑似的说道,而乔郅清楚她说的是实话。
    他从矮桌子上拿起一支笔,铺了张白纸道:“夫人这话说的没错,不过夫人不用担心,他不管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为夫都能将他给灭了。”
    乔郅一笔一划,力透纸背,先写了乔如砚的名字,又添了李严夷的名字道:“这两人我记好了,夫人不知道为夫别的本事没有,就会灭桃花,来一朵掐一朵,来一双斩一双。”
    “哦?”乔如生笑了笑,道:“那太子可有的忙了。只是千万要手下留情,别一不小心失手把自己的桃花都给败没了。”
    “人我是记好。接下来夫人该说一说,这个能吃能睡能花钱究竟是怎么回事,为夫也得记一笔,免得日后忘了,怕夫人嫁进来后吃不好睡不好心情不好,为夫忧心。”乔郅没有正面回她的话,又问道。
    乔如生扯了扯唇角,没成想他还记着这话,便道:“不过是一时糊弄人的瞎话,不当数的。”
    “夫人害羞不想说,我那只能为夫日后细心观察了。”
    不管自己说什么这个人都能化成密语甜言,裹的人发不了脾气,也不会觉得委屈。
    “至于为夫的桃花,夫人不用担心。”乔郅将看着那白纸黑字,微顿道:“为夫只求夫人,不求其他。”
    乔郅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勾得乔如生想起一件事来。
    乔如简从梁王宫接了她入住雁宫,静待嫁期,按理说,乔如黛是她的陪嫁,也应在雁宫里。
    但是她住进来了却未曾见过她。
    她不觉得,乔如黛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乔如砚。
    再无机会问鼎储君之位的乔如砚。
    乔如生清楚的知道,当年灯红月夜里的一场风花雪月本就是乔如黛刻意为之。
    想到这里她有些感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么想乔如砚乔如黛是相配的很。
    乔如生借着捉迷藏的游戏寻遍了雁宫里的大小角落,依旧一无所获。
    她顾念着乔如黛的身份特殊,要是直截了当的戳穿她同乔如砚的事,并她乘机将乔如黛塞给乔如砚,让他们两生厌恶彼此折磨。又怕因此有损楚国的名声。若是不这样,她若日后嫁给了乔郅为妻,入了东宫。按照乔如黛的性子背地里必然会兴风作浪算计人。
    乔如生犹犹豫豫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乔如黛。
    她在雁宫里寻不到人觉得奇怪,索性直接去问了乔如简。
    乔如简告诉她乔如黛已经连夜被送回了楚国,是乔郅的意思。
    原来是乔郅明里向梁王表明心意,说如生还小,他现在只求她的情窦初开能托良人,愿为她不纳侧妃。
    这样的要求梁王断不会答应。
    两相僵持之下,各退一步。梁王允诺,乔郅为太子时可以不纳侧妃,相应的,他们俩也必须在如生长成之后尽快生下皇孙。
    乔如黛连夜被送回了楚国。
    这是明面上的事,背地里,乔如黛离开大梁之时,乔郅将她同乔如砚的事一一写清,卷了两人书信一并送进了楚国皇宫。
    乔如黛回到楚国后的日子想必也不会怎么好过。
    乔如生侧了侧头,认真的看着乔郅,平淡道:“我突然很好奇,要是有一天你真遇到了你想娶的姑娘,你会是什么模样,还是这般的甜言蜜语么?”
    乔郅低沉片刻,缓缓道:“我原来因为嘴硬面冷错失了很多机会,她死前也不曾明白我的心意,如今只有学的嘴甜一些才不会后悔。”
    他转过头来,深深的看着乔如生道:“不管她信或不信。”
    “是的,人总是要说出来才能传达感情。”乔如生颇有些感慨的点了点头,乔郅这话让她想起了故人,她道:“这也是我的想法,等到你当了梁王,我们生了梁楚两国血统的孩子,我也该去寻我的心上人了,我也会学的嘴甜一点,不管他信不信。”
    乔郅皱了皱眉头,他的低着头,双眼微红。
    他何尝不知道她的心上人是谁,那人明明比他晚了那么多年,却最终得了她的心。
    只怪自己当年年少轻狂,觉得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跑不脱,结果一个转眼便错过了再也追不回。
    叮当一声,笔头不小碰上了他腕上悬着的红线金铃。
    乔郅看了那铃铛一眼,他自己费心费力求来的重新来过,怎能让他人捷足先登?
    他将笔放下,缓缓的起身走到乔如生的面前,慢慢的屈下身子,伸了双臂握住了椅子的两端,把她圈在了椅子里,抬起头望着她,像是臣服于她的膝下。
    乔如生坐在圈子内,打探了乔郅许久道:“怎么了?”
    “如生。”他低唤着她的名字,道:“你是我的太子妃,是我的妻,这在梁王宫里,你是唯一能与我并肩同行的人。”
    乔如生慎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晓。”
    乔郅弯了一抹微涩的笑,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乔如生,道:“所以,你想做都事我都会帮你做好。”
    乔如生看了信封上的字,伸手如接,乔郅却将手微微一抬,挑着眉看着乔如生道:“夫人须回了为夫的问话,为夫才能将这东西给你。”
    “你说。”
    “你今日见了燕国四皇子李严夷,觉得为夫与他谁更胜一筹?”乔郅将信往手中一收,双手抱臂一字一顿道:“刚刚为夫可是亲自给夫人做了表率,该如何说话讨人欢喜,望夫人答时能深思熟虑略学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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