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一叶间

    
    车窗外的一片落叶在路灯下旋螺，慢慢晃悠着到了地上。
    叶子到了晚上10点才慢慢挪回家，欧阳跟在身后打算要送她回家。
    借着灯光欧阳看到叶子看傻子般的眼神，接着无奈地指了下不到十步地屋子，“我自己回去，这这么近，我不会走丢的，你快进去陪奶奶。”
    “叶子……”
    “拜拜。”转身回馈给欧阳的是一个潇洒无比的背影。
    欧奶奶正拆着织错位的围巾，暗叹不服老是不行了，自家的孙子一副失神的样子，一看那样子就是想当骑士被叶子给赶回来了，“被赶回来了？”
    “对。”连语气都丧气满满。
    欧奶奶放下手里的一团杂乱，用手把欧阳招到身边，“过来。”
    欧阳乖乖地到欧奶奶身边坐下，“奶奶的小阳没想到蹦的一下都长这么高了。”
    欧阳轻轻靠在欧奶奶的胳膊上，“奶奶……”
    欧奶奶摸了摸欧阳的头发，把一缕翘起的’小顽皮’轻柔地按下。
    ……
    杨纶一直在车子待着，终于在晚饭后看着叶子从邻居家出来，回了自己的旧家，整间屋子只亮了一间房间，杨纶熟记的房间。
    转动方向盘，在屋子的后面巷子里石头堆砌的围墙上有一个小裂缝，在那个地方视线可以直接探窗进去看到叶子的动静，他不知道有没有被修补起来，说来可能行为有点不雅，但那里可以说是中学上学那一段时间杨纶的常驻地。
    叶子中学时期课后的打工完回家的’消遣’基本上都是低头在做功课，坐那就能有个把几小时。
    但是那低下头柔和的侧颜还有那未被绑上的几缕头发丝都能让他失了自己的神。现在把车开过，打算看看叶子在干什么，原本的一个旧宅好像被拆，建成了一个小型公园，旁边的路看了眼应该能够开进去，打着方向盘车子移了进去找了个好位置。
    车窗被挪了下来，杨纶把座靠一点点弄正，找了一个好位置。
    房内没有动静，想从映出外的灯影看出点里面的小动静，最终无果。嘴角微微动了动，嘲笑自己，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能做出这么傻的事情。
    杨纶双手放在头后，直直盯着窗子，以前的粉色窗帘已经变了一套米色的，约莫半个小时，里面一片黑影映过窗台。
    叶子擦着头发到了桌前，把毛巾随意搭在椅背，头用力往后一甩，头发乖巧地躺在了背后，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双手杵着下巴盯着窗外发呆，拿着手机，按了几下才发现手机太久没动过已经自动关了机，不慌不忙地插上充电。
    杨纶看着她在摆弄的动作，心上一堵，她是有多看不上那个手机……的人？而且偏偏连那个呼救机都没带上。
    叶子一放下手机按下了待机键，屏幕一下子亮了起来，整个桌子都震了起来，屏幕上赫然写着杨纶。
    叶子眼睛转了一圈，伸出不确定的食指按下接听，这时候杨纶有什么事情？
    “喂……”
    杨纶久久未回应。
    “杨纶……”
    对面人还是没讲话，该不会是误打了电话吧。
    又试探地叫了一声，想不会是房间里没有信号，举起手机在桌子上下左右找位置，边随着位置变换叫杨纶。
    杨纶看着叶子的动作被逗笑了，哪里还有其它的气。
    忙了半天还是没有声音，可是通话还在继续，打算干脆关掉通话自己再打过去。
    手伸了过去，那边声音就过来了，“喂。”
    叶子手已经按下关掉通话键及时把手指的压力挪向别的位置，索性通话是保住了。
    把手机捞到耳旁，“杨纶？”
    “在家里吗？”
    咦？这特地打电话过来问她在哪？
    “在旧家里。”
    杨纶听到这答案还挺满意的。
    “怎么回去了？”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家里种了好多花的邻居奶奶？她回来了，这几天回来陪她。”叶子如是说。语气雀跃了许多，杨纶已经远距离看到叶子上扬的嘴角，还有能想象到的露出嘴边的笑纹。
    杨纶感觉整个人的各项循环系统都好了，把之前的
    “嗯。好好陪老人家。”
    “嗯。”其实叶子想问他除了这些问题难道没有其它问题吗？斟酌了一番还是止住了。
    ……
    ……
    杨纶看着她一头的湿发，能想象它还在滴水，眉头又皱了起来。
    场面一度的空寂……
    “嗯。好好休息，好好擦头发，先这样了，拜拜。”
    “拜拜。”
    叶子：？
    站起来，把窗子用力一推，往外面探了一遍又一遍。
    杨纶隔得老远都能听到因为开窗速度过快的撞击声，可以想象她现在巡视了一周都没看到人的惊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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