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错的爸爸,他还让我看清楚他是谁?”关慕月顿时委屈了起来。
关鹤权砸了桌子上的杯子。
砰地一声,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溅在了满地。
“我不犯他,他居然来犯我了?”
关鹤权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凸了起来,仿佛一瞬间就要爆裂而出一般。
“爸,你一定要替我报仇,这伤不能白受,我不能白白被打!”关慕月嘶声力竭。
关鹤权看着自己最爱的女儿,如今残着腿,风度尽失,人不像人的只想着报复,顿时痛从心中来。
“月儿,爸爸先送你去美帝,把腿治好!”
“不,爸爸,我要看着他付出代价!”
关慕月抓着自己的头发连连摇头。
她从小就是捧在掌心的公主,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爸爸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但月儿你的腿不能耽误,明天我就让人送你去美帝!”
关鹤权坚持先把关慕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不,爸爸我不去美帝,我就要待在云城看着他付出代价!”
关慕月抓紧了身下的被子。
“月儿,听爸爸的话,你的腿不及时治疗的话,以后就没机会恢复了!”
“爸爸,你给我请最好的医生,你把他们请到云城来,我哪里也不去,我就要看着他们付出代价!”
房间里随着关慕月的嘶吼结束后,落针可闻。
关鹤权似乎在思考,最后,他一咬牙。
“好,爸爸答应你!就是倾关家全族之力,也要他付出同样的代价,无故动我女儿,我要让他不得好死!”
关鹤权立誓。
突然意识到什么?
“月儿,你可知道他为何要动你?”
关慕月目光闪烁,充满恨意。
“爸爸,你忘了,他身边有一个女人吗?”
在关慕月看来,一定是宋曦挑拨的。
“宋曦!”关鹤权目光充满了摄人之光。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
“真是斩草不出根春风吹又生!”
随之而来的是一抹杀意。
“爸,我要宋曦也付出代价!”
“月儿莫急,让爸爸想个法子,让他们再没翻身的可能!”
关鹤权老谋深算,对手换成了安庭琛后,他显然要比对付北远凝重得多。
安庭琛因为身份的缘故,不受国内的司法管控,就是犯了法,有重重身份保护,也没人动得了他。
“爸爸还要想什么法子,以你的面子,找个身手好的人给他点颜色瞧瞧就是了!”
关慕月见自己的父亲居然在这里愁眉不语,顿时急了。
“月儿,以爸爸的身份,行事不能这般随意!”
关慕月看着关鹤权。
他以为是北远伤的自己时,可以带人砸楼,也可以直接诬告北远,可是为什么知道是安庭琛后,却这般慎重了!
“月儿,放心,爸爸这次让他翻不了身!给你报仇!”关鹤权安抚关慕月。
关家,如今坐在家主位上的关慕阳,眼里一片烦不可耐。
“二少,北氏状告我们的官司在今天开庭!”
“这是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找大伯去!”
北远告的是关鹤权,跟他说有什么用。
“老爷说,你是家主,这件事情让你处理了!”
关慕阳冷嘲了一声。
当初捅娄子的时候,怎么不问问他这个家主的意思,如今需要有人善后了,就把烫手山芋一扔了事。
“这么说,作为家主,这件事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了?”
关慕阳讪笑。
“这……”关家犹豫了一下。
“北家毁婚,打了关家的脸,老爷的意思是,自然要好好给他颜色看看!”
关慕阳眼里划过怒火。
有完没完?
他带人砸楼,打伤北氏员工,公堂呈伪证,如今把柄捏着人家手上。
还让他关慕阳去唱白脸,给人家颜色瞧瞧!
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厚颜无耻吗?
“关慕阳扬手站了起来,眸若星空,瀚海一片,“这件事既然让我处理,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你去跟北少说,如果愿意私聊的话,赔偿由他开口!”
“这……”管家为难。
这明显跟关鹤权的意思南辕北辙。
关鹤权的意思是,让关慕阳继续打压北家,可关慕阳却要大事化小。
关慕阳怒火藏心中。
家主的话应该是不容违抗的,可一个管家都不把他的意思放在眼里。
“按我说得去办!”军人发布命令一般的声音,脱口而出,吼得关家一震。再看关慕阳面色刚硬,不容违抗。
这才退了下去。
看着他走远,关慕阳重新打开了桌面上的文件。
如今想要赔偿私了,一个管家去传话,是根本不可能的,深知这点的关慕阳,不如说是向北远表明一个态度。
他关慕阳绝不为难他!
至于这件善后的事情,他根本没心思管。
开庭的时候,法院外边依然是人流涌动,比上次还热闹。
然而让人唏嘘一片的时,这场官司,被告方关鹤权缺席不来。
多次传票都不予理会。
法官最后只得根据北远提供的证据,判关家赔偿北氏企业的损失费。
这下,大家都想恭贺北少沉冤得雪。
“我就说吗?北少是谁,芝兰玉树,德才兼备,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倒是,关家怎么可以作伪证诬陷北少!”
“难怪像关家大小姐这样的美人,北少都要毁婚,摊上这样一个岳父,谁受得了啊!”
……
以为这件事总该结束了,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
北远待北氏员工全体上诉,说赔偿金不合理,要求再加三倍的赔偿金。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司令还有内幕?”
“多半有人滥用职权,再徇私舞弊了一次!”
众人心里都在猜测,这关鹤权人没来,是不是又滥用了职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关鹤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场官司毁了声誉,为以后埋下了祸根。
官场沉浮,他的行事风格,让人忌惮,惧怕,少不了非议,可像这次这样遭全云城人非议,含沙射影,却是第一次。
不过这些非议是动不了他根基的。
北远上诉出人意外!
宋曦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自然有些不解,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除非还有其他原因。
背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冷哼,还有拍手声。
宋曦回头,不知何时,安庭琛已经站在了身后。
“怎么不声不响的?”
不是他没出声,而是她想得太投入了。
宋曦瞥着他合在一起的手掌。
“你拍什么手啊?“
安庭琛沉默不语,可是眼里的兴味可是带着欣赏。
拿过宋曦的手机,看着上面的北远,瞥了眼宋曦。
最近她的心思一直都在这些事上,安庭琛不提醒她不行了。
“丰神俊逸,谦谦如玉,是其外,沉稳冷静,果辣韧性,是其内!”
这就是他拍手的原因,
宋曦从没听他赞扬一个人,跟何况还是如此之高的评价。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曦一下子慌了,头皮发麻,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
他没有任何质疑,甚至也没有任何不满,可一句这样的赞扬用在自己耿耿于怀之人的身上。
若只是警告,便罢了,可若是动怒了,宋曦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对不起!”
宋曦连忙忐忑地抱住他,把头放在他的肩膀处。
“我……”她想说她只是随便翻手机,看到这些消息了而已。再说这些天本来北关两家的消息就成了云城的热门话题。
她只是没有故意避开而已。
可是解释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她若解释,岂不是显得欲盖拟彰!
宋曦急得不行!
却不知从何入手。
“好了!不说这事了!”安庭琛也发觉自己吓着宋曦了。
可是一抬起她的头,却发现她急红了眼睛。
安庭琛心头一窒,他承认,他这几天是有些不舒服,尤其一看到宋曦在为那个人担心,他心里就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憋急了,才有了刚才的言语提醒。
可是这样的芥蒂,是致命的,所以宋曦才会吓得慌不择手!
看着她眼眶里蓄着的湿润。
安庭琛自责不已。
连忙轻拍着她的背,“等过几天,你能出门了,我们两个人出去玩一段时间?”
就当散心。
宋曦低头,收拾了情绪,点头,没有拒绝他!
看着她点头,安庭琛眼里柔和一片。
他和宋曦隐婚,一直有一点不方便,那就是两人从没好好过下二人世界。
身子突然腾空,宋曦连忙抱住了他的脖子。
不解他为何会突然抱她!
“时间不早了,上去睡觉!”
“我自己可以走的!”
“我看看别墅里的伙食有没有把你养重了点!”
他的意思,是,他这是测试一下别墅的伙食好不好了?
可是宋曦瞪眼。
借口。
他以前又没抱过她?怎么知道她有没有重!
“哟!”
刚好进来的罗希撞见这一幕,吹了声口哨。
宋曦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快放我下来!”
声音小得跟猫叫声一样。
“马上就到卧室了!”
磁性悦耳的声音里明显听出了别的韵味,听的人耳朵都要软了。
宋曦把脸藏了了起来。试图用“自欺欺人”的方式,掩盖不好意思。
其实安庭琛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一点,只要他想,宋曦就拿他没办法!
进了卧室后,宋曦憋了一下嘴。
“我去给你放水,洗完澡,早点休息!”安庭琛抚上她的半边脸颊。
宋曦想说她自己会做这些事。
可是张口的嘴,还没发出声音,入眼的已经是他进浴室的背影。
宋曦晃了晃脚,看了看了卧室。
这件卧室,自从他搬进别墅后,就添了很多东西,比如衣帽间里多了她的东西,窗前多了个梳妆台,四处多了些温馨的帘子。
一眼望去,白色的空间里充满了精致,宋曦看着那些布置,却不得不感叹里面的奢华。
虽然颜色没变,但风格完全不再是宋曦第一次见到的纯净,不再是那种冰冷的纯净。
其实安庭琛待她真的很好,可是当她的身份不再如金枝玉叶一般,她就没法放松惬意地去享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手掌滑过下方软得跟棉花糖一般的被褥。
他记得安庭琛是不用这样软的物件,他之前用的泛着光泽的丝毯。
若非深爱,怎会变得如此!
可宋曦却抓不住他的心!看不懂他!而她也不愿意看懂他!
若真懂了,也许两人反而只能做陌路人。
“水放好了!”安庭琛出来的时候,看了眼坐着的宋曦。
宋曦点点头。
脱了衣服,将自己浸在热水里,浑身舒服。
宋曦抬起手臂,看着自己光洁如玉的肌肤。
她不是没有棱角的,也不是没有刺的。
只是她把所有的任性在十八岁之前都给了另一个人。
而那个人却带走了她所有的任性,拔掉了她身上所有的刺。
没有了任性的身份,没有刺的刺猬,即使安庭琛小心再小心,用尽心思去呵护,去保护,也没有办法让刺猬,不忐忑,勇敢地去接受他给的一切。
宋曦笑了一下。
也许在安庭琛心里,最大的遗憾,是得不到她的任性,看不到她的刺!
洗完出去后,安庭琛早已收拾完一切,在一边等她!
白色的浴袍穿戴整齐,还带着湿意的发丝随意地垂在他的额头。
见宋曦出来了,安庭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手心穿过她的发间,检查她的头发有没有完全吹干。
这些都是宫夫人在的时候给他讲得注意事项。
“发尾是干了,但发根还没干!”安庭琛重新拿了吹风机出来。
宋曦摸了摸,都是干的啊,只是发根的温度要比发尾凉一些。
拗不过他的执意,宋曦只能由着他再吹了几下。吹完宋曦的头发,他再给自己吹了两下。
等背后塌陷了一块,宋曦才知道他上床了。
从滨城回来后,两人几乎每晚都睡在一起。
刚开始宋曦身体没恢复,安庭琛睡在身旁可以照顾一下,现在她已经完全好了,只是养着身体,不见风。
背后毫无动静。
宋曦知道他还坐着,没有躺下,灯光也没有关。
时间静静流淌中,安庭琛关了灯,在宋曦身边躺下了。
腰间突然插来一根手臂,一拐。
宋曦的后背就紧贴上了滚热的胸膛,隔着衣料传递到她的尾椎骨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