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对食,原本指的是宫中的太监和宫女无法同床,就结为名义上的“夫妇”,相互慰藉,既然不能同床,那就只能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了,所以称为“对食”。
春向晚听高淮这样说道,着实吓了一跳。
高淮看着她满脸愕然,突然脸色暗下来说道:“怎么?你不愿意?”
说着高淮又伸手捉住一只她的小手,这只手因为她久坐在窗边而变得冰凉,他伸出另一只手捉住了她的下巴,注视着这张精致的小脸,一脸诱惑地说道:“跟杂家回去,以后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总比你在这里被千人骑,万人尝的好……”
春向晚用力挣脱了高淮,站到了窗边,惊恐地说道:“奴家是清倌人,请高公公自重!”
“哟,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你是清倌人了。不过是不是真的冰清玉洁,得要验一验才知道!”说着高淮上前抱住了春向晚的纤腰,头往前伸着,想要亲她,春向晚拼命挣扎着,大喊救命。
而此时门外把守的锦衣卫还有那个叫赤羽的太监,连头都没有回,依然站着动也不动。
李影在二楼的楼梯候着,听到春向晚的声音,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刚走到门口,就见赤羽抽出了佩刀,怒目圆睁地瞪着她。
一道寒光闪得李影一阵眩晕,她只得乖乖退下了。
“有什么好清高的,就算你没被男人碰过,但是你在这青楼里待过了,也算不得是良家女子了。杂家买个妓女回去做对食,算是看得上你!”
高淮虽然是太监,还上了点年纪,但毕竟是男人的体格,力道与春向晚相比,不知道大了多少。
春向晚挣扎了没多久,就被他抱住了纤腰,按倒在窗边的软塌上。
“你没被男人弄过,杂家会好好疼爱你的,男人有男人的玩法,太监有太监的玩法,杂家就是缺个物件,其他的不比真男人差……”
高淮淫笑着,腾出一只手探向春向晚的裙底……
春向晚此时被他压在软塌下,双手被他的一只手按在头顶,已经是满脸泪痕。
没有人会来救她,没有人……
她今天就要被这个阉贼给糟蹋了……
“不!”她感受到了有一只手伸入了她的裙子,自膝盖向上探索着,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此时高淮单手擒住了她,力道比刚才小了许多,春向晚挣脱了一只手,拼命的在空中挥舞着,想要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
忽然,她摸到了脑后的那根银簪,当年那个少年送她的银簪,后来掉落在西湖里,又被幕达捞起来的那只。
她咬了咬牙,拔下了银簪,奋力往高淮肩头上一刺!
“啊呀!”高淮一声惨叫,一手捂着肩膀,另一只手也放开了她。
春向晚想要溜下床,往门边跑,却被高淮抓住了她的头发,一把扯了回来。
“你这个不识抬举的烂货!”高淮一把打在她的脸上,春向晚重重地又跌回到了软塌上,半张脸顿时肿了起来。
她捂着脸,一边哭一边喊道:“你不要过来!我死也不会从你的!”
“好啊,人有千百种活法,也就有千百种死法。杂家倒是想看看你怎么死的!”说着高淮又要扑上来。
春向晚一边往窗边退,一边看向园中。
有几个过路的妓女或者龟公听见了她房中的动静,偶然驻足观看,但听说有高淮在,都装作事不关己,赶紧走了。
她看向了园中那一池的残荷和挂着雪的梅枝,还有远处大门的方向,在龟公的引导下,进来了两个有说有笑的客人……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
这就是她春向晚的命吗?
从窗外吹来的寒风让她稍稍从方才的惊恐中冷静了一些,与其被这个恶心的太监糟蹋,不如……
她奋力爬向了窗边,双眼一闭,翻身向楼下跳去……
此时在园中,柳承志和幕达正在龟公的引导下向花楼走去。
“方才听李妈妈说,春姑娘现在在见客,小的先领二位去茶室坐坐,待会儿再请春姑娘来。”
“甚好,甚好。”柳承志说道。
幕达一行昨天才回到杭州,今天就闹着要来得月阁找春向晚。
他此次进京的觐见之旅似乎并不太顺利,首先是没见到万历皇帝本人,其次是妃敦在回程中失踪了。
不过似乎并不耽误他来找春向晚的心情,越是心情烦闷的时候,越想要感情上的慰藉。
他寻思着幕达应该和春向晚之间有点什么吧?
昨天到了他家,跟他大致说完此行的经历,幕达就忙不迭地问他给青楼女子赎身需要多少银两。
莫非他是对春向晚有意,想为她赎身?
不过这男女的情爱,是自然而然的事,他要是问多了,倒还显得自己??隆
幕达还记得这园子,还有这池塘,花楼的二楼正对池塘的房间,有一扇窗户开着,素色的帷帐在风中翻飞。
虽然只来过几次,但是他还记得那是春向晚的闺房。
他知道这明国女子的闺房是不能随便进的,他也从未向她提过任何过分的要求。
今天他又回到杭州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想要再问她一次,愿不愿意,愿不愿意接受他的爱。
他抛开了柳承志和引路的龟公,魂不守舍地往窗棂下的梅树走去。
远远地,二楼隐隐约约传来的打闹声让他皱起了眉,她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忽然他看见一个浅绿色的身影从窗内翻了出来,幕达未来得及多想,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春向晚闭着眼翻出了窗外,感到自己随着耳畔的风声在迅速下落,然后平静地等待着身体接触地面后的剧痛和随之而来的死亡。
但等风声停住,她发现自己并没有落到地面,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嗅到的是乳香混合了茉莉的香味,绣着金线的白袍,轮廓分明的俊脸,蓄着修剪整齐的精致胡须。
“我是在做梦吗?”如果是梦,那就永远都不要醒来好了。
幕达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看着她凌乱的发髻,满脸泪痕的小脸上半边肿着,似乎还能看见五个指印。
为什么她会从窗户跳下来,好在他有些拳脚功夫,要么接不住她,要么手臂肯定骨折了。
“我回来了。”纵然有许多的疑问,但此刻他只说出了这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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