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依旧笑得温润,就好像方才的杀气从未出现过。
“阁下如此喜欢到我宁王府后院,莫不是当真惦记上我家王妃了吧?”南宫?如此调侃,笑意却不达眼底。
邱晚娘诧异地扭头看了南宫?一眼,南宫?莫不是在开玩笑吧?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又有点认真。所以邱晚娘就弄不清楚到底南宫?是什么意思,索性不去猜了。
再看树上的少年,这张脸也太过普通了些,根本就没有什么突出的特征,放在人群中绝对是认不出来的那种。和他浑身上下的气质明显不合。
而且更奇怪的是,她总觉得此人给她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
南宫?的说辞并非空穴来风。前有云铮,后有冷剑,两人看邱晚娘的眼神遂不尽相同,却都超越了平常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所以他所说的惦记,根本就不是邱晚娘所理解的东西,而是人。
而这种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觊觎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坦!
相比云铮,此人对邱晚娘的觊觎更让他忌惮。只因此人施施然在树上闷声睡大觉,宁王府竟没有一个暗卫能够觉察,可见功夫之深。
冷剑冷冷地看了邱晚娘一眼,似乎不为所动,只意有所指地对南宫?道:“普天之下,能感知在下存在之人,宁王算第二个。传闻都言宁王风流儒雅,公子如玉,精通乐理,却不知宁王的功夫更是深不可测。”
他的声音沙哑,邱晚娘立刻想起来,这个人就是当日劫亲之人,也是前两日劫持她的刺客!
邱晚娘皱眉,她是不是和这个人有仇?为什么每次他都盯着自己不放?
邱晚娘看了南宫?一眼,原来南宫?所说的“惦记”是这个意思,她还以为……
瞥见邱晚娘的神情,冷剑知道邱晚娘已经认出了自己。冷冷地一勾唇,冷剑索性意有所指地道:“何况当日若不是王妃帮忙,在下恐怕已经输在宁王手里。”
“嗯?”邱晚娘抬眼,此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她那是帮他吗?分明就是他劫持的她,如何这样颠倒是非黑白?
这话听在南宫?的耳朵里却另有一番意思。冷剑是在拉晚娘下水?就因为晚娘的这一首《月梨魂》?还是因为他身后背着的那把冷剑?
南宫?微微眯着眼看冷剑背后冒着寒气的冷剑,眼眸里流动的光芒深不可测。
若他没有看错,此人背后背着的冷剑,是越国黎族最有名的寒剑,也是黎族的圣剑。当年黎王弹奏过《月梨魂》之后,便是用的这把剑自刎。
所以黎王死后,就再没人见过这把剑。如今此剑重现,算起来不过三五年而已。
可冷剑认主。此人身份定然不简单,恐怕和黎族又脱不了干系。但此人又穿着虎头靴,替南宫焱做事,这其中的曲折故事究竟如何,耐人寻味。
南宫?遂轻笑一声,顺水推舟意有所指地道:“既然如此,阁下理当知恩图报,想来不会在你家主子面前出卖晚娘了吧?”
南宫?在赌,赌他的猜测对不对。此人若当真与黎族有关,必不会认为晚娘方才所弹的曲子是禁曲,更不会到南宫焱面前告发晚娘。否则的话,这又将是晚娘一桩祸事。
冷剑却不答复,只冷冷地扯了扯嘴皮,似笑非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在下心里自然清楚,无需宁王提醒。倒是宁王,既已自身难保,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但南宫?心里已然确定冷剑不会以此为难晚娘,遂轻轻一笑道:“如此说来,阁下今日并不是来喝茶的,宁王府也不敢多留阁下,阁下还请自便。”
冷剑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视线中。
邱晚娘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确认树上已经没人:“就这么……轻易放他走了?”喂了她两次毒药,她还想把人抓来,好好地折磨折磨呢!怎么就让人走了?!
南宫?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十分自然地摸了摸邱晚娘的头以示安慰:“你可知他刚才饶了你一命。这首《月梨魂》是禁曲,你切不可再弹了。”
“禁曲?”邱晚娘满脸疑惑,她不过随手一弹,怎么就成禁曲了?
南宫?便将《月梨魂》的事同邱晚娘讲了。
邱晚娘后怕地点点头,哪儿还有心思练琴?便回了听澜轩。
邱晚娘的身影才消失,南宫?的脸色立刻变了,回身凉凉地对寒风道:“府内所有暗卫,每天加练两个时辰!”
连个冷剑都察觉不到,这暗卫不是形同虚设吗?
寒风哀嚎一声抚了抚额头,还练啊……
然他第二声哀嚎还没起,只听南宫?忽而有些恨恨地道:“去!把府里能睡觉的树都给本王砍了!”
看他冷剑下回来的时候还藏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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