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才是那慈眉善目之人?那如何在人家的茶里下了毒陷害人家?”云歌嗤笑。
纳兰此时已经穿好衣服了,站了起来,面色难得凝重,“莫不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蒋露珠,忘了前仇?”
“我的仇,何时需要你来帮忙了,讲起来我好像很无能似的。不过你不讲我也倒是猜出个大概了。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毒,在于钓大鱼也。”
“我就知道知我者莫若你。”纳兰此句倒是真心,也真心佩服云歌的敏锐,远非一般人所能及。
顿了一顿,纳兰问道:“你是如何想到冒充蒋露珠进入蒋府的?”
云歌以为纳兰要找她算冒充他指腹为婚的王妃的账,只好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将故事从国舅府门口被大月国人袭击中了红颜子的毒开始讲起,当然掩去了自己被奉为渊峰国圣灵教国师的这一段,竭力表明自己冒充蒋露珠就是为了解毒,没有其他想法。
“你见过蒋露珠?”纳兰疑惑。
“见过,临进府的头天晚上,还给我送过帕子呢。”
“送帕子?”
“是啊,送了一方帕子,怎么,有什么不妥吗?”云歌看出了纳兰的疑惑。
“你进府是哪一天可还记得?”纳兰又问了一个看似很无聊的问题。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八月十六下山,中毒之后,在华阳镇里耽搁了三天,路上颠簸了七天,迎恩寺庙住了一天。应该是八月二十七进的府。”云歌记性很好,将日子算的很清楚。
“八月二十六,蒋露珠尸体已经找到,被葬在水晶棺,而且还是我亲手料理的,绝不会错。”纳兰想起那天晚上,在西京阁楼上,见到了屋顶看月亮的云歌,也正是那天晚上,自己得知蒋露珠已死的消息。
“难道,我所见的那个蒋露珠亦是别人假扮?”云歌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什么突然一闪,却抓不住。“可是,若是如此,她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啊。你可查到,是什么人,下的手?”
“中了蛊毒,死状凄惨。但是,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让她发作早死,让你能够顺利进入。若不是你做的,那此人心机深沉,不可小觑。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何在啊。”纳兰脸上越发凝重,似乎发现此事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很多。
“下次我要是再见此人,多留个心眼便是了。”云歌表态,边和纳兰聊着,边坐在地上闭目休养生息。
“对了,绯烟是你的人?你在国舅府里有几个人?”云歌疑惑道。
“除了绯烟,姨娘之中还有一个。你定然已经猜到是哪一个了。”纳兰坦白,他觉得既然云歌肯问,说明对自己开始有点上心了,自然要倾心相告。
关于不妥,那是绝对没有的,纳兰对于云歌的信任的是满满的。
“茶叶里是绯烟下的毒?你给下的什么毒?”云歌好奇。
“不,不是绯烟。是另外一个姨娘。下的是蓝毒。”
“蓝毒?你说的可是用蓝蛇头制成的剧毒——蓝药?”云歌惊骇。
“没错。就是。”纳兰依旧淡定,不显山露水。
“啸月那里偷来的?”
“真乃我知己也。”纳兰大笑,许是想起了那一日晚上撞见的那满脸血污卷起裤管的丫鬟。
“可不知道这茶,最后谁倒霉给吃了去。”云歌感慨。
“那么一出之后,依照国舅的谨慎性格,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了这茶有毒。”
“那你闹这么一出不是瞎折腾,不仅浪费了这好茶,还浪费了这绝好的毒药?”云歌哑然。
“不,目的已然达到。我已得知我想要的信息。”纳兰通过此番,已经探知到蒋世换肯定去过鸿雪洞。这目的算是达成了,不过纳兰也没多说。况且,这蓝药,源自大月国,孤竹啸月首制,蒋氏父子,和孤竹啸月,暗中往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所以纳兰肯定,此毒,唯有蒋正安父子知晓。
而目前,纳兰不想将云歌牵扯进来,毕竟,他不想她被牵扯进去,随便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善类,云歌一介弱女子,纵使比一般女子出色,也终归是女子。
云歌见纳兰沉默不语,以为是累了,也就不多说了。心里盘桓着,等到出去后,将此事弄个清楚也就罢了。
于是静心打坐,按照内功心法来去除疲累。
一时,周围静极,连毛球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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