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潇家中信誓旦旦地说要追岑京,但是孙平之的追求之路走得并不顺利。
听到他的表态,宁潇像一只炸了毛的狮子,对于别人侵犯自己“领地”这件事非常不满,并立即采取了行动。
宁潇从来不信“公平竞争”那套歪理,因为他不想承受任何失去岑京的风险。他给岑京安排了大量工作,导致她无暇分身,除了吃饭睡觉都呆在了实验室。关键是岑京同学的上进心也太强了些,对于宁潇安排的工作表现得非常乐意且态度积极,每天起得比鸡早,回得比牛晚,有时忙完了手头的工作,还主动问宁潇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孙平之见缝插针,趁着吃饭的时候去找她,结果姑娘来了一句:“不用了,宁潇已经帮我订了外卖。”
他还不死心:“外卖多不健康啊,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宁潇直接将他的理由堵死:“这是我姑姑家开的餐厅,我想她应该不会害我。”
孙平之无计可施,心中也开始急躁起来,为了自己的计划,他只能主动出击制造机会。
月底的时候,有一场大型的慈善晚会,是大学城九所高校联合主办,主要是为了募集物资与资金,为当地的平困地区提供帮助。
学校领导十分重视,再加上当天有很多媒体到现场进行采访,所以很早就开始筹备并确定参会人员名单。
因为夏教授太忙,便安排岑京去到现场,并代替他捐赠善款。到了现场发现她认识的老熟人几乎都到了,宁潇、季月月、李美红等人找已经找好了位置就坐,就连孙平之也出现在现场,一直在跑前跑后忙个不停。他作为活动主办方——某公益组织的副主席,就理所应该地成了这次活动的协助人员。
本来岑京以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结果她严阵以待之后发现两人对她视而不见,结成小团伙在互相吹捧。而宁潇也被季月月缠住,似乎在说什么事情,脱不了身。
虽然惊讶于季月月为何会突然变了风格,但是一个人正好落得清净,她便坐在角落,安心地胡吃海塞起来。
吃了一会,听到后面传来声音。
“大忙人今天终于有时间出门,真是不容易啊。”
这些日子,孙平之一直在尝试着约岑京出门,但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每次都客客气气拒绝。自己要追岑京的豪言放出去,却连人家一面都没见到,算是他近二十的情史中从未有过的惨败。
岑京尴尬一笑:“主要是实验室事情太多,抽不开身。你知道的,我之前为了进夏教授的实验室费了好大工夫,所以就想认认真真把工作做好,才算对得起他老人家为我破的例。”
当然这只是套话,真实情况是宁潇一听到她接孙平之的电话就会派活给她,将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孙平之换了个话题:“一个人呆在这里多无聊,怎么不跟大家去聊天?”
“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一个人安静地呆一会。”是零食不好吃,热闹不好看吗,非要跟他们挤成一堆。
孙平之笑:“也对,我今天说了一天的话,正好在这里歇一歇。”
不得不说,孙平之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任何话题你只要起个头,他就能旁征博引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岑京只需要在旁边作个倾听者,安安静静地听他说,然后时不时地搭几句话就好。偶尔孙平之讲个笑话,也能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远处的宁潇心里就不是滋味了。看到岑京笑得开心,而孙平之还时不时地在岑京起身时,帮她提着拖地的裙摆,两个人的氛围和谐极了。
没想到自己前方防万防,还是被孙平之钻了空子……
偏偏自己先是被季月月缠住,后来导师又来找他谈话,他在原地站了快一个小时也脱不开身,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人在那里站着,心却早就飞到岑京身上,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怎么平时跟自己呆一起的时候没见她这么开心?
等终于与导师聊完,已经是晚会快要结束的时候。这期间,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岑京还偶尔离开地方去拿一些吃的,孙平之屁股像粘在了座位上,根本没有挪过地方,有人来找他聊天都被他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宁潇带着迫切的心情快步走到他身边,岑京眼睛一亮:“你来啦?”
宁潇点头:“刚刚导师跟我聊一些专业的事情,不过现在已经结束了。”
紧随他而来的季月月在旁边说:“岑京你还真是受欢迎啊,这么多男生围着你转。”
“哪及季月月同学你魅力大,听说前段时间还有男生为你寻死。”
季月月一下子就毛了:“你不要血口喷人,那个人明明就是自己心情不好,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安在我头上。”
“行行行,你说不是就不是,谁要季大小姐人美心善,那些男生自己非要跟在你屁股后面,怎么能怪你呢?”
“你欺人太甚!”季月月愤怒地指着她。
宁潇皱眉:“不要再说了,月月你向她道歉。”
季月月一脸委屈:“明明是她污蔑我!”为什么你不帮我说话。
宁潇:“如果你不主动招惹别人,她会反击你吗?”对于这位邻家妹妹,他十分失望。之前他以为她不过是有一些女孩子的任性娇气,其实本性并不坏,但是后来他才发现,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另邻家妹妹,其实骨子里是没什么是非观念的,在她的观念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可是她也说我了啊,而且话说的那么难听……”季月月委屈地说。
宁潇却坚持自己的态度:“向她道歉。”
这句话可是把季月月的心扎个通透,她想起自己在岑京手底下受过的种种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一旁的孙平之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为这种小事吵起来,不值当。一人退一步,大家都开开心心地多好。”
他顺手拿起路过侍者的两杯酒,一杯递给季月月,一杯递给岑京:“来来来,碰个杯,一笑抿恩仇。”
季月月将杯子往桌上一丢:“我才不喝,谁要喝谁喝。”
宁潇皱眉,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止住了。
岑京也将杯子放在桌上,起身准备离开:“行吧,既然她不愿意,那我就不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孙平之赶紧拦住她:“别别别,都快要结束了,等会我们一起回去。”又跑过去劝季月月:“月月,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都是你先起的头,这杯酒你怎么样也得喝了,算是给人家一个交代。”
季月月看了他一眼:“你真的要我喝?”
孙平之点头:“比真金还真。”
“好,给你面子,我喝。”季月月痛快答应,说罢还趾高气扬地看了宁潇一眼。
孙平之将杯子再次递给了两人。
季月月将杯子飞快地碰了岑京的酒杯,说:“对不起。”然后猛灌了一大口。
见此情景,岑京也只得喝了几口。
喝完,季月月捂住头说头晕,顺势靠在了宁潇身上。
宁潇无法,只好将她扶起来,推到孙平之边上:“她可能喝醉了,你送他回去吧。”他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主要还是怕岑京误会。
孙平之说:“我等会还要负责撤场,没那么快走,后面有我的休息室,要不然你扶她到那里休息一会吧。”
再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因此宁潇嘱咐岑京等他,然后扶着季月月先行离开。
将季月月安顿好后,宁潇越想越觉得不对。
往常一碰上季月月的事情,孙平之都是不管自己忙不忙,都会放下手头的工作满足季月月的需要,今天怎么会因为要撤场,就丢下季月月不管了?
而且他到底为什么要过来这座城市,又为什么突然跟季月月生疏起来?
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步履匆匆,回到晚会大堂,却早已找不到季月月和孙平之的身影。一时间心思更加纷乱,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却毫无头绪。
到底他们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打电话也没人接?他开始后悔把岑京一个人丢在那里了,虽然她功夫好,但人生的意外那么多,哪能就这么随便地高枕无忧?
他匆匆打电话给丁凤婕,对方却告诉他岑京还没有回来。只能继续在晚会附近找,希望能看到什么蛛丝马迹。
到了凌晨一点,依旧没有岑京的消息。宁潇绝望地坐在晚会后台的走廊上,手锤击着地板,发泄着心里的焦躁。
突然,休息室的门开了,孙平之衣衫不整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神色漠然,左右手、脖子上带着许多血痕。
他冲过去,抓住孙平之的衣襟:“你把岑京弄到哪里去了?她现在人在哪里?”因为太过着急,说话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孙平之低着头,神情默然:“我不知道……”
突然房间里传来细小的、压抑的哭声,像是在压着喉咙哭泣,怕外面的人听到声音。
宁潇的心一下子纠紧了,他怒目而视,眼睛像是要吃人,用力将孙平之拽到身前,手上青筋暴起:“你对岑京做了什么,你还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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