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江声浩荡

    
    七个星期前，英超第三轮。
    曼联主场迎战狼队。
    人间不值得。
    塞西尔还是蹲在场边，还是叼着一根草看着鲁尼在场上习惯性进球荒。
    又一次，他不屑的将草吐掉。
    凭什么他有周薪三十万，我却只有四千？
    这是英超第三轮曼联主场对阵狼队的比赛。
    老特拉福德又一次迎来了这批原本应该关心鞋子包包的并不热爱足球的......
    最多算观众。
    已经两个月了，自从她们第一次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个看台。
    场边的摄影机一刻不停的拍着她们，这么一大批可爱的漂亮的姑娘在足球场上可不多见。
    “老特拉福德惊现大批美女球迷，是喜是忧？”
    “曼联已成娱乐组织？谁来还我铁血。”
    两个月前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将曼联这个一贯钢铁直男的球队推上了风口浪尖。在那些公开的照片中，姑娘们笑容明媚，热情洋溢，整整齐齐占据一大片看台。
    “老特拉福德最漂亮的一道风景。”
    ————《太阳报》
    “起初无人知晓她们为谁而来，对女球迷具有极大吸引力的罗纳尔多在时都不曾出现这个景象。贝克汉姆虽然被称为万人迷，但是我们很遗憾的宣布，他也没做到。”
    “无论如何，这场较量，我们知道，是新人赢了。”
    ————《镜报》
    “就是希望，能在足球上有这哪怕一半的功力。”
    利物浦主帅贝尼斯特当时被问及这个问题时毫不留情的说到。
    然而这道风景线已经消失了两个星期，因为这位新人连大名单都没进。
    塞西尔嚼着从爵爷那里顺过来的口香糖，听见了外面的欢呼和加油声。
    他尝试着回忆一个月前的经验，因为他被下放青年队可是刚回来。
    啧，那帮臭小子嘲笑的嘴脸可真难看。
    他看见通道里不远处的狼队球员在窃窃私语，也只当做看不见。
    狼队的聚巴尔虽然是法国人，但是英语说得相当不错。这种赛前的气氛虽然紧张但是终归和每一轮英超比赛都一样。更何况，曼联的八卦可是能有效缓解他们的紧张。
    他和队长看着那个站在通道正中的小男孩，穿着曼联一贯光荣的七号。
    可不是小男孩吗？十七岁可是比罗纳尔多当年还小，球衣穿在他身上还有些空荡。
    “真当这里是T台？”聚巴尔听见队副在走过对方身边的时候这么说道。
    他还是有些不赞同，法国人就是喜欢这种时尚的风格。实不相瞒他还悄悄粉过这位一段时间。
    标志性的不让染的浅金发，湛蓝如天空和大海的眼睛，五官深邃但是稍显稚嫩，那种街头流氓的气质在聚巴尔看来可比那些优雅的，贵族风男模好多了。
    虽然他是没看出来那些女粉所说的坏男孩表面下的贵族气息。
    但是到底T台才是这位的主场，球场上可不靠脸和身材吃饭。
    塞西尔，曼联新七号，在罗纳尔多走后火速上位。虽然同样接受了不少质疑，但是当爵爷公开新七号的年龄时还是有不少人选择期待这位曼联青训出身的小球员。
    直到身份信息彻底被公布。
    这个人从十二岁开始拍摄写真，十四岁正式成为T台模特，当过coser，成立过地下乐队。当时放出他是曼联青训这个消息后就以别的男模所没有的真实性迅速登上了这个年纪男模的最高身价。
    你想想，一般都是摆拍，那些读者粉丝意淫一阵也就过去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假的。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真实的形象带来的影响是不可思议的。
    塞西尔在时尚界赫赫有名，曼联球迷曾经也对这个曼联青训的良好形象代言人观感不错。
    但是这不代表他能登场并接过曼联的荣耀七号球衣。
    那是比赛，那是输赢，那不是这个人可以娱乐的地方。
    这是曼联球迷心中的神圣，绝对不是这么一个徒有其表的模特能玷污的。
    大规模的对这一位的抵制活动可是占据了那段时间的头条。
    这位亲爱的队副的挑衅也就很符合逻辑了。
    而塞西尔这一次可不能当做没听到了。对于一个职业模特而言，承担流言蜚语是必须的但是绝对不能被另一个模特挑衅。
    这在时尚界是最下面子的事。
    所以哪怕他现在身边一个曼联球员都没有，有了也不会支持他，他还是弯唇笑了。
    “哪怕我被下放到青年队，你们不还是没本事防住我吗？”
    他的第一场比赛就是对狼队的足总杯。
    “真是让我好伤心啊。”青年突然语气哀婉的说。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
    他的眉眼生辉，还带着和谐友好的笑意。
    “我被下放青年队可还是因为屠杀你们太过呢。”
    两个月前
    第一场比赛就有英国本土的五千粉丝到场支持。再加上零星前来的一些法国和瑞典的粉丝团体代表，老特拉福德差点成了这小子的T台。
    虽然姑娘们很好看，但是对于球迷而言就是老特拉福德变得一片乌烟瘴气。
    那一场比赛聚巴尔印象深刻。
    在队友集体不信任的情况下，这位超模硬是顶着全场质疑的目光岿然不动。
    他站在左边锋的位置，远远地看着中场的拼杀。模特出身，随意一站也还是那个让无数人痴迷的帅哥。
    山不就我，我也就不白费力气。
    他的表情很是镇定，看着中场的拼杀一点触动都没有。
    鲁尼在尝试和吉格斯配合的间隙看到这人这番作态，袖子一撸就想来教育他。但是现在情况实在紧急，这小子不出力，曼联相当于只有十个人。
    而罗尼的离开让曼联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他压下滔天怒火，决定比赛一结束就让这小子滚蛋，当然他没有这个资格，但是他会让这小子乖乖的主动退出。
    然而面上云淡风轻，装逼如风的塞西尔正在努力思考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罗纳尔多在哪？
    他不是七号吗？
    他的衣服怎么在我身上？
    这大约还是重生的后遗症了，怎么看这都是在梦里。甚至在梦里他都没他踏上过这片土地。
    那时他梦想着一片实实在在的绿茵，却在梦里都提醒着自己不可能。
    无论作了多少赛前的心理建设，他走上赛场的时候都难以避免的一阵恍惚。这和他在青年队的比赛不同，这里是他真实的，梦想之地。
    虽然足球不是梦想就是了。
    塞西尔一个激灵。
    他望向了球场中央，眯了眯眼，露出了被粉丝们称为街霸看见小甜甜的笑容。
    聚巴尔当时正在对鲁尼进行防守，死活都要看紧这位曼联阵中最大牌的球员。所以当他觉得一道红色的身影从他身边猛地窜出去的时候不可抑制的感到懊恼。
    然后他才发现鲁尼还在眼前。
    那些粉丝的尖叫提醒了聚巴尔这是谁。
    刚刚还是属于狼队一次长传，这小子犹如程咬金一般半路杀出，中途截胡。
    那球也就犹如看见了隔壁老王一般跟着他走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这位俊俏有余，肌肉不足的七号带球迅速推进。
    “带球速度很快，应该和卡卡那几年差不多。”
    老汤姆作为一辈子的球迷，对这些当然了如指掌。
    他是指，他对那一年一人打爆曼联后防线的卡卡印象深刻，绝对不会忘。
    咬牙切齿......
    吉格斯忍不住爆了个粗口，作为被红魔歌颂的曼联的左路飞翼，他当然知道刚刚的冲刺是怎样顶尖的级别，能有这个速度的人能在赛场上带来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只不过一瞬又看回了场上的情况。
    如果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飞翼，还是那个年少的花花公子与巅峰期的球员，他哪能允许这么一个小兔崽子在他面前放肆。
    现在，他动了动眼睛，只能先看看这个花架子能耍出什么把式来了。
    就在所有人屏气凝神看着塞西尔要怎么过人的时候，他抬头眼睛四下望了望，果不其然的发现已经有两个人在准备包夹他了。
    吉格斯不自觉悄悄屏住了呼吸，就像自己第一次上赛场一样。
    九二班在巨大的质疑中，背负着曼联的荣耀和爵爷的信任第一次上场。
    这小子可是连爵爷的信任都不一定有。
    他准备怎么做？
    牛尾巴过人，克鲁伊夫转身，还是什么更花哨的东西？
    或者他识时务的简单高效一点？
    一道黑白的线就那样猝不及防的以几乎要划伤他们的眼睛的姿态呼啸而过。
    球从两名防守球员中间穿过，他想干什么？
    当然是过人！
    塞西尔感受着风在耳边的呼喊，脚下大步流星。只不过是一瞬间，狼队的队副就感到眼边掠过了什么。
    也许是一只白鹭，也许是一只雏鹰，都以一种掠食的姿态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太快了！
    塞西尔觉得自己搞大发了，他现在眼前有些模糊，但他还是追逐着那颗球。
    右脚勾球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左手打了个响指，在那位队副的耳边。
    余光中，队副看见他的手灵巧的一动，声音清脆，像什么打击乐器。
    在两名防守球员身边接球其实出乎了塞西尔自己的预料，今天的速度确实不错。能在这个距离就赶上球。
    而冒着生命危险挑衅不是他的本意，但是没有模特会在T台上放过巴黎时装周的走秀。
    遇上了就皮一下，谁怂谁是狗。
    这个响指他很满意，显然他的粉丝更激动。那一瞬间的尖叫让老特拉福德真的像一个什么演唱会的现场了。
    等到那人反应过来他只留下了一个鬼脸。
    脚下的停球倒是处理的漂漂亮亮。
    吉格斯没空理他的花把式，他死死盯着他的脚下。那颗球就像一个听话的乖孩子，也像一个完全的标兵，在脚尖旋绕的花俏又稳健。
    模特的职业病，也可以说是年轻球员的职业病，虽然塞西尔没在过人的时候搞什么大动作，但是脚尖的绕球是完全不必要的。
    那种花哨，又让他看起来游刃有余的姿势。
    脚腕轻轻一抖，伴随着那声响指的结束，那颗球向前跳离了脚尖。
    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
    鲁尼停下了急于让塞西尔传球的步伐和手势，转而相信这个其实才第一脚触球的新人。
    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
    各大直播平台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显然也没有备案，一瞬间引发了不少讨论。
    看着那位队副和整个狼队的脸色，再想想这支球队一贯的暴力作风，塞西尔那被时尚界高度认可的身材看着可抗不过两拳。
    天空体育解说安迪向来反应机敏，他脱口而出一句话
    “下半身送他去足球的王座，上半身送他去医院的急诊。”
    当然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
    “溜溜溜，我活着的时候也是这么玩的。”
    “来时名模去时残。”
    “出自天桥，去往急诊。”
    “别的球员：我被人打断腿了。
    塞西尔：我连手都被打断了我说什么了吗？我骄傲了吗？”
    而远在西班牙，罗纳尔多在马德里的家中，他正看着这场比赛。
    他的接任者第一次上场，无论是出于对曼联的愧疚，对后辈的关爱，还是出于球员不可避免的好胜心和他那三岁小孩的幼稚争宠心理，他都有充足理由来看。
    门德斯还在处理各项事宜，多洛雷斯也特意赶来照顾他，正在厨房做饭。罗纳尔多坐在沙发上对这个小孩子的花哨习性不置可否。
    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
    年轻人啊，还是太过急躁，一点都不成熟稳重。
    “看来这位新七号和他的前辈一脉相承，除了身上挥之不去的男模气息之外，他确实和罗纳尔多一样花哨。想当年罗纳尔多可是也没少挨打啊。”
    这话还是安迪说的，英超的比赛罗纳尔多暂时还是比较习惯听他们天空体育的解说。
    罗纳尔多：......
    哼，老子一不在英国你们就这么说我！
    “当然，我想塞西尔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挑衅姿态也确实太过分了。”
    塞西尔完全不知道他人生第一次胜过了他心中的男神和偶像罗纳尔多，他还在和聚巴尔远远的较量。
    他盘着球，脚底动作很简洁完全没有耍花活，所以他放纵自己朝对方抛了个媚眼。
    我们说过浪漫的法国人就是喜欢这些好看的，更何况在这个动不动就争吵撕逼见血的赛场上，塞西尔这个眨眼也确实能让别人怔愣一刻。
    那不是一双蕴含了天空和大海的眼睛，那是天空中出现了这个人的眼眸。
    这双眼睛赋予了那片天空神采与灵魂。
    眉目如画，却是浓烈不清淡的。
    当然聚巴尔的职业操守不容忽视，他严阵以待，慢慢迎上这个锋利的小男孩。
    他做好一切准备，他等着这个人的挑衅和炫技。
    无论是什么花活，他都做好了在这位金贵的小腿上来上一下的准备。
    塞西尔笑了一下，慢慢的启动。
    聚巴尔的眼中只剩下那个人，一切动作都好似被放慢，他清晰的体会着这种感觉。
    远处的人影如同他猜想的一样带着球跑来。
    人呢？
    当你紧盯着一条路线的时候，你不会迅速意识到那个人已经绕过了你。
    那一瞬间的提速，冒着被再次包夹的危险，宁可绕远路也绝对不把自己的小腿递过去给那帮后卫糟蹋。
    塞西尔想想自己这条腿的投保金额，啧啧称赞了一下自己比金子还贵的身躯，好像就在不在意中脚尖冷静的推射。
    球直接入网，就像燕子归巢。
    不过是二十厘米的距离，出击的门将什么都没得到。他离塞西尔近在咫尺，却只能看着二十厘米内的青年那种隐隐的骄傲和不屑。
    基操，勿六，皆坐。
    你见过哪个模特在台上不是这种让人跪舔的表情，所以塞西尔激动情绪没有表达出来全怪职业病。
    哪怕他内心确实是异常快乐的。
    我的第一个进球诶，我也是有过进球的人了，我真的是一个英超球员了。
    就像曾经的梦在你眼前出现，你发现的不是现实的狂喜而是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的迷惘。
    但是他到底还是喜悦的，眉间心上不自觉的还是泄露了些许笑意。
    他转身向角球点跑去，向那些他自带的粉丝伸出了手。
    就像每一次胜利，他张开双手，打算迎接子民的欢呼。
    姑娘们两眼放光，亮晶晶的看着那个身影。
    我棒不棒，快夸夸我。
    他是在表达这个意思吗？
    嗷嗷嗷，他怎么这么萌。
    鲁尼撇撇嘴，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
    塞西尔闹够了，觉得镜头肯定给够了就回去准备继续比赛。
    而此时意气风发的他完全没想到会被打。
    就在塞西尔第一次接到来自队友的传球的时候并不是个好机会，年轻人可都不怎么擅长头球这种技巧。何况这个球确实太高了。
    吉格斯做好了传球失败的准备，这很正常，在每一场比赛都要发生好多次。但是他好不容易乐意给这个小子传个球还失败了就有些扫兴了。
    但是塞西尔又一次刷新了他的看法。
    他高高跃起，灵活一摆头，直接摆渡。
    鲁尼瞬间启动，一个单刀到手。
    塞西尔落地后对着吉格斯笑了一下，但是忘了切换成小弟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挑衅之后他僵硬着表情慢慢转过身，决定要找个人来牵扯一下。
    塞西尔是谁？他是现在身价最高的青少年男模，而且在男模整个群体中的身价也是排的上号的。
    对于他们这种职业模特而言，捕捉不到摄像头和拍摄的最好角度简直是没有职业素养。如果把足球看做一个摄像头，不好意思，经过他自己三个月的头球练习，他负责任的说他真的能把头球玩出花来。
    这么想着，他试图牵制住狼队的一个防守球员。
    他好死不死挑到了那个队副。
    当他终于被肘击又被撞到地上之后，又看了一眼鲁尼进球了，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两方球员开始慢慢聚集了，裁判也逐渐往这边走。
    鲁尼虽然没能庆祝，但是他也不在意。
    眼瞅着小崽子没大事也就放心的打算站在吉格斯身后去和裁判讲道理去了。
    而小崽子那边就留给纳尼他们去守着，去和狼队那边对峙。
    狼队这边也急匆匆的打算解释。
    塞西尔对这些没有丝毫察觉，他看看自己的手脏兮兮的沾了土，拍拍手一撑地就又站起来了。等他站起来又发现自己智障的又弄脏手了。
    于是一边拍手一边大步流星的朝裁判走去。
    电光火石间人们这时候这才发现他站起来了。
    站起来了。
    起来了。
    来了。
    了。
    你不乖乖躺在那表示自己的委屈和乖巧你这么虎的站起来干嘛？
    走的虎虎生威，器宇轩昂。
    往裁判面前一站，声如洪钟的说，“他犯规了，我受伤了。”
    鲁尼的表情管理已经死机，他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姜还是老的辣，吉格斯给塞西尔使了个眼色。
    塞西尔一向自豪于自己的理解力，他自己也发现了要求发牌不是这种操作方式。他们应该更柔弱一点。
    他清亮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鲁尼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受不了。
    塞西尔是这么说的
    “人家疼死了啦。”
    气息平稳，语气欢快，身体倍棒。
    裁判到底是公正而睿智的，在听取了边裁的意见后还是判了一张黄牌。但是在给牌之前，他将牌捏在手里，死死盯着塞西尔看 。
    狼队精神一震，说不定判这人一个假摔呢。
    裁判看着塞西尔，眼神很复杂。
    在各人的眼神中，他张了张口还是说
    “嗯，好好保重身体。”
    然后丝毫不顾狼队球员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将黄牌坚定的举起来。
    塞西尔乐得一颠一颠的回去了。
    他沉下肩膀，笑呵呵的。
    虽然已经发牌了，但是犯规就要付出代价，被踢的人要有骨气反击。
    塞西尔不知道足球界是不是真的是这样，他并不真正理解这个足球的世界，但是他来的义无反顾。他愿意拿自己做模特的经验至少支撑自己能在这里走下去。
    还是那句话，这里就像梦。他本是尝试着满足自己，却没想过真的能在青训待这么久，能升上一线队，能穿上七号球衣。
    每一步都是他脚踏实地的走出来的，他知道自己真的可以一步步成为著名球星。但在内心深处，他还是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他还是那个对这里几乎一无所知的人。
    他迅速跑位，试图分散防守力量。
    所以啊，每一次的机会都必须抓牢，每一次的胜利都要得到。
    他贪心不足，欲壑难填。
    我们说过他对镜头和角度的捕捉是顶尖的，就像现在，那个高高的球，在他的头顶，几乎是毫不意外的被顶进了球网。
    但是根据他的高度和距离来说它确实足够惊世骇俗了。
    塞西尔的庆祝简短而犀利。
    摇摆摇摆，摇摆摇摆。
    手要摇起来，腿要摇起来，屁股和腰不能少。
    不被打残不放弃！
    麦当娜的舞蹈可不适合这么跳。
    心里这么想着，吉格斯作为一个风骚的老男人还是非常懂的为他献上了尖叫。
    这一场，风头无两。
    塞西尔坐在更衣室的柜子面前的时候还收到了经纪人的短信，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他撇撇嘴，不置可否，陆续接到几个认识的模特的短信。
    “去什么曼联？我大多特不好吗？来我大多特啊。我们德国的颜值你心里没点数吗？”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老子以为你也就是打个英甲的水平。可是你居然......”
    他果断退出，决定不看这封一眼望不到底的短信。
    “恭喜。”
    这种完全不懂礼貌的短信还能有谁发的？
    他想都不想就切出了界面。对此耿耿于怀但还是为了这条短信微微笑了一下。
    鲁尼发现这个小子根本不像别的新人一样对这样堪称完美的首秀而激动，也没有那种逮着谁就要吹牛一番的习性，反而是一人待在自己角落里安安静静。
    他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还是为这种乖巧和好带感到欣慰。苍天可见，他是绝对不会帮爵爷带孩子的。
    然而塞西尔的手不停的点着，修长的手指敲出优雅的节奏，不过短短时间屏幕上就是一大段文字。
    “我说过我就是不世出的天才，是你们目光短浅。
    曼联多好啊，曼联还有我男神。虽然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他，但是他还是我男神，曼联还是我男神待过的俱乐部。
    再说了，我见不到男神还不是因为要腾时间去带带你们这种新手。
    你说我一个模特界的老人了还这么善良，特意给你们去站台。害怕你们丑还借出自己的盛世美颜。你们赶紧感谢我。
    我不会换男神的，想都别想。
    什么？
    男神换成你是个什么操作，真当我盲僧呢。我告诉你，我眼上是有八倍镜的。
    盲僧是什么？你管那么多干嘛，拍你的写真去。
    等等，回来。告诉我，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帅，你们都看傻了吧。我就说嘛，向我们这种优秀的人事不可能征服不了这些球迷的。......”
    这么一大段文字顷刻间就完成了，塞西尔正在一个个选择决定群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着我建群了！还问我为什么我给所有人发了同样一段话？你们怎么知道我是群发的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天天在那个群里炫耀我对你们的垂怜真当我不知道？”
    在一个默默的无人知的群里，刷着塞西尔表情包的各人默默停下了自己的双手。
    想起那帮畜生的表情，塞西尔即使是在面对布莱克本的英超联赛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加里受伤这次也和他一起坐在替补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很想理这个新人。他看了看场上的局势，估计这一局势不会翻盘了，塞西尔应该是能有机会上场的了。
    只是......他皱了皱眉，决定到时候再观察塞西尔的表现。
    然而果然不出所料。
    塞西尔确实踢得很好，一个替补上场的新人能在三十分钟内一传一射没有人能有再多的挑剔了。
    但是就像加里所想的那样，尽管无数年轻人觉得塞西尔很帅，很酷，但是足球评论员在赞颂天才的时候都说他确实太过挑衅了。
    就像上一场一样，球进的很有意外性又体现了这个男孩传奇般的能力，庆祝非常具有观赏性又预示着他断手断脚的未来。
    一个富有意义的远射之后对着人家守门员鞠躬致意行感谢礼。
    于是他就求锤得锤，被锤得那么深，锤得那么认真。
    当爵爷出于一种保护和不忍以及希望别再丢曼联的脸的心理把他召回的时候，塞西尔毫无三个换人名额在他身上浪费了两个的愧疚，反而心安理得去向爵爷邀功了。
    当然被龇了一顿之后也就只能乖乖坐好。
    他还哼着小曲儿，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