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了地面,岳绮罗看着润玉面色苍白,便说:“先回我那里去坐坐吧。”也不等拒绝,就馋着润玉走向不远处的房屋。
等到润玉进了房屋里,才发现,这屋子外面看似简单,但里面却是不简单,倒也符合她的性子。
他见岳绮罗给他准备了些吃的,又给他煮了壶茶,想到她曾对自己说她以前过的是要人伺候的日子,之前侍候自己还可以用借口来掩饰自己,可现在呢。也是,润玉低头敛下嘴角的一丝笑意,她总是在他这边的,是他想差了。
岳绮罗将茶端上了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回复真面目了,也不用再巧心扮演乖巧的样子了,也就不用再为润玉端茶奉水了。但,正好,她觉得这煮茶倒也别有趣味,所以才煮了一壶茶。
岳绮罗坐在润玉对面,给他倒了杯茶水,看着他,她知道这个时候润玉很伤心,可她从来不会怎么安慰人,若是有人惹润玉不开心了,她直接解决那人就可以了,又想到那个簌离,润玉接近那个云梦泽便不对劲,想来是那个女人曾经对润玉做过什么。
但那个女人好像是润玉母族那边的人,她曾在小纸人在省经阁中打探的典籍中得知,润玉的母族是龙鱼族,不过,却在几千年前就被灭族了,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漏网之鱼,怎么说,也应该寻求一下润玉的意见。
岳绮罗开口说:“润玉,你今天很不对劲,似乎与那女人有关,那个女人是不是对你不好过,需不需要……”言未尽,可之后的意思,润玉确是懂了。
他一怔,想来岳绮罗告诉他这件事,便是认定那洞庭君与自己有亲缘关系,可在得知自己的不舒服,竟然要罔顾人伦道德,未自己出头吗?润玉懂得人伦,懂得道德,知道她这样是不对的,可心中确是诡异的泛起了一丝甜,她竟只顾自己的好呢。
润玉看着岳绮罗的眼睛,黑色的瞳孔中映着的是他自己的脸,好像自己被乘在她眼中,她心里似得。他也知道岳绮罗眼中的期冀,放下手里的茶杯,对岳绮罗说。
“今日之事,我也觉得蹊跷,那云梦泽,极为熟悉,可我却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但脑海里却浮现一个男童在洞外被欺辱的画面,那男童化形还不完全,头上有两个龙角,想来那便是我了。”
岳绮罗在听到润玉的话,眼眸转动,看来这龙鱼族被灭,也倒挺好的,不然她肯定是要将欺负润玉的千刀万剐,做成生鱼片,让他们自己吃自己的肉去。
润玉又接着说:“今日见了那洞庭君,脑海里便也出现了另一个场景,”说道这里,润玉表情忧伤,似乎不想再想起,“男童口中的娘亲,用一个骨刃,将男童头上的龙角和身上的龙鳞全都除去了,只为了让他和外面的小孩一样,都是鲤鱼,所以,那个女人给男童起名‘鲤儿’。”
岳绮罗听到这里,心中甚是震惊,世人皆说,龙之逆鳞不可触,触之必怒,拔之必死,那人怎竟敢如此对待润玉。等等,“你说,那洞庭君是你的母亲,她,她,她身为一个母亲,怎么这样对你。”
润玉说:“脑海中只浮现了这些让我恐惧的画面,拔完龙角和龙鳞后,也曾得过一些幸福的日子,可龙角和龙鳞还会在长出来,所以便一次又一次的除去龙角和龙鳞,只为了让男童变得和他们一样,这样就可以不受欺负了。”
岳绮罗皱着眉头说:“呵,身为一个母亲,保护自己孩子的方式竟然是伤害孩子,比我还狠,若是我护着的人被欺负了,我自然是要去找他们算账的。”说完,便站起来,要出门去。
润玉止住她:“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岳绮罗回道:“我出去置办点东西,这里可没有你的床褥。”
但润玉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呢,开口说道:“我并不是对那些记得太清楚了,许是她有苦衷呢。何况,她与我也是有生养之恩的。”
岳绮罗背对着润玉,说:“有苦衷就可以伤害孩子吗?何况,那也不是别人,那是你。你也别担心了,我不会做什么的。”
润玉听到岳绮罗这样说,心里很是熨帖,他说:“而且洞庭君的云梦泽似乎应该不叫这个名字,当时脑海里,浮现的是笠泽,天史上说,我的母族龙鱼族,早年间因一场战事而全族被灭,现在想来,许是有些事情不为人所知,我需要在去查查。更何况,我也想要查查,为何对自己那时的记忆全无。”
润玉心说,还有自己为何只有在天界的记忆,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天界呢,是母亲抛弃自己还是别的呢,不过看今日她的鲤儿,似乎已经不用在她身侧了,她已经有了一个鲤儿了。
润玉掩下心事,主动走上前去,牵住岳绮罗的手,说:“你说的也对,是该去置办一下了,这里确是没有我的床褥。这人间,以前我也会下来逛逛的,我在人间也有一处住所,虽是比不得你这里精致,但也别有野致。若是绮罗肯赏脸,不若去润玉那里,让润玉招待片刻。”
岳绮罗听到润玉也有一处住所,也知道他这是在劝说自己,但她还很在意润玉以前经历的事,既然她身为润玉的母亲,打不得,但骂总该可以吧。
这样想着,便也就顺着润玉,和他一起逛逛,顺带去看看他的住所。
两人远去之后的片刻,一道灰色的身影出现在洞庭湖畔,他看了看坐落在不远处的院落,径直奔向云梦泽了。
他走近后,才发现先主失魂落魄的瘫在睡榻上,他开口:“先主,这……”
簌离见是他,便稍稍端正了身姿,可心有意而力不足,她撑着睡榻,开口:“怎么办,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他,鼠仙垂眸,难道是……不过这样也好,先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这时知道这些,也好,先主的心思也便不会白费了。
鼠仙开口:“这样也好,您所谋求的大业,他…”
簌离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不,你不懂。”说着,眼神顺向别处,恍惚中,似是看到了当年的画面,“你不懂…”你不懂,这都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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