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意

纯阳之火生

    
    这日午后,寒锋殿里又来了个小厮,说是丹君要找阮肖钰,欲给他进一步诊治伤势。阮肖钰同夏河桀和茯苓说了声便匆匆离去。
    这下子寒锋殿又剩他二人了。
    夏河桀看茯苓不顺眼,扭头回来自己屋又睡起觉来,茯苓也乐得这般谁也不必搭理谁。
    睡得好好的,夏河桀突然开始做梦,梦里阮肖钰和茯苓你侬我侬。阮肖钰拥着茯苓坐在前院那把摇椅上,茯苓就躲在阮肖钰怀里,阮肖钰对她一脸宠溺。自己从他二人面前经过,可是阮肖钰好似没看见他一般,一眼也不瞧他,只有茯苓对着他露出得意的笑。他口口声声叫着“阿钰”,可阮肖钰就是不搭理他。
    茯苓被他吵得烦了,拉起阮肖钰往屋里走,夏河桀突然开口叫住他。
    “阿钰,如今我们已生疏到这种地步了吗?你连瞧也不肯瞧我一眼了吗?”夏河桀的声音颤抖。
    阮肖钰稍一转头,说:“你我的情分就到这里吧,你既容不得苓儿,我便只能同你断了联系,免得你日后再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你走吧。”说完,阮肖钰头也不回地牵着茯苓的手走进了屋。
    夏河桀伤心至极,又不忍阮肖钰就这般离自己而去,就一边喊着“阿钰”一边跑着追前面的二人。
    可他二人同那整个寒锋殿腾着云离自己而去,他跑得越快,他们也越快,夏河桀怎么也追不上。最后他跑累了,停下来歇了一会儿,可他们还在往前移动着,他只好接着追,只是眼前的一切都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在天尽头消失……
    “阿钰!”
    夏河桀一声尖叫,惊坐起来,这才发现只是做了个梦,摸了摸额头,竟已满头大汗。他还沉浸在阮肖钰其他而去的悲伤里不能自拔,缓了缓心情,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他心里怕极了梦里的场景,同时也不断想起阮肖钰对自己说的话,自己容不得茯苓,所以他们才会弃他而去。虽然只是个梦,但他也不免担忧,若是让阿钰知道自己这般对待茯苓,他是不是真的会生他气。如今他失了忆,再加上他对茯苓又是那般宠溺,他还真是说不准会不会真的被赶出这寒锋殿。不过这个梦并没有让夏河桀死心,反倒让他更加笃定了尽快赶走茯苓的决心。
    睡醒了没什么事儿,夏河桀便在寒锋殿里溜达,走着走着,就到了前院。只见茯苓正坐在那摇椅上休息,除了阮肖钰不在,其他都和刚刚梦里的场景并无二致。他就那样直直地站在门口,看着茯苓,想着心事。
    阮肖钰第二次来到浮生殿,对这里的布局已了然于胸,打发了那小厮,一个人来到大殿内,丹君正坐在殿上,看样子已等候多时。
    阮肖钰说了句“丹君久等了”,继而走上前去。
    丹君带他去了丹房。
    丹房是他炼制丹药的地方,一共九鼎青铜大炉,皆是些异兽的形制,各个英武不凡。这天宫里的所有丹药均出自这里。九鼎大炉日夜不眠不休地烧制,硕大的青铜丹炉炉身显着一圈亮眼的红色,看起来甚是灼人。
    这丹君为何带阮肖钰来此处?莫非是想给炼制出了什么丹药,吃了就能恢复法力和记忆?
    “阮将军请。”那丹君站在门口,对着阮肖钰做了个请的手势,阮肖钰便进了那丹房。
    丹房内的温度极高,没有风,热浪却一阵阵袭来,不一会儿工夫阮肖钰的衣服就已经湿透,额头也尽是汗。他看了眼一旁的丹君,只见他气定神闲,面色轻松,似乎丝毫不觉得热。
    “不知丹君带我来此处是为何?”阮肖钰问道。
    “阮将军莫要疑心,自上次老朽探过将军的伤势之后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将军的法力怎会一夕之间荡然无存。就在昨晚,老朽留在将军体内的那一缕气息察觉到将军的异动,那消失的法力似乎有萌芽之势。所以今日我请将军来此处,以我这丹炉的纯阳之火来再为将军检查一番。将军请随我来。”
    二人走进了丹房深处,这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榻,桌上还有燃着一支蜡烛,一旁放置了几本经书,再无他物。丹君让阮肖钰在榻上盘坐,自己去丹炉里取了火种。待他取火回来,只见手中多了团红色小火苗,不过半掌大,却是燃得欢腾雀跃。
    阮肖钰不解,何为纯阳之火?
    “阮将军有所不知,您乃纯阳之躯,造化于纯阳之气,生性属火。这纯阳之火与纯阳之气乃一脉相承,老朽多年前有幸得着这么一苗,小心收于这丹炉之中,今日终于用上了。”丹君解了阮肖钰的疑惑,“但是这火过于猛烈,一会老朽施法可能会有些疼,还请将军多些担待。”
    “丹君替我疗伤我自是感激,又怎么会怪罪,丹君尽管施法便好。”阮肖钰见着这恢复的机会,心里生了些期许。
    丹君团坐于阮肖钰身后,手里的纯阳之火不断翻涌,闹腾得很。阮肖钰褪去上半身的衣衫,露出结识的胸膛。
    他的背部已经沁了一层汗,那欢腾的火苗瞬间钻入了他的体内,一阵灼痛感顿时传遍阮肖钰全身,他痛苦地皱紧了眉头。丹君施法控制那火苗的位置,只是这纯阳之火碰上那纯阳之躯难免兴奋,不受丹君控制,害得阮肖钰吃了不少苦头。
    待那火苗消停下来,丹君这才控制着它周游阮肖钰全身的经络,缓慢穿梭游移。将经脉被烧灼的剧痛宛若削肉剔骨,身体内那团欢腾的火苗似乎想要把他分裂。阮肖钰几欲昏厥,他硬是靠着毅力支撑着自己残存的意识,没让自己昏死过去。
    伴随疼痛而来的还有阵阵舒畅感,渐渐地,阮肖钰感觉自己的身体整个通畅起来,似乎那淤塞许久的脉络被人疏通,畅快无比,那灼痛感也因之减轻了许多。
    终于,丹君,双手一挥,那团火苗从阮肖钰体力被分离出来,被送回了炉内。灼痛感顿时消失,阮肖钰终于能大口喘气。
    丹君让他运气试试,看能不能调动周身气息。
    阮肖钰学着丹君运气的姿势调息,只觉周身气血上涌,似有有限的力量等待冲破他的身体迸发而出。但似乎又被什么阻拦住了,只能在阮肖钰体内翻涌,阮肖钰觉得体内宛如一个炽热的丹炉,热的像要炸裂开来。
    丹君见势往他体内输入一道真气,按压住他体内那股躁动的力量,这才擦去额头的汗,开口说道:“老朽已将将军体内的经脉打通,法力的通路已然没有问题。但就将军目前的情况看,恐怕体内还有些隐疾,许是早年征战留下的。将军且回去每日服用那血燕盅,以燕血暂时压制那股躁动之力。”
    “未来一段时间里将军会处于一种极为虚弱的状态,还望将军好生修养,至于何时能恢复法力,目前看来还是得靠缘分,将军切不可操之过急。”丹君命丹童阿木去取来血燕盅交给了阮肖钰。
    阮肖钰谢过丹君,起身欲回寒锋殿,丹君看他体虚,着令阿木送他回去。
    毕竟刚刚承受过那纯阳之火的烧灼,阮肖钰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发虚,脸色也甚是苍白,看得夏河桀好个担心,一回来就扶他回房,又是打水又是擦脸的,看得茯苓都自叹弗如。
    阮肖钰把丹君所言告知他俩,夏河桀只顾着担心,熬血燕盅这活儿就被茯苓抢去了。他又在心里骂了她好几遍,仍是不解气,却是不敢在阮肖钰面前表现出任何不满。
    夏河桀本想着趁他替阮肖钰擦拭的机会多同他聊聊,推心置腹一番。无奈阮肖钰被那纯阳之火折腾得虚弱无比,未曾多说几句便沉沉睡去。夏河桀无奈地替他擦拭额头的汗,脸上却是一番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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