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不曾料到阮肖钰去往木族一事会生出异端,阮肖钰重伤,洄生玲失踪。当时的一切都成了谜。天帝只能猜测是那洄生玲感受到了杀意方才显灵,伤了阮肖钰。
然天帝不知,木族竟还剩茯苓这么个余孽,而她,恰恰是那个能使用洄生玲之人。
待到天帝同阮肖钰讲完这段天界往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这才将心事缓缓道来。
“我天族此番作为的确有些冒进,眼下已经引起幻族的不满。朕以为他们不日便会攻我天族。阮将军,你是如今我们天族唯一的希望,只要有你在,我们便有九成胜算。”
“可是如今我法力尽失,同凡人并无二致,如何担得起这重任?”阮肖钰亦是为自己的现状感到忧心,肩上突然担上了苍生,他不知自己这凡人之躯究竟能做什么。
“阮将军放心,我同丹君一定会竭力治好将军,只要将军今日能答应朕日后带兵出战,朕便放心了。”
“臣定当为我族安全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好,朕果然没看错阮将军。将军此番恩德朕与整个天族都会铭记在心。”
天帝脸上露出些许欣慰,他顿了顿,接着同阮肖钰说道:“阮将军早已经到了婚配年龄却仍不见娶妻,朕也一直为阮将军的终身大事忧心啊!”
阮肖钰闻言以为他这是要为自己和茯苓的婚事做主,便开口道:“禀天帝,臣与茯苓早已定下终身,希望天帝能早日为我二人做主,也让臣早些兑现予她的诺言。”
天帝脸色一变,没想到这阮肖钰骨子里竟还是个痴情种。失了记忆,去了趟人间,竟就这般对一凡人女子动了心,话里话外都是同她相守一生的意思。看来如今给他再配个妻子之事不好办啊,无奈之下,天帝只好委婉些同他讲了。
“哈哈,阮将军切勿心急。你同茯苓的婚事朕自会做主,阮将军放心。只是朕这还有一人选。”
“臣不需要。”阮肖钰眼神冰冷,似乎带了些怒意。
天帝自然看出他此刻心情不佳,但比起他心情不加,他若是造反才更令他惧怕。
只见他脸上挂了那温和的笑,对着阮肖钰说道:“阮将军且听无妨。此人乃朕的表妹,亦是夏河桀的侄女,名唤洛羽,不仅相貌极佳,且品德优良,天资聪颖。若是将军能答应此门婚事,那将军同我天族王室亦是亲上加亲啊。”
“天帝,臣已经说过,臣不需要这门亲事。臣此生有茯苓一人足矣,至于旁人,臣无心理会。”
“阮将军不要把话说那么绝嘛,此事还有待商榷。不如将军先见见小妹可好,夫妻不成,朋友亦可。”天帝脸上还是那假意的笑。
此事殿下的阮肖钰已然气急,眼神冷到似能把这宣武殿的空气冻结,气氛冷得很。
他心里自是有千万个不愿意,可如今的他没有资格去同天帝对着干,他也担心自己一不小心便会给茯苓惹来祸端,眼下只能忍住心底怒火。
他冷冷地回了句“是”,转身离开了大殿。
夏河桀一早起来就直接去了自己存酒的地窖,挑挑拣拣一番之后,挑了最烈的一坛。十分不舍地抱出来,一脸肉疼的样子,去往浮生殿方向。
夏河桀一见到迎面而来的阿木就笑嘻嘻地同他套着近乎,一副两人熟得不得了的样子。可阿木却不领他的情,两眼幽怨的盯着他。
夏河桀前几日才来过这里,这就又突然来访,手里还抱着个酒坛子,丹君可是从来不喝酒的啊。阿木深知他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忙着赶他走。
可夏河桀却耍起了泼赖,愣是堵上了门,作势今日不进这浮生殿不罢休。
“阿木兄,你我二人相识也这么久了对吧?”
“有什么话直说,别跟我套近乎,我不吃你那套。”
“唉,我这弄了坛好酒客客气气地过来,你就这个态度对我啊!”
“废话,丹君不喝酒你又不是不知,带它过来,谁知道你有打什么坏主意。走走走,这儿不欢迎你。”
“谁说我是来给丹君送酒的?”夏河桀故意看了眼阿木,见他的眼神闪了闪,便接着说道,“我是来找阿木兄你喝酒的。这可是我收藏的陈年佳酿,整个天宫只此一坛!”
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往四周瞥了瞥,那样子生怕被人听见抢了他好酒似的。接着便在浮生殿里找了个靠着古树的地方,把酒坛摆在了树下的石桌上,拉着阿木坐下来。
他早就摸透了阿木,他虽是这孩童相貌,心智却早已成年,苦于肉身的牵绊,很多事丹君都不让他做。
夏河桀早年常来这浮生殿晃悠,看见过阿木偷喝酒,那时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不过当初没想着还有一天能用到他,便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当做个笑话在心里嘲笑了他好多年。
阿木这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竟被人发现,当下脸羞得通红,低着头不敢瞧夏河桀。
可那夏河桀平日放肆的很,什么坏事没干过。经他这么一说,阿木也觉得自己已然成年,喝个酒也没什么,便接过了夏河桀朝他递过来的酒碗,一饮而尽。
夏河桀也给自己倒了一碗,咕嘟咕嘟,三口而尽。喝完把那碗朝地上一掷,那碗啪的一声碎了个稀里哗啦。
阿木不解地看着他,寻思喝酒就喝酒,干嘛摔碗。这碗被辛辛苦苦造出来也不容易。
夏河桀看出阿木的疑惑,便开口同他讲到:“你有所不知,这喝酒啊最是讲究这尽兴。何为尽兴,通俗点说啊就是痛快二字。”
“摔碗便是痛快?”
夏河桀笑他黄毛小儿,不懂这喝酒的大智慧。
“一酒一歌且放狂,一碗一碎无愁生!”夏河桀随口造了句诗,竟还令阿木高看了他一番,他便端着碗酒,趁胜追击,“这喝酒莫过于一个痛快,这不过这痛快因人而异,你倒也不必刻意学我摔这酒碗,只不过怎么舒坦怎么来,我这摔碗便是把这平日里心里郁结的烦闷都给摔碎,碗碎了,愁也就没了。我看你平日里闷坏了,不如你就先高歌一番吧,我保准你觉得痛快,来,大点声!”
阿木有些酱将信将疑,却也不由自主唱起来,他唱的是小时候听过的歌谣。阿木没什么乐曲天赋,只有这首童谣还唱的不错,便就着酒唱起来,一声高过一声,竟就唱起劲儿来。夏河桀心里暗想这阿木唱歌着实难听,下次说什么也不要听他唱了,可是他此番是带着目的来的,便在一旁一个劲儿的奉承,阿木越唱越起劲儿。
幸而这浮生殿没什么人,不然得觉得阿木疯颠了不可。
“来,再摔个碗试试。”夏河桀怂恿阿木道。
阿木一口饮尽碗中就,奋力一摔,破碎之声清脆悦耳。阿木脸上洋溢这笑,便听他对夏河桀说:“果然是,摔过这碗之后心里舒坦多了,那些郁结之气当真能摔没了。”
夏河桀看阿木那一脸兴奋的样子,心下知他这是上了自己设的套。他便继续添油加醋了一番,说自己今日闷得慌,所以便来找他这个旧日的兄弟痛饮一番。
阿木是被这位祖宗折腾怕了,嘴里嘀咕着才不信他这些花言巧语呢,他这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夏河桀没多说,只是一个劲儿的怂恿阿木再喝点,多喝点。
阿木架不住夏河桀这么热情,加之这酒确是陈年好酒,便饮了一杯又一杯,很快就有了醉意,话也开始说的含混不清。
夏河桀见阿木已然是醉透了,这才开口问道:“阿木兄,不瞒你说,小弟此番前来还真是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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