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肖钰感受到体内爆发出的力量,不知为何因离火的灼烧竟被激发出来,他只觉浑身上下有着用不完的力量,提剑向赤焰金猊兽靠近。
赤炎金猊兽体型太过庞大,同它相比阮肖钰显得弱小不堪。
只见铜盆一般大的兽嘴里喷出一团又一团离火,威力比刚才更甚。火光四射,天空被映得分外明亮。
一旁厮杀的魔军和天兵注意到不远处阮肖钰和赤焰金猊兽的大战,竟然停下战斗观看。这般一等一的神魔之战几万年也不会有一次,谁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于是全都停下来,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们的胜利已经不重要了,是生是死全都掌握在了眼前这一神一兽身上。
三界和平了几万年,如今的魔族亦听说这是因为天族生了个战神,威震三界,今日看来,并非浪得虚名,能同上古凶兽赤焰金猊兽对战这么久的,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天空之上,剑拔弩张,赤焰金猊兽不曾想今日竟碰上了对手。
它自诩三界第一,当初它为祸四方,无人敌得了它,即便被封印,也是惨遭算计,被三十六仙家以多欺少打败了,若说他输了,他不服。可是今日,这个名为阮肖钰的战神站在它面前,它竟然三两下还不能打败他。
它第一次生出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想要与阮肖钰痛痛快快打一场,即便最后输了也是技不如神,它认。只见它的眼睛亮起来,整个身体躁动不安,对天狂吼一声,宛如一声惊雷。
面对迎面而来的离火,阮肖钰虽然都能挡住,却觉得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一般,险些失去自我意识。阮肖钰心道这离火着实厉害,竟还能扰人心智。
他被离火烧伤了几处,身上的玄青甲不少地方被烧融变了形,身上也有几处被烧伤。对面的赤焰金猊兽也被锁青剑刺伤了几处,流出暗黑色的兽血。
阮肖钰又是一个剑光,赤焰金猊兽的左腿被刺伤,它亦喷出一团离火击中阮肖钰的左肩。阮肖钰脑海中突然回响起剧烈的心跳,“咚咚咚咚”,他不知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只觉周遭的一切都不真实,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红色。
目之所及,一只赤红巨兽吐着火向他奔来,他凭着本能躲闪,直至到达巨兽身前,他举起手中的剑,刺向它的咽喉。剑光刺目,整个天穹被映亮,紧接着兽血漫天洒下。
赤焰金猊兽似乎痛苦地叫了一声,可阮肖钰什么也听不见,脸上落满兽血,湿热,黏腻。
他看着巨兽在空中挣扎了两下,身体慢慢僵直,最后坠落到地面,击起一片飞扬的红色尘土。
他的视野渐渐恢复正常,周遭不再是一片红色。身下的尘雾慢慢散去,露出赤焰金猊兽的尸体,黑血还在流着。染黑了周围的一大片土地。
周围看热闹的魔军和天兵这才反应过来,结束了,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已经结束了。赤焰金猊兽死了,魔族输了。
魔族落荒而逃,迅速逃离了战场,身后是一众天兵的呼喊呐喊声,他们欢呼了好久。
许久之后他们方才安静下来,静静看着阮肖钰落到地面。
他走到赤焰金猊兽的尸体旁,安静地看着它。
脑海里似乎出现了什么东西,他努力回想着,只见眼前是一片厮杀的战场,呐喊与死亡,兵刃与盔甲,还有满目的鲜红。他知道,那是他曾经历过的战场,只不过竟是如此的残酷无情,漫天的绝望涌上心头。
他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从鲜血与孤独里生,在黑暗与绝望中活。他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明白何为孤独,可他痛恨那无尽的孤独,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战场上是因为只有厮杀的时候才不会感到孤独。
世间万物在他眼中不过如此,山为荒骨,海为死水,即便是最姹紫嫣红的花也不过要零落成泥,原来他活着竟如同死了一般。
可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他死寂的生命里突然闯入一个她,从此他的眼中,荒山附色,死水奔腾,万物皆尽新生,而她就在其中,对着他笑。
他突然很想见她,莫名地想,万分地想。
他撇下一众天兵,回到天宫,此刻他心里只有两个字,“茯苓”!
阮肖钰火速赶回寒锋殿,期盼着见茯苓一面。可他在殿内寻了一圈也没见到她,想来她可能会在前院。待他走近,发现她正在那棵菩提树下侍弄花草,一身翠绿衣衫清新脱俗。
茯苓听到脚步声,回头见阮肖钰满身是血,身上的玄青甲也破败不堪,忧心地喊了声“阿钰”,却有些不知该做些什么。
阮肖钰朝她走来,她来不及思考便被按在了菩提树上,他湿热的唇毫无预兆地贴了上来。他的吻带有强烈的侵略性,他奋力地吻住茯苓,舌在她的口腔内肆意席卷,与她的舌缠绕在一起,似乎想要把她完全占有。
茯苓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巴就被他封住,极为被动地陷入了这个吻中。她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阮肖钰。直到她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的心那一刻仿佛坠入了湖底,无尽的湖水将她淹没,她快要忘记自己是谁,只觉得自己一直下沉,下沉,然后她也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该不该迎合他,舌头笨拙地动了动,却并没有什么用,只感觉到他的舌在她空中霸道地席卷,茯苓闭上了眼。
她感觉到阮肖钰的手用力地环住她,他今日有些不同,他的手环得格外紧,茯苓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这个吻许久才停下,阮肖钰紧紧抱住茯苓,伏在她耳际,轻轻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茯苓不曾见过这样的阮肖钰,她不知道此行发生了什么,但他平安回来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悲伤,茯苓的心一下子被揪住,她竟有几分心疼,内心柔软了几分,说道:“恩,我不会离开你。”他的手环得更紧了。
茯苓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面对这样的阮肖钰,她有些恨不起来,看到他失意难过的样子,她竟觉得不忍。可是她不该对他有这样的情感,她是来复仇的,她应该恨他才是,可是她心却有些不听使唤了。
刚刚那个吻的温度还未完全散去,茯苓的脸上浮着两抹潮红。
她同阮肖钰在菩提树下抱了好久,他才开口道:“苓儿,我们十日后便成婚。”
她那颗沉入湖底的心被彻底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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