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天真有邪

    
    “没有啊…”你刚才不都看了么。
    “刚才上课我不说出来是在给你留面子。”Sophia继续说，“我已经看见了你手上有东西在下面。你现在跟我坦白，我就当作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秘密；你要是不打算说，等下让禾老师带人来翻，后果你自己想想。”
    潘易微垂着脑袋，掂量着Sophia这些话的分量。
    “手机。”
    对于潘易说出的这个答案，Sophia并不感到意外。
    “这个礼拜把手机带回去。”听起来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的语气。
    潘易点点头。
    ……
    只是，潘易估错了Sophia话的含义，也掂量错了话的分量。
    转身回到办公室的Sophia，踢踏着握着百分百的证据的高跟鞋，把这件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告诉了禾伟。
    当时，政教处的老师恰好也在办公室。
    基于潘易在政教处的档案中，已经有了两次前科。一次因为在夜自修吃完饭被政教处老师逮住进行了严重警告，另一次则是因为在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中，用手机作弊被抓，进行了相关处分和警告处理。
    第一次是意外触碰到教务处的警戒线，第二次的处分则是他的有意为之。在被开着屏蔽器的考场里，是个人都不会用电子设备来作弊。
    事后，他在线上跟大家坦白。他的确是故意在考试中用手机作弊，也是故意被抓。
    因为他不想参加考试。
    毫无意义。
    ……
    案发之后，大家都没有想到总和学生们嬉笑打闹的Sophia会做出这样表里不一的举动。
    这是第一次，大家经历着被老师“背叛”。也使得大家在风茂的后面几年里，每每被各科老师叫到教室门口或者办公室进行谈话的事后，总是在你来我往的言语中，做着周旋和抗争。
    在某一个限定范围里，有些事情，即使错了，是不是学生那一方永远都要属于相对较弱的那一方呢？
    ……
    “我无所谓的。”就在大家膈应着作为教室的Sophia的行为时，潘易吐出这么一句话。
    看着潘易的表情，是无所谓。不是那种为了不然身边的人为自己担心而装出来的一种对事件的无所谓的态度，而是一种从内而外扩散而出的无所谓表态。
    古乐不是第一次在潘易身上看到这一种表情和心态。自从他和毕瑶分开之后，在和玩有关之外的事情上，看到这一种状态萦绕在他周身的频率，越来越高。
    一起走过这一程的大家，都多少在其中体会过这一种无所谓的状态。谁都没有开口劝说潘易下一步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一种无聊话语。
    因为明白。
    在突然的某一个瞬间，就失去了奋斗成为一个更好的人的动力和目标。你找不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意义所在；你在找寻着一个答案，关于未来高考的答案，关于能够继续向前的答案，或者关于冲破一个和一摸一样的枷锁的答案。在再次找到之前的这一段失去了力气的日子，总被戏称为可笑的「叛逆期」，而那只不过是每一个青春之中的空洞期。
    找到或无解，可笑或隽永，都不会影响着我们行径的航线。
    每一个人的。
    因为知道，我们的青春，不回转，亦不后悔。
    潘易，也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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