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
在这场热闹的场景当中,陆奕清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或许在其他人眼里,一个伴郎没在场上并不能引起什么注意,但是从刚才横幅飘起来的时候,陆奕清就注意到司翊的反常了。
再加上时简人又没出现……
但愿是他想多了。
陆奕清压下心底的疑虑,继续举行婚礼。
司仪主持流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和谐的几乎能忘却那一丝异常。
然而在酒店大厅后面,
“人找到了吗?”
“没有,酒店上下全都搜了一遍。”
司翊站在方才沈陆等候的那个房间里,仔仔细细寻找遗留下的任何一丝线索。
然而……
没有打斗的痕迹,脚步似乎也被清理过了,
无法确定这是否是第一现场,但是,时简肯定来过这里,
因为……
陆奕铮的儿子,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我找过来的时候,孩子在柜子里面,”
苏沐把陆宝贝塞回了陆奕铮怀里,面色严峻,犹豫了一会儿才讲出自己的猜想,“我猜,可能当时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时简才把孩子藏在了柜子里。”
陆宝贝不到两岁,正处于想走路喜欢溜达的阶段,所以不太可能自己躲在柜子里,
一定是有人把他塞进去的。
若不是这孩子性子好动,自己推搡着柜子门,这会儿苏沐都不见得会发现他。
当时捡到地上遗落的戒指锦盒,苏沐抱着陆宝贝也没敢轻举妄动,更加没有声张,就先替时简把婚礼的流程走下去再说。
苏沐说着,司翊脸便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这会儿背对着门面相窗户,虽看不见脸色,但也能感觉到司翊身上散发出的寒意。
不算大的房间里,站着好几个人。
但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一时间,气氛有些低压。
孩子对于环境的感知是很敏锐的,特别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的脸色,
霎时间,原本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的空气里,爆发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哭腔。
“哇——啊——”
陆宝贝抱着陆奕铮的衣领,鼻涕眼泪蹭了他一声,
这会儿是不适合再添乱了,苏沐使了个眼神儿,让陆奕铮把孩子先抱出去,
凑巧的事,刚开门,司老爷子就迎面而来。
手上处着拐杖,身后跟着警卫员,不苟言笑的样子,不怒自威。
“怎么回事?”
司老爷子一进来便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他这话是朝司翊问的,他不出声,这站在旁边的,也没人敢帮着回应。
便自觉地退出来,留了这爷俩儿单独的空间。
“我问你话,怎么回事?”
司老爷子以为是人多耳杂,司翊不方便回答,刚才才不应他的声儿,
可这会儿就他们两个人,这个臭小子还给他摆什么脸色?
“没事。”
司翊这会儿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转过身来,依旧那张不温不火的脸,声线也是不咸不淡,就好像确有其事似的。
可倒地是养了几十年的儿子,哪瞒得过老爷子的火眼金睛!
“哼!”
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司老爷子真是被他这态度气得恨不得上棍子打,好声好气的跟他讲话,结果倒是讨不到一句好。
“刚结婚的时候就跟丢了魂一样,时家那丫头呢?去哪了?”
能让司翊情绪这般波动的,除了时简那丫头,老爷子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也是,原本两人还黏在一块的,这会儿是一转眼的功夫,说不见就不见了!
司翊背着光,却眼神黯淡,
摸向口袋想点根烟,后知后觉发现昨晚时简给他收走了,
便自嘲似的轻呵一声,
“您不是挺讨厌她的,还问这做什么?”
“……”
司老爷子简直是要被他这不阴不阳的态度气得心肌梗塞。
拐杖捏在手上,好几次都没忍住差点挥上去。
便只能用力捣地以发泄心中的郁结。
“你这叫个什么胡话!时严就这么一个女儿,我……”
老爷子欲言又止,面上浮现一丝羞愧。
他当时确实是觉得时简是个祸害,牵连了整个时家来着。
“我就提嘴问一句不行?”
“不劳您费心。”
司翊侧着身子正欲离开,司老爷子一拐杖就挥了起来,
“混账东西!”
可惜这一棍子没落到实处,司翊闪得太快老爷子没打着,倒是自己用力过猛踉跄了几步。
“现在倒是翅膀硬了我管不着你了!”
司翊站直了身子,脊背犹如插了一根钢筋般挺立,
“倒是翅膀早就硬了,您今天才发现啊?”
“……”
再这样揪着陈年老事吵下去,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老爷子自己都能气进医院去。
“她早晚要进我司家的门,现在去哪儿我都不能问一句,日后我这老东西还插得上话?”
“……”
司翊原本要走,可听到这一句,手搭在门把上又停了下来。
转过身,司翊问,“您这是承认了?”
早就默认了,不然哪会任由他们俩发展这么久!
“我承不承认重要?你认定她了我还能改变什么?”
“是不能。”
“……”
原本司翊态度缓和了,老爷子也就跟着心平气和,哪料这一句话又让老爷子差点没想提棍子打死他!
“不过她想。”
后面,司翊后补充了一句。
声音很小,似喃喃自语。
司翊想,时简之所以一直没同意跟他打结婚报告,倒不是介意什么求婚不求婚的,而是她一直都知道老爷子不喜欢她。
甚至是排斥。
时简嘴上不说,肯定也是希望结婚被家里人祝福,被司家认可,而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打结婚报告那么简单。
“说大点声音!”
老爷子没听清司翊后面的低语,冲着司翊背影吼了一声。
可后者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了门口……
**
时简在婚礼现场消失了。
司翊在得知后的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并且彻查了现场,不过婚礼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包括司老爷子在内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连陆奕清,司翊都没透露半分消息。
还是那厮敏锐,在司翊身上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
“到底怎么回事儿?刚时简怎么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
陆奕清冷哼,“你这脸都要臭到天上去了,还说没事儿?”
话音刚落,那边又在起哄的叫新郎官,
司翊收回视线,在陆奕清肩膀上拍了拍,“把婚礼办好,别让那些老家伙察觉出什么异常,先走一步了。”
“……诶!”
还真出事儿了?!
不敢想,但定然是跟时简有关。
这婚礼为了防止混进外来人员,把手得可是相当严苛的,居然还有人在司翊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一直到婚礼结束,司翊都没再露面。
司老爷子那边问过几次,但好在陆奕清鬼机灵点子多,都给他混了过去。
老爷子在陆奕清故意带偏下,便也就把司翊之前的臭脸自动理解为了和时简闹变扭,后者离席才至于司翊也跟着离场。
但陆奕清心里晓得没那么简单。
婚礼结束之后,陆奕清还惦记着给司翊回个电话问问,然而,提示音显示,已经不在服务区了……
**
时简朦胧的有些意识的时候,只觉得眼前有一道很强烈的白光照着,透过厚重的眼皮直直的打进。
让她几次想要睁眼都被逼退。
浑身软绵绵的像是低血糖被抽空了力气般,却能很明显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很硬的床上,
手脚被固定,就连腿上,腰腹上都被加了几层固定带。
而就在这时,一只手强行撑开她的眼皮,打进一束暖光,
只听——
“这么快就恢复意识了?”
“身体素质果然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趁她完全醒过来之前,先给她做一个全身检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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