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春雨抬头看到皇上, 正要行礼,却被指示噤声。
宇文祚走进内室, 发现小孩儿正躺在靠窗户的美人榻上,只穿着中衣,怀里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兽皮包着的包袱,脚边还放着两个, 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正读的津津有味。
“怎么就穿成这样?”宇文祚走过去,坐在美人榻上,将白嫩的脚丫子握在手心, 明明已经是夏季,体温却还是偏凉。
“皇上,”谈夜吓得把书都丢了,正要起身, 却被按回去,“不必多礼了。”
谈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卑妾自小体温偏低, 夏天其实还挺好过的,就是冬天难过了一些, 怎么都捂不热。”
“你在家就是这么光着脚的么,”这份打扮,真的不能恭维啊!
“啊, ”谈夜将自己的脚缩了回来, “卑妾在家中时就喜欢光着脚跑来跑去, 被母亲责备了多次,后来就允许卑妾在卧房内光着脚,还在地上铺上了兽皮,”谈夜抱着怀里的抱枕,“那时候总是觉得母亲烦,想着有一天离开家就自由了,没想到这才多久,卑妾就有点想母亲的唠叨了。”
“傻孩子,想母亲了就让他递牌子进宫来看你啊,”宇文祚果然心情好了不好,这小人儿就是有福气,朝堂上的事情似乎就没那么烦人了。
“还是算了,阿姊说不能给皇上添麻烦,”谈夜摇摇头,将抱枕举到宇文祚的面前,“这个也是卑妾最喜欢的,刚让春雨做出来的,抱着好舒服的。”
“里面塞的是棉花?”宇文祚试了试手感,的确不错,“真是个小孩子。”
谈夜努努嘴,看向窗外,对小孩子做那种事,简直禽兽不如。
“别嘟嘴了,快起来更衣,朕带你去跑马,”宇文祚喜欢谈夜干净纯粹的眼神,没有欲望,没有要求,不知道这份纯真他能保持多久。
“真的?!”谈夜翻身下了美人榻,生怕宇文祚后悔似得,急忙喊人,“春雨,夏蝉,快来帮我更衣。
还说不是小孩子,宇文祚笑着摇摇头,拿过谈夜之前正在看的书翻了起来,这是一本游记,记录了一些地方的山水风景和民俗民风,倒是符合小孩儿的性格,就是个闲不住的。
宇文祚带谈夜去跑马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六宫,就连一贯贤良大度的贤君都有点坐不住了。
后宫中的?子哪个不是全心全意的伺候皇上,让皇上开心舒适,怎么他明卿就那么特殊,还要劳烦皇上带他去玩,这可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未央宫的梅修仪不禁暗自抹泪,他有了身孕,皇上连看都没来看一眼,倒是有闲情逸致带着明卿去跑马,难道自己腹中的皇嗣就那么不重要吗?
谈夜连续承宠十六天,打破了宫中连续承宠的最高记录,各宫都咬牙切齿的盯着雍华宫,就在万贵君忍不住要出言训斥的时候,宇文祚换了目标,翻了纭佑宫贤君的牌子。
谈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他就要被那帮人盯出窟窿来了,云御卿更是找自己谈了两次话,话里话外的就是帮他固宠,谈夜就当听不懂,大概不久就会找方夫人入宫的吧!
【何必呢,干脆劝宇文祚去别处就好了,还显得你大度】
【我又不是正妻,要个屁大度,】谈夜翻了个白眼,【而且,总要让他去别处找找挫败感,给别人个机会陷害我一下才行啊,他这把我扔到一个空殿里,找人磨磨牙都没有,更别说互相挖坑陷害了。】
【不久还有小选,不过都是?官,除了干宫?的活计还得□□,一点都不好,最多也就能封个常侍。】
【腐败啊,太腐败了,】谈夜感慨道,【真想跟太后一起去行宫啊!】
【做梦吧,宇文祚不会放过你的,】小九翻了个白眼,换了他也不放过啊,避子汤都没让停,这是有多舍不得。
没有宇文祚的叨扰,谈夜自然是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精神百倍的准备去请安,这让准备好措辞安慰主子的春雨无语凝噎。
“怎么了?有话要说?”谈夜看着春雨欲言又止的模样,觉得好笑。
“主子,”春雨有些不好意思,“最近主子有点太扎人眼球了,皇上偶尔换换地方不是什么坏事。”他手上拿着的胭脂水粉都是被谈夜换过的,虽然他还是觉得素颜就好,但是春雨说那样会显得不庄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本小主自然是知道的,”谈夜点点头,“皇上若是再来,本小主都忍不住要关门谢客了,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本小主早就千疮百孔了。”
春雨忍不住笑了,“主子能这么想就太好了,”能跟着受宠的又脾气好的主子,他们四个也是上辈子积了德了。
来到未央宫,不少人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莫名的嘲讽,这是摆好阵势来群嘲了吧,让你们失望了,真不好意思。
“贤君这面色红润,气色好了不好啊,”万贵君心里有股邪火,偏偏谈夜是个滑不留手的,干脆转移炮火,冲着贤君来了。
贤君心中大怒,昨晚他跟万岁爷就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别人不知道你万贵君还能不知道吗,埋汰谁呢!
“臣妾今日寻了一个养颜的方子,看起来颇为有效,等下就给贵君抄送一份,聊表臣妾的心意。”贤君也不是软柿子,当下就刺了回去。
“那还请阿姊也给阿娣抄一份,阿娣还想着好生保养,再给皇上添个小皇子呢,”昭君接过话头,又给了万贵君一击,子嗣是万贵君心里的痛,一扎一个准。
谈夜却已经神游太空,每天都要上演一番,他们也不嫌累。
好不容易散场了,谈夜赶紧就往外走,即便如此还是被人拦住了。
“灵美人,”谈夜一开口就把人得罪了,两人一同入宫,谈夜封为卿位,而他只落得一个美人,封号还是灵,真真是奇耻大辱。
“想着那日你我一同入宫,也是一种缘分,不如去阿娣那里喝一杯茶,”灵美人捏了捏手指,想到万贵君交代的事情,只能咽下这口气。
“今日就算了,还是改日吧,”谈夜装模作样的揉了揉太阳穴,“日头太大,阿姊有些头痛。”
“身体有恙可是不能侍寝的,阿姊可要注意啊,”灵美人可算逮到一个漏洞,“不如阿娣跟贵君说一声,先撤了阿姊的绿头牌吧!”
“也好,”谈夜顺杆爬,正愁如何拒绝宇文祚呢,有人上赶着当出头鸟真是太好了,“那就有劳阿娣了!”
灵美人看着谈夜忽变的脸色,心中得意极了,转身又往内殿走去。
御乾宫
“怎么不见明卿的绿头牌?”宇文祚原本拿起了灵美人的绿头牌,一眼扫过去,发现没有明卿的绿头牌,似笑非笑的眯起眼睛,他当然知道连宠十六天有点过了,但是这种方式他就不满意了。
“万贵君传话,明卿身体有碍,不能侍寝,”德顺赶紧回话,“傍晚的时候雍华宫的确请了太医。”
“怎么回事?”宇文祚将绿头牌放了回去,“走,去雍华宫看看。”
“???钡滤掣辖粲κ牵?馕幻髑涞奈恢没沟迷谕?咸嵋惶幔?噬洗用蝗绱嗽谝夤?桓龀_子,雍华宫这位以后的福气恐怕还大着呢。
宇文祚来到蔷薇苑的时候,里面灯光昏暗,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皇上,”春雨看到皇上走进来,赶忙行礼。
“起吧,你主子怎么样了?”宇文祚看到大夏天捂着厚棉被的谈夜,不由得轻皱眉头,“德顺,让陈院判来一趟。”
“回皇上,主子体质偏寒,太医来开了温补的方子,说是需要慢慢调养,”春雨见皇上没有叫醒主子的意思,也就放低了声音。
就算是偏寒这也太夸张了,宇文祚的手伸进被窝里,盖了这么厚的棉被身上居然还是凉丝丝的,这已经不能用体质偏寒来形容了,“安儿,醒醒。”
“嗯?”谈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皇上?”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皇上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热。
“卑妾见过皇上,”谈夜挣扎着起身,却被宇文祚按住,“快躺着吧,朕让御医来给你把个脉。”
正说着话,德顺带着陈院判走了进来,“皇上,陈院判到了。”
“免礼吧,赶紧来给明卿诊脉,”宇文祚摆摆手,让开了位置,陈院判将锦帕搭在谈夜的手腕上,静下心来开始诊脉。
“可曾开了药方?”陈院判心下了然,这件事有点难办啊。
“这是郑太医给开的药方,”夏蝉连忙将药方呈上来。
陈院判面露难色,这郑太医怎么回事,这药方明显不对症啊。
“你出来,”宇文祚起身走向外间,“跟朕说实话,这药方有什么问题?”果然还是有人出手了,这后宫就没有一天是安生的。
“这药方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也没什么效果,”陈院判心中一凛,到底他是皇上的心腹,也不敢替他隐瞒。
“明卿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宇文祚先把这件事放一边,谈夜的身体让他有些忧心,“明卿自幼体质偏寒,可也不会这么严重。”
“这个……”陈院判硬着头皮说道,“皇上可知避子汤是极寒的药物?”
“避子汤?”皇上眯起眼睛,这个问题就很微妙了,可是明卿没有那个本事布置这些,云御卿?莫非小瞧了他。
“原本是无甚大碍的,可是明卿本就体质偏寒,最主要的是连续服下避子汤,”陈院判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偶尔服用还是无甚大碍的,明卿的身体底子还是好的。”
“开药方吧,”宇文祚深吸一口气,也觉得脸上有些臊得慌,这就是说自己给人喝了半个多月的避子汤,才引来了这场病,“明卿这体质可有方法调养?”
“是药三分毒,臣开个温补的方子先喝喝看,十天后再调整药方,体质偏寒这一点还是药膳调理为主,还有就是注意保暖,”过了之前的那一关,陈院判说话就流利多了。
“嗯,药膳这事也由你来负责,另外需要忌口的东西也列个单子给宫?,寒凉之物就不要再让明卿入口了。”宇文祚捏了捏眉心,到底还是他索求无度了,“如果明卿的病就这么拖着,会怎么样?”
陈院判心里咯噔一下,真替郑太医担忧,怎么就那么糊涂呢,“回皇上,有可能会导致不孕。”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的,”宇文祚对陈院判还是很信任的,不过还是要警告一番。
“臣明白,”陈院判俯首称是,赶紧告退去煎药。
“德顺,去查查郑太医的底,”太医院居然敢搞事情,是不把皇室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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