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着勇气返回来,拉住严兽的裤子,轻轻地扯了一下,“爸爸,我写一千字的检讨,你不要骂唐唐,可以吗?”
“锐司……”唐心看着小家伙自身难保了还拼命维护自己的样子,鼻子一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没想到,这个孩子,会维持自己到这个地步,在她众叛亲离的时候。
唐心说不上来自己此刻的心情,只知道自己的心颤得厉害,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想冲过去抱住严锐司,双腿却好像被人攥住了似的,半点也无法移动。
想要说话,喉咙却干得发涩,一个音节也吐不出来,只能默默地落泪。
严锐司看到她掉眼泪,也红了眼眶。
哪里还顾得上自家爸爸,迈着小短腿就扑了上去,死死地抱住唐心的腿,“唐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你别哭啊!你别害怕,爸爸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他不会骂你的!你别哭了好不好……”
“嗯。”唐心哽咽地应了一声,蹲下去,用力地把软软热热的小家伙抱进怀里,紧紧地搂住,声音又粗又哑,“锐司,谢谢。”
谢谢你在我众叛亲离的时候,这么贴心。
谢谢你一直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着我。
谢谢你一次又一次,如同救赎,把我从黑暗的深渊里拉出来。
谢谢……
……
唐心胸口胀胀的,有太多感谢的话,要对严锐司说,对严兽说,可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默默地抱紧怀里的小人。
严兽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一瞬间觉得自己跟万恶的奴隶头子没什么两样。
照这情况发展下去,这女人怕是要为了小鬼怨上自己。
无奈地叹口气,严兽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好气,“严锐司,你还愣着做什么?去把自己弄干净,下楼吃早餐!”
小家伙正手忙脚乱地安抚唐心,想说唐心不哭之后,就去抄家训写检讨,听到自家爸爸的话,蓦地抬起头来,嘴巴不敢置信地惊讶成了O型。
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地恢复原样,又不安又期待,激动得连声音都结巴了,“爸爸……我……不用抄家训了吗?”
“让你去把自己弄干净,哪来那么多废话?”严兽黑沉下脸,非常不爽唐心对小鬼又搂又抱的行为。
死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身上就穿着一件毛衣还不注意点,又是蹲又是跪又是抱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里头什么也没穿是吗?
严兽想到属于自己一切,此刻居然抱着小鬼,脸色忍不住又黑沉了几分。
上前一步,攥住唐心的胳膊扯了扯,“起来!一个女人这种姿势,像什么样子?”
唐心一愣,反应过来自己的情况,脸迅速地烫红。
还没来得及反应,严锐司就先退了出去,急急道,“爸爸,你别说唐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马上就去洗脸换衣服!”
语毕,扭头就跑。
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来,“爸爸,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唐唐,不能骂她,知道吗?”
严兽听着儿子小老头般的唠叨,满脸的不耐烦,特别想直接把人踢出去,省得碍眼,但还是忍着脾气,点了头,“嗯。”
“谢谢爸爸!爸爸我爱你!比财迷爱黄金还爱!”严锐司响亮地吼了几句,忘了刚才所有的不愉快,扭着圆滚滚地小屁(月殳),高高兴兴下楼去了。
吵人的电灯炮总算是走了。
严兽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吐了口气低眸,看着还坐在地毯上发愣,双眼通红,满脸是泪水的女人,“还不起来?还想在地上坐多久?不知道自己现在就穿了一件毛衣?”
唐心狠狠一震,发现自己居然再次发愣,手忙脚乱地起身。
结果太急了,加上跪坐在地上太久,双腿胀麻,才刚站稳,就又软软的瘫了下去。
严兽吓了一跳,攥在唐心胳膊上的大掌一紧,拉着往上拽了下,总算是阻止了她摔倒的惨剧。
然而这个这动,却扯到了衣服。
唐心本来就娇小,严兽的毛衣穿在身上,就跟偷穿大人裙子的小没什么两样,特别地松垮大件,本来就特别容易走光。
经过刚才那一番拉扯,毛衣直接被掀了起来,滑到了胸口!
严兽一低眸,就看到了一幅让所有男人都血脉贲张,无法保持冷静的一幕——
唐心大半年身体都露了出来,莹白色的皮肤在阳光下如白瓷一样,泛着近乎透明的光,细腻光滑。因寒冷而挺翘的胸口,顶端盛开着小小的红梅,纤腰盈盈一握,双腿笔直修长……
无论是哪一处,都带着可怕的诱惑,强烈地刺激着雄性荷尔蒙。
严兽眸色一沉,喉头控制不住地上下耸动了几下,气息开始变得不稳。
唐心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两腿又麻痹酸胀,费了好一会儿,才站稳。
缓过来之后,才发现严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漆黑的眸心深处,燃着不可错认的火焰。
她倒抽了一口气,连忙把人推开,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拉下来,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一片死寂。
除了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卧室里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唐心不安无措极了,羞窘地攥着毛衣,指关节都捏白了,脸颊滚烫一片,连耳朵都是血红的。
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让人尴尬的意外……
“我……刚才……你……”唐心想说点什么,却结结巴巴,脑子一片混乱,半天也没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最后还是严兽打破了尴尬,“衣服林婶已经洗好烘干,放在床头,换好后下楼吃早餐,一会儿我去公司上班,顺便载你回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这段时间,你先暂时住在这里,等警局那边调查清楚,你的嫌疑洗清了,再回去。”
“……”唐心动了动唇,想问人证物证都有,铁证如山的,陆昊廷又不可能反口,把真正的凶手供出来,她真的有洗清身上嫌疑那一天么?
话在嘴边绕了几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她不敢问。
怕听到让自己绝望的答案。
好不容易缓过来,她不想再一次跌回暗无天日的深渊里去。
严兽怎么会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无声地长叹一口,长臂轻轻一带把发愣的女人圈进怀里,微凉的唇轻轻地贴了下她的太阳穴,声音低低的,“不用担心,有我在,这件事的责任,落不到你头上。”
唐心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没动,仿佛对这件事没太多的反应,手却无意识地攥成了拳头,关节泛白。
她想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纠结沉默了许久,才勉强干涩地吐出两个字来,“谢谢……”
严兽没有立即回应,侧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才开口,“别想太多,换好衣服就下楼来。”
唐心在他怀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严兽抬手安抚地轻揉了下唐心的脑袋,深深地地看了唐心几眼,确定她的情绪是稳定,才把人放开。
脚步刚要迈出去,忽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
唐心知道他有事,没说话,静静地等待着,等他开口。
严兽没有开口,从裤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绒布首饰袋。
修长的指一勾,一条简洁大方的锁骨链,便出现在指间,挂坠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华美的光芒。
是严兽送给她、被带进拘留所的时候被警察收走的。
挂坠上的钻太闪,有些刺眼,唐心条件反射地眯了下眼。
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严兽已经倾身靠了过来。
唐心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过来,脖颈上传来浅浅冰凉的触感。
她滞了下睁开眼,发现严兽已经退开了。
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
唐心站在那里,表情有些呆,一时间回不过神来,不明白严兽刚才的举动的意思。
直到脖颈上传来凉意,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给自己戴项链。
唐心抬手,指腹轻轻地抚过挂坠,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她没想到,这条链子,还能够回到身上。
知道陆昊廷和唐秉军连律师都不请,就这么放任她一个人自生自灭的时候,唐心是真的对未来绝望,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天日,余生都要在牢中度过,不可能有拿回被收走东西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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