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林雨轩回到客厅里躺下来之后,也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他脑子里不停地浮现刚才和伊丽娟缠绵时的情景,一想起来就激情澎湃热血沸腾。林雨轩曾三次走到伊丽娟住的小房间门口,想溜进去和心爱的人儿继续,可每次都是叹了一口气之后,又轻手轻脚地返回来了。
林雨轩也感到奇怪,自己一向敢作敢当为何变得如此胆怯了呢?又往深处一想他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是他尚未泯灭的良心不忍再动伊丽娟了。“丽娟长得真美啊!”林雨轩在心里不停地念叨,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僭越本分了。“伊丽娟是谁呀?是一个连天上的仙女都要逊色三分的姑娘啊,我居然和她狎昵了那么长的时间,还差一点儿破了她的身子,就是老天爷知道了也不会容我林雨轩的。”林雨轩躺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地说,说完了他感到万分羞愧,心头燃烧的欲火渐渐地降温最后终于熄灭了。
第二天林雨轩醒来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已经透亮了,他吃了一惊连忙看表,已经是早上七点半钟了。林雨轩一个翻身马上爬起来了,穿了拖鞋就往伊丽娟住的小房间里跑,看见门是敞开着的。林雨轩走进去一看,见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只是没见伊丽娟的人影。林雨轩刚要到别的房间找,林母抱着一叠衣服从外面走进来了。“妈妈,丽娟去哪儿啦?”林雨轩连忙问。林母听了瞅了林雨轩一眼,有点不满地说:“你妹妹比你勤快多了,她早起来了,说你累了要我不要叫醒你,让你多睡一会儿。她说出去办点事,顺便给我买胃舒灵回来,她把药瓶子都带走了呢。”
林雨轩吓了一跳,马上问林母:“妈,丽娟走了多久了?”接着埋怨:“这么大的事情您也不叫醒我,丽娟她人生地不熟的,又长得那么漂亮,出了事可怎么办呀?不行!我马上找她去。”林雨轩说完就赶紧穿衣裤。林母听了也吓着了,连忙告诉林雨轩说伊丽娟已经走了大半个钟头了,要林雨轩赶紧去找。林雨轩听了心里更急了,连口脸都顾不得洗就跑出去找伊丽娟了。
伊丽娟是有意丢开林雨轩一个人出门的,因为她今早要办的事情不适合带上他,她知道林雨轩的倔脾气。伊丽娟昨晚只朦朦胧胧地睡了一小会儿,醒来之后翻来覆去地想脱困之策,她琢磨良久还是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看能不能求魏伟放林雨轩一条生路。伊丽娟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从手包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了,又戴上口罩,这两样东西把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伊丽娟深知香月镇的巷子多岔道口多,因而不敢走小路,专挑人多的繁华地段走;口也勤快,走一截就找人问路,而且专找年纪大的老爷爷老奶奶问路,她找了半个钟头终于找到香月公安分局了,她站在香月公安分局的大门口却不敢走进去。
伊丽娟在公安局门口等了一会,进进出出的警察有很多,却没有看见魏伟的影子。伊丽娟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再也呆不下去了,一则在这里进出人都要瞅上她一眼,有的人已经走过去了还特意回头看她一眼,看她就像看稀奇。二则她突然觉得她的想法有误,林雨轩犯的可是事关人命的重案呀,魏伟岂肯徇私?何况他还是他的情敌,因而伊丽娟觉得她此举有自投罗网之嫌。伊丽娟想到这儿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调头往回走,一路走一路埋怨自己太天真了,差点坏了大事。
香月公安分局地处香月最繁华的解放路南端,伊丽娟回家要往北头走,她来的时候不觉得人多,现在往回走的时候街上熙熙攘攘的到处挤满了人。商家也把货摊子摆到路上来了,卖家鼓起腮帮子起劲地吆喝,买家不温不火地就地还钱,伊丽娟见街上如此热闹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伊丽娟很小心地在人丛里穿行,尽管她戴了墨镜和口罩,但她婀娜的身姿别致的服饰优雅的步履还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睛。伊丽娟边走边看街道两旁的商店,走了一会终于看到一家大药房了,就转身走进去了。
伊丽娟走到大药房的柜台跟前,从手包里掏出胃舒灵的药瓶子递给药店营业员看,营业员看了药瓶问她要几瓶,她伸了三根手指头。女营业员非常好奇地瞅了伊丽娟一眼,回头给她找药去了,很快就提了一个塑料袋子递给她。伊丽娟接过来仔细地核对了一遍,把药品很小心地放进手包里,付了钱之后就提着手包出门了。“刚才那个顾客是一个哑巴吧?”伊丽娟临出门的时候听那个女营业员问另一个营业员。“这热的天还戴口罩,进屋了还戴墨镜,说不定还是一个麻子呢?不过身材超棒,太可惜了!”另一个女营业员用很小的声音说。
伊丽娟听了莞尔一笑,走出药店的大门,她怕林家母子担心想快点回去。伊丽娟走着走着只听“咔嚓”一声,一只鞋子的鞋跟脱落了。伊丽娟吓了一跳,连忙停下来脱下鞋子查看,原来是连接鞋帮和鞋跟的鞋钉扭断了,她是没有办法修好的,只能找鞋匠修理。伊丽娟这下尴尬了,买一双新鞋包里钱又不够,想找人修理附近又没有修鞋的摊子,只得一只手提包另一只手拿着那个脱落了的鞋跟踮着脚走路,因而就更引人注目了。
伊丽娟又臊又恨,幸亏她戴着墨镜和口罩,人们看不清她的脸。伊丽娟想找一个修鞋的摊子应急,可她走出老远了也没有看到修鞋匠的影子,无奈之下她又拦住一位老妇人,问老人家哪里有修鞋的摊子。伊丽娟怕老人见怪,特地摘下墨镜取下口罩,但很快又戴上了。这个老妇人显然吃了一惊,口里不禁嚷道:“仙女仙女啊!好漂亮的仙女!”眼睛也直直地盯着伊丽娟。伊丽娟急了又问了一次,老妇人才回过神来了。“姑娘,你往北边走,第二个巷子口有个姓肖的老头专门干这个。记住是靠右边!”老妇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伊丽娟听了满心欢喜,道了谢之后又往前赶路,她越过一个巷子口来到第二个巷子口的时候,果然看见离巷子口不远的巷子里摆了一个修鞋的摊子,摊子对面不远的地方停了一辆黑颜色的小汽车。伊丽娟连忙走到修鞋的摊子跟前了,但她没有马上坐到给顾客预备的小椅子上,而是从手包里取出一张白纸铺在小椅子上了,然后才坐下来了。伊丽娟今天穿的是林母昨晚送给她的旧式套裙,她非常爱惜。修鞋的师傅是一个秃了顶的半老头儿,长得很清瘦,但看他钉鞋钉的时候那个猛样子似乎还有点力气。伊丽娟坐下来之后也不说话,先把手里的半高跟鞋的鞋跟递给修鞋的半老头,再脱下坏了的鞋子递给他,那只没了鞋子的脚搁在有鞋子的脚上。这个半老头儿手里忙活着,眼睛却时不时地瞅上伊丽娟一眼,可能看到她已经到背静地方了还戴着墨镜和口罩感到好奇,伊丽娟见了也不理会。
此时鞋摊子跟前只有伊丽娟一个顾客,不过地上倒是摆了好几双待修的鞋子,其他顾客有事先走了,修鞋的半老头儿只得优先给她修。伊丽娟即便坐下来也没有安宁,心里还记挂着林雨轩,生怕他这会儿被别人抓走了。伊丽娟想给林雨轩打个电话,可昨晚偏偏没有问林家的电话号码,这会儿只能干着急。伊丽娟懊恼之际,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唱歌,唱歌的无疑是她身后那辆小汽车上的人,唱的是她和林雨轩都很喜爱听的《斯卡布罗集》。起先伊丽娟根本没在意,还在默默想自己的心事,但当她身后的歌声持续传过来的时候,那熟悉的声调终于引起她的注意了。“是谁唱的?怎么这么耳熟呀?还有这伴奏的琴声也这么耳熟。”伊丽娟很好奇地在心里说。于是伊丽娟又静下心来聆听,听了一会她差点尖叫起来了,幸亏她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了。
伊丽娟已经听出来了,这唱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伊丽娟自己,那弹吉他伴奏的也不用猜了,肯定是林雨轩了。伊丽娟这才相信她昨晚住的小房间被人动了手脚,不仅安放了窃听器,而且还被录了音。这之前伊丽娟还不完全相信林雨轩说的话,认为林雨轩把事情想得过于严重了,搞窃听和秘密录音之类勾当是惊险电影里面的才有情节,怎么会发生在自己头上呢?这会儿由不得她不信了。等伊丽娟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先感到愤怒,继而害臊,之后是更愤怒,因为昨晚她和林雨轩除了弹琴唱歌讲冯丽娘的故事以外,俩人还有许多亲昵之言呢喃之语,这可是最私密的情话呀,却被第三双耳朵听到了,而且还被录了音。伊丽娟对魏伟还残存的一点儿好感顷刻化为乌有,剩下来的只有仇恨了。
伊丽娟竭力压制住心头的愤怒,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采取切实有效的行动,否则林雨轩就死定了。伊丽娟在脑子里默想了片刻,觉得想办法把魏伟手里的这盘要命的录音带搞到手就再好不过了,但她也知道这很难很难,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她还不知道魏伟复制了没有?假如魏伟已经复制了她搞来了也没有用。伊丽娟想到这儿有点泄气了,但她没打算走,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会儿一走就再没有机会了。伊丽娟脑子里高速运转着,这时修鞋的半老头儿把已经修好了的半高跟皮鞋递给她,再对她伸出两根手指头。
伊丽娟接过半高跟皮鞋,又慢慢地穿上,在故意拖延时间。伊丽娟没有掏钱给修鞋的半老头儿,她又脱下那只没有坏的皮鞋递给修鞋的半老头,那半老头儿接过来左看右看没看出毛病,因而就在口里嘀咕:“没坏呀?姑娘你让我怎么修?”说完又好奇地瞅了伊丽娟一眼。伊丽娟听了默不作声,一把从半老头儿手里夺过半高跟皮鞋,又暗暗地一用力,把鞋跟掰松了一点点,然后指着皮鞋的鞋跟又递给修鞋的半老头了。修鞋的半老头儿接过来又看了一会,再一掰鞋跟,觉得有点儿毛病,就拿起小锤子忙活起来了。伊丽娟终于赢得了一点儿时间,接着在脑子里想对应之策,可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她是心急如焚啊。最危急的时刻已经到来了,伊丽娟决定走到停在背后的小汽车跟前,主动和躺在车里面的魏伟打招呼,再在和他周旋一番,看能不能觅得下手的机会。就在伊丽娟刚要转身的时候,她身后突然响起手机铃声,接着传来一个年轻男子接电话的声音,她听出来接电话的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一路追踪而来的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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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湖北省荆门市沙洋县洪岭大道王和强。本小说只提供大众阅读,不得他用,否则构成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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