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过了下班时间,但公司的一些办公室里还有人在加班。好像每一家兴旺的公司里,都会有一群在加班的人。
现在商业环境竞争更加剧烈,不仅要求决策人的商业智慧很厉害,也要求下面的的员工足够的进取和努力。所以优秀的要素加在一起,才能成就一家伟大的公司。
“看,都这个点了,我们还有员工在加班,他们都非常努力,因为他们也想让集团变得更好。”苏继业对我说。
我点头表示认可,“这个时候您也还在加班,本身就说明南和是一家非常进取的公司。”
苏继业一拍掌,“对,你说的没错,南和是一家非常进取的公司,我们的目标,绝对不仅仅是在阳城无敌,我们要成为国内前十强的公司,但这条路很长很长,需要很多的人一起努力,还需要一些机遇。当可以让我们变得更强的机会出现的时候,我们只要好好把握,就能成就更伟大的事业。”
他的话我理解为是在暗示我,这一次就是他们发展壮大南和的最佳时机。
“只要能让集团壮大,就可以不择手段,不讲道义吗?”我也不客气地说。
“我们没有不讲道义。南南,你太偏激了,这是生意,我们的所有手段和方式都是合法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果然他是清楚我今天来找他的目的的,这也算是把话题给挑明了,挑明了的好,反正是要说这件事的。
“那我想请问苏董,当初南和危机,您在海外身处困境,南和的股价大跌的时候,是谁出资帮南和托住了股价,这件事您知道吗?”
“是华辰风和他的朋友,我当然知道。”
“我还以为苏董不知道,原来您知道。他让苏家渡过危机后,就主动撤走了。是不是?”
苏继业一挑眉,“是的,如果他不撤走,以他的资金量,也算是集团的一个大股东了。”
“那现在苏家为什么不撤,为什么还要提出要召开股东大会,让苏家的代表进入华氏董事局?”
“我们和华辰风不一样,他只是炒我们的股票,他赚到钱后就走了。可以说是各取所需。但我们并不想只是单纯地炒华氏的股票,我们希望能成为华氏的大股东,这样我们就能和华氏一起成长,这有什么问题?”
“可是您当初是打着援助华辰风的旗号去买进华氏的股票,也是因为华辰风相信你,也相信我,所以才同意你们通过各种渠道大量买进华氏的股票。大家都认为你们也是来帮忙的,可是最好你们不走了,你们要当大股东,这还没有问题?”
“华氏是一家上市公司,别人可以持有他们的股票,我们为什么不能?如果他们担心掌控权旁落,那就不应该上市!南南,你也是在上市公司当过高管的人,这样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
我不能说苏继业说的是错的,因为他的理论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从道义上来说,他就有很大的问题。
结果我还没说道义,他就先说了,“你肯定认为我们是趁人之危,不讲道义。可是商场如战场,如果都去讲道义,那还哪来的竞争,没有竞争,这社会还会进步吗?我们当时买进的华氏股价相对成本较高,现在华氏也还在低位盘整,我们并没有赚到钱,如果我们现在把股票抛了,那我们的成本都收不回来。我们是要亏钱的!我是一个商人,我为了帮别人,我去亏钱,你觉得可能吗?”
他说的有理有据,我一时间竟无法反驳。他没有强词夺理,他说的都是对的。
“所以你认为我不对,那是因为华辰风是你的丈夫,而他又是华氏的人,你才认为我不应该这样做。如果华氏是其他人的公司,你肯定认为我是对的,是不是?”苏继业问我。
“是,就因为华辰风是我丈夫,所以苏家有困难的时候,华辰风才会相帮。也是因为他是我丈夫,所以你们不能像对付别人一样去对付他。这是我无法接受的!您要在商言商,那您对人说去,但对我丈夫,这样做就是不讲情面,不够意思!人之所以叫人,那就是因为有情义,有道义,如果只是为了利益什么也不顾,那又和……”
我说到这里打住,我本来是想说‘和动物有什么区别’,但觉得这话太重,从我口里说出来实在不妥,我就生生地咽了回去。
苏继业脸色一变,他当然也知道我后面想说什么。他有些怒。
但他很快把那丝怒气给压了下去。他端起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口,缓解自己的情绪。
“南南,你认为华氏今天的困境,是我造成的吗?”苏继业问我。
“不是。”这个我必须得承认,华氏的困境,确实是不苏家制造的。
“那就对了,是华氏自己出现了问题。一家上市公司一但出了问题,要么靠自己本身来修复,要么就得靠外力介入才能恢复原来的生机。但在这个过程中,难免出现股权的变化和资产的重组,这在生意场上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我们扮演的不是掠夺者,我们只是参与华氏的复兴。”
我不禁冷笑,这是把我当了傻子了么?要是这么说起来,那华辰风还得感谢苏家的强势介入了?
“苏董,我们不论华家。我们假设当初华辰风帮南和渡过危机后,持有的股权不卖,而是想尽办法从各种渠道买进南和有股权,然后有一天突然以野蛮人的姿态站在您的办公室,告诉您他已经是南和的大股东,要求召开股东大会,要求进入南和的董事局,并严重威胁您的位置,那我想问,您会认为华辰风做得对吗?他也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在商言商,你认为他没有一丁点问题吗?”
这下他被我问住了,一时间答不上来。所以他说的那些理论都没有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他没有换位思考。
别人帮助他,就需要讲道义讲规则。而他帮别人的时候,就不用讲道义,只要把利益放在第一位就行。
这样的双重标准,才是他谬误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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