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达西大陆。
安杳再次来到这个自己离开已久的大陆,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物,心里头忍不住有些唏嘘。
虽然她在西大陆没生活过几天,但是想到自己身上流淌的凤凰血脉便是来自这片神奇的土地,她的内心便油然而生一种说不上来的复杂感情。
其实她对于自己的身份也十分疑惑而好奇。
她居然真的是凤凰族雌性?
这个所谓的凤凰族雌性,究竟是她自己,还是原主的身体?
原主已经确定只是一个普通的部落的狐族雌性,兽父兽母都有来源,这点没什么好怀疑的。
难道真的是她是凤凰族雌性吗?
可在她的记忆以来,她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现世人,更别说凤凰族已经消失千年了,从哪个时间线突然蹦出来了一个她?
安杳百思不得其解,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去寻找大祭司了——青鸾一族和当年的凤凰一族有着十分亲近的血缘关系,而且他还是如今这个世界上活了千年之久的唯一一只青鸾,说不定他知道许多外人不足以道也的辛密。
为了不引起躁动,安杳将自己伪装了一下,身上披着一件深灰色的大斗篷,遮盖住了自己的脸,除了能看出是一个雌性之外,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狐离牵住她的手,带她进城。
兽人守卫能看见狐离,毕恭毕敬,连关碟都没有要,就直接放进城了。
两人直接去了大祭司居住的石堡,道明来意之后,然而得到的却是大祭司这段时间身体抱恙,所以已经去禁地修养身体、任何人都不见的消息。
不仅不会见她,甚至连狐离都不见。
大祭司不见任何一个人。
安杳觉得这位大祭司如今的身体情况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
“这该怎么办?”安杳皱了皱眉,看向一旁脸色同样有些沉寂的俊秀少年,嗓音难以掩饰的担忧,“看来你师父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以他的身份肯定知道凤凰之血可以帮他延长寿命,但是他却不肯见我,这是为什么?”
狐离也摇了摇头,“我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先在这里住几天,我这段时间会劝劝师父,说不定过几天等他身体好些就会见人了。”他 安慰道。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安杳点了点头,只好现在这里住下了。
依旧是她上次来的时候那个房间,房间打理的很干净,连一次灰尘和蜘蛛网都没有,和她走之前没有两样 。安杳 忍不住猜测大祭司或许派人专门过来打扫过,果然羽族人和传言中一样爱干净。
然,就在当天晚上,向来夜猫子的她这天晚上却入睡得很快,几乎是刚闭眼就睡着了,还却做了一个很奇怪很奇怪的梦。
……
……
“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出生?”
温润的少年音有些疑惑,“妹妹不会睡着了吧?在里面闷坏了怎么办?”
“再过段时间等一等吧,凤凰族雌性的孕育期确实更长。”另一道更加成熟稳重的男人声音安慰道,虽然他极力使自己的嗓音显得平和,但是也不难看出他难以掩饰的激动之情。
凤凰一族子嗣凋零,雌崽崽更是几百年都没有出过一个了,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一个雌崽崽,可不是把他这个老凤凰激动坏了。
少年听到这话,明 显也很开心,“等妹妹出世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抚养照顾她的……”
“……”
耳边时不时传来说话声,吵地人还是聒噪,向来有很大起床气的安杳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话。
然后睁开眼睛之后,她却愣住了。
咦?
这里……是哪里?
她发现自己处在一片黑暗中,周围什么也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的吓人。
她有些心急地伸出手,想摸索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就发现自己像是被关进一个没有一丝光亮透进的黑暗禁闭之中似的,手掌上方可以触碰到十分坚硬冰冷的壁垒,身体动作在这窄小的环境中难以施展,以至于她的身体都好像好像是呈现一种半曲着状态,唔,有点难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好像被一道温柔的水流包裹着,身体上方也有一道薄薄的、软乎乎的……像是薄膜一样的东西,但是奇怪的是,她的呼吸却并没有受到影响。
怪哉!
“系统,你在吗?”
她尝试去呼唤脑海中的系统,询问自己是不是又莫名其妙穿越了?
但是自从穿越而来陪伴了她这么久的系统仿佛也消失不见了。
没有人回答她。
逼仄窄小、看不清全貌的黑暗环境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这种环境让人很轻易产生心理的慌乱。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了“叩叩”的清脆响声,就好像有人在用手指敲打蛋壳一样。
安杳被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敲、敲蛋壳??
难不成她现在在一个蛋壳里?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熟悉感吼,她想起自己刚化形的那一次,也是突然间变成了一颗蛋。
一颗凤凰蛋。
难不成她现在又突然间变回去了?
狐离在她身边吗?
安杳尝试张嘴去喊狐离,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语言系统仿佛突然间退化成了幼儿时期,明明思维还正常,但是嘴巴里就是发不出一点声响,只能发出极其轻微的“啊啊”声。
安杳不由得慌了。
而外边敲击蛋壳动作却突然停下,随后便又传来那一道有一点点熟悉的少年清润温柔的声音,含着浅浅的惊喜, “凤凰阿伯,我刚刚听见动静了,妹妹好像在说话,妹妹是不是要破壳了?”
妹妹?
这又是什么?
安杳来不及多想,但是可以确定外边人可以听到她的说话声,于是她眼睛一亮,更加努力地伸出小拳头,锤了锤自己眼前黑暗处的那一层硬邦邦的蛋壳,还更努力地张嘴“咿呀”叫了两声。
随后。
她便感觉自己身子一轻,似乎被一双手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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