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柳眼珠子骨碌一转,根本就顾不上疼,纪向武素日里多显得懦弱,可就是有一点,脾气倔得很,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说要分家就一定会分家,在这一点上,她坚决不能吃了亏。
这不,屁股还上的疼还没消散,人还没站起来心里就已经打好了小算盘,她一脸的小人算计模样,凑到疼的‘哎呦’叫唤的王秀青耳旁,低声说,“娘,老二想分家不是不可以,关键是咱家一处新院子,一处旧院子,您可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因为向文不在家就欺负我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弱女子。”
鬼仙灵识下手一点都不留情,王秀青完全是被一股子突如其来的蛮力推坐在地上的,疼的龇牙咧嘴。
其实她应该感谢鬼仙灵识因着纪芙苓开启天眼的缘故还没有恢复好,不然这一下,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可能要残废了。
纪向武看着地上的王秀青,毕竟是亲娘,说一刀两断那是为难他了,遂伸出手,将王秀青从地上拉了起来,拂了拂她身上沾的灰尘,语气十分认真,“娘,不管你跟爹同不同意,这家我们分定了。”
王秀青知道这件事没有挽回的余地,成了亲的儿子不由娘,她轻吐一口气,缓缓道,“等你大哥今晚回来后在商量吧。”
纪芙苓看着这个老实愚孝的中年男子,蓦地泪水模糊了双眼,以前没有亲人,从来没感受过亲情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从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她发誓以后要让他们过上好日气,至少不用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处处受人管教。
这顿饭不欢而散,纪芙苓却打了个饱嗝,悠哉悠哉地躺在院子里自制的秋千上,将鬼仙灵识放出来聊天。
“丫头,你猜的没错,纪向武和王玉珠被人偷偷改了命格,所有的时运都被别人窃取了。”鬼仙灵识满不在乎地说着,不过它确实佩服纪芙苓,只是看了一晚上的书,简单的面相之术竟然学了个六七成。
“那要怎么破?”纪芙苓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脑子却想着分家的事。
“这里的风水很不对劲,对于命格浅的人来说,越待越会觉得身体虚脱,而且特别容易邪祟侵体,所以必须要早早解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鬼仙灵识漫不经心的说着,可语气又那么的认真。
“这个我也发现了,早上一出门,一股极重的阴邪之气迎面扑来,所以问题不是出在里屋,应该是纪向武夫妇的房门外。”纪芙苓毫不客气地卖弄着昨晚熬夜看书的丰硕成果。
“小丫头,竟然瞧出门道了。”鬼仙灵识赞叹着。
纪芙苓咧嘴一笑,恭维一句,“是您老教的好。”
那个改变纪向武运向的风水师,手法也不是特别的厉害,纪芙苓双眼微闭,不用开启天眼,一下子就嗅到一股咸腥味。
她眸中冷光一闪,一鼓作气地往味道来源处走去。
就在纪家后面废弃的一座后院子里,阴邪之气特别重,加之地势平缓顺延,延伸的方向正是纪向武夫妻俩的房门。
这样很容易汇聚形成穴眼,是谓“小龙穴”,若是以人气再养个千儿八百年,这里或许也会成为洞天福地。
但是现在却有这么一个人身在暗处的人,在穴眼处设了个坎阵,专门窃阴取阳。
纪向武和王玉珠头顶那么多的功德金光,自己没有多大受用,反倒被施法的人给偷走了。
鬼仙灵识不再说话,就等着纪芙苓去处理。
只见她嘴角冷冷一勾,抬头望着一处滴水的檐下,这里是老早以前的旧房子,大概是纪向武的爷爷留下的,因着年久失修废弃,平日里用来堆放不用的杂物。
她顺着滴水房檐仔细一瞧,果不其然,那片瓦檐底下系着一根红线。
纪芙苓眯着眼睛看了会,看起来十分老道地推演了下观星术,那模样完全不像是一夜速成班的样子。
设下这个法阵的人功力在纪芙苓看来,浅薄得很,不一时就把方位算了出来。
她迅捷地爬到红线的南纬方向,拿起一旁曾拿来干活用,如今废弃生锈的铁锨直接开挖。
这里地势低平容易积累水汽,所以土地潮湿很容易就挖开。
但是她也还是挖了很久,大约有几尺深、碗大的洞。
纪芙苓伸出手指往下面勾,很快就勾上来一片破破烂烂的红绸。
这红绸是用特殊手法包扎好的,虽然朽烂了些许却还是没有散开。
纪芙苓三下五除二就把红绸给解开,看见里面几粒发黑的桃核跟一副鱼骨。
这是风水师入门学的坎阵,用相生的桃核和鱼骨把风水跟阴阳两气引到施法的那家人去。
一般风水师都是用这个法阵来积攒好风水的,但是显然,设下这个阵法的,明显是个黑心人。
说不定,跟改掉纪向武夫妇命格的,还是同一个人。
“好丫头,挺厉害啊!一下子就破解了这里的风水阵眼。”鬼仙灵识毫不吝惜赞美之词,毕竟能入它眼的,没几个。
纪芙苓拍拍手上沾着的泥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己天生就知道这些,鬼仙灵识给她的那本书,她只是大略地看了个大概,竟然全都记进了脑子里,还懂得学以致用。
“老头,你给我的那本书是谁编写的?”她问了一句困扰她很久的一句话,因为那书她觉得很亲切很亲切。
鬼仙灵识摇摇头,停顿半晌也没想起来脑子里那个模糊的影子是谁,就跟之前它口中的那个‘小子’一样,“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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