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退出两步,一颗石子嗖地——从她耳边飞啸而过!
深深嵌入林盈身后的墙壁里!
好厉害的武功!
林盈咽咽口水,看向发出石子的主人。
那主人正是闻人殇!他一身竹青色劲装,既简约干练又英姿飒爽,特别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该穿的衣着打扮,偏他高鼻梁、深邃眼,唇角微翘,额头饱满,棱角分明,每一处都是说不出的耐看、有精气神!月华如洗,他的肌肤在跳动的月光下,泛着如玉辉光。
他眨眼间,已立在林盈跟前,林盈视线不由地放在他的脸上,他的皮肤很细腻,有一层白白的、细微到在月光下才能看得见的毛,却不见一点毛孔。
他不薄不厚的唇瓣轻启,慢慢往外吐字:“很好。”
林盈摸摸后颈,“您回来啦?”
“一路幸苦了。”林盈乖巧地笑,“回来多久了?可是梳洗过了?”
“胆子不小。”他双眼微眯。
林盈继续装傻,“可是饿了,要不咱回房吃东西吧?”
“十万两!”她想要装傻,他可没有陪她疯的想法,直接说道,“写欠条,我会收利息的!”
“你抢劫呢!”林盈不干了,“我一没偷二没抢三又没有跟你借钱,为何要写欠条!如果私自出府,要写欠条的话,你扣押我,软禁我,是不是也该付扣押费!”
林盈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想我写欠条也行,前提是,你扣押了我,给我扣押费用才行!只有这样,我私自出府才算违背了你,才可以付违约金,写欠条。”她伸手,“所以,你先付钱给扣押费,我再给钱还违约金!”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他低声道。
林盈点头如捣蒜,“不是好像,而是非常有道理!”
“都无言反驳了。”
林盈双眼发光,“嗯嗯。”
“可,本督想扣押一个人,轮的谁来质疑发问反对?便是立即杀了谁,有谁敢说一声不?”他吐气如兰,但那话却足以令人胆寒,“不想写也行,认主吧。”
林盈双眼咕噜咕噜地转,被闻人殇打断,“你敢玩失踪,试试!”
林盈嘿嘿笑,“岂敢岂敢。”
“欠条写吧。”淡淡一句下去,立即有人端着案几上前,案几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
林盈嘴角抽抽,忍着心塞,大笔一挥而就,一行漂亮的簪花小楷,跃然纸上。
可能是债多了不愁吧,林盈心塞一阵,就拿起酥糖,咬的咔咔咔响,坐在房中,又在心里把闻人殇骂的狗血淋头。
这时的闻人殇拿着林盈的欠条,已经回自己的院子了,自然没有看到林盈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的模样,当然,就算他看到了,他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林盈骂累了,绕着屋子走了几圈,消化消化胃中的食物。
等胃里不撑着了,这才洗涑一番,上床睡觉。
临睡前,她躺在床上,才想起单圆这么个人来,自她回来到现在,就只见单箐不见单圆。
难道因为她的事,单圆又受罚了?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她叫来了单箐,“单圆那妮子呢?”
“她看守不力,被主上罚去打扫茅厕。”单箐拱手。
林盈松口气,“还好,还好。”某太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只是洗茅厕而已了,肯定比执刑、观刑好多了!
可单箐喘了口气,又继续说:“每天负责把整个府里的所有茅厕都洗一遍。”
呃……林盈决定收回刚刚冒出的想法。
……
第二天,林盈早起,上厨房那坐了一顿丰富的早餐。
当然不是做给闻人殇的,而是做给在茅厕里默默刷马桶的单圆。
她无力减轻她的处罚,就做顿她最爱吃的给她吧!
做好让人端给单圆,自己也就着剩下的,解决了早餐,然后回房做懒猪去了。
至于,角落里干巴巴看着的羽老,是一丢丢吃的也没有!
“姑娘,老夫还没用膳呢?”
“哦。”
“我饿了!”
“哦。”
“那丫头的食量少,可以分点给我。”
“她的食量不小,那份早饭不一定够她吃的。你想吃的话,可以另开灶重做。”
“小丫头,不体恤老人家!”
“哦。”不帮她求情,还想吃她做的饭,做梦!
可怜兮兮的老头子坐在桌子的对面,林盈剔着牙头也没回地走了。
“注意形象,真是没个姑娘样!”小老头挑刺。
“知道了。”林盈脚步不停,剔着牙的动作也不停。
羽老暗骂,哼,作死的妮子,不给他吃的,他也就不告诉她,因为她兴起做了顿早饭,他让督主院子里的厨房管事不用做早饭了,就等着她的这顿饭,谁知她竟然不是做给督主。这下子好了,厨房没留饭,督主院子厨房也没有做饭,平时这个时候用膳的督主,只能饿着肚子了!
可谁敢给督主饿肚子,肯定是据实以报,好减轻处罚,而他这个吩咐做事的,肯定会把她这个罪魁祸首供出来!
……
到了下晌,林盈躺在大树底下的乘凉椅上,远处小猫咪追着毛球打滚,偶尔滚到林盈附近,还没近林盈身,就被单箐踢远了去。孕妇是不能养猫咪的。
小猫咪的脾性大,不让它靠近,它偏偏靠近。单箐没有她的吩咐,不敢丢太远了去。
于是,一人一猫互瞪眼,瞪了一会儿,猫咪就开始呲牙咧嘴,张牙舞爪,样子越发有趣。
就在这时,单瞿捧着一个红木匣子上前。
单瞿,闻人殇另派到她身边的护卫,因为双璧和单圆都受到了处罚,暂时无法回到林盈身边。
“姑娘,有人上门求医,这是护理费。”
林盈双眼一亮,打开匣子一看,面额一千两的银票,整整有二十张!
这么多,这就有点吓人了。不是来就医的,而是变着法子送钱的吧。
林盈忍痛,合上盖子,“谁送来的?”
“庾家五爷。”单瞿道,“庾家是江南大世家,在朝为官者有三人,前次辅就是庾五爷的父亲,前次辅虽然已经致仕,但庾家的根基还在,庾五爷又官拜吏部左侍郎,前途不可限量。”
这身份,还用得着送钱吗?!难道是犯事了?把柄落闻人殇手里了?
“把它送到你主子跟前去!”林盈挥手,让单瞿拿走钱。
单瞿应是,收起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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