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无不克

    
    第五十章
    酒不但会麻痹头脑，还能让自尊心暂时回避。太子喝多了，才放得开自手脚和顾写意闹一场。待转过天彻底清醒，傲慢与面子集体归位，就又恢复了霸道储君的模样。虽说表面如往昔一般老成持重，可内心各种心猿意马。太子想如今两人互通心意，希望五弟能早点想明白了，能主动回应自己的感情。
    而五爷那边，忙公务，忙在民间组建自己的暗中力量，忙怎么收拾无忧派……唯独没去想太子。太子是个杀不得又骂不走的麻烦，二如今的顾写意面对麻烦，会先辨别是能解决的还是不能解决的。把能解决的解决掉，把不能解决的先放一边日后再说，不去为难自己。
    重生前的顾写意，可不是这样的性格。那时候的他为人凌厉，睚眦必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一生都抗争，要去改变自己看不顺眼的事情，被现实收拾的再惨也不肯妥协。追忆往昔，顾写意感觉自己用了一辈子的光阴，去度过青春期。只在临终前一两年，激烈的性子才缓和了很多。
    而这一世的顾写意，躁动的青春期结束，开始了成年期。他物质上玩腻了，上辈子什么华服佳肴美人没享用过？他阅历足够，见识多自然就不为屁大点小事要死要活。他明确自己是谁想要什么，精神和谐，完全不care外界对他的看法。这辈子除了要保护好自己爱的人，就只做让自己觉得开心愉快的事情。
    比如他对无忧派耿耿于怀，并非只是惦记杀人报仇。而是牵挂同情那些被掳劫到地底沦为奴隶的姑娘们。这些女性不论身在哪个时代，都是会被排挤歧视的。他一直都在苦苦思索如何安全地解救她们，并妥善安置。
    顺天府尹孙士珍没能力大破无忧洞将匪徒一网打尽，但加强防守的能力是有的。顾写意与其商量了一整套针对无忧派的方案。比如抓去无忧洞嫖的嫖客，逮住了往死里罚。顾写意还很损的又搞了个有奖举报。比如凡有节日，顺天府所有捕快不得休息，全体上街巡逻；比如平日里，展开各种宣传，让普通百姓提供线索。
    无忧派被这套组合拳搞的灰头土脸，开始派人对孙士珍进行报复。鲜血泼孙府大门，殴打出门办事的仆役，惊扰孙的官轿等等。孙士珍看似文弱，可骨子里铁骨铮铮。毫不退缩，反而下令抓了很多无忧派的弟子。
    让顾写意既惊且怒的是，他没料到无忧派狗胆包天，居然狗急跳墙真的袭击了朝廷命官。孙士珍为了安全，不得不暂时让家眷搬离，自己孤零零卧床修养。
    顾写意上门探望，见原本体貌闲丽，风流潇洒的孙士珍颓唐躺在床上，胸口裹着绷带，脸色苍白如宣纸。只有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还闪烁着光芒一眨不眨望着他。
    “王爷。”孙士珍用干涩沙哑的嗓音小声说，“这两日已有好几拨人，打着探病的招牌，实则给无忧派上门喊冤。说无忧洞里的姑娘不是掳劫的，而是花钱买的。和天底下所有妓院都一样，何必只针对他们。”
    顾写意坐在床边，冷笑一声：“看来无忧派背后，勾结了不少官员啊。”
    孙士珍艰难地点点头：“来当说客的人中，有两三个都是来头不小的门客。”说着他从枕头下面摸出小纸条，递给顾写意，“我把他们的名字和来历都写下了。”
    顾写意接过纸条，打开扫了一眼，而后折好放入内衣袖子里侧的口袋里。他伸手为孙士珍掖了掖被角，轻拍他说道：“好好养伤，其余爷来做就好。”
    孙大人目不转睛盯着顾写意的侧颜，而后眨了眨眼心想……奇怪，年纪轻轻的五皇子举止态度，可真像一位老太爷啊……
    如果五爷能听到孙大人心中感叹，一定会赞叹他不愧是搞刑侦的。
    孙士珍忙活许久，侯安泰也没闲着。
    猴子原本以为，以自己的风流潇洒，多才多金，怎么都能引得花魁尽折腰。结果他费半天劲，花了大笔钱财，最终搞定的是个相公……还是一个年纪比他大的相公。
    相公花名鱼小仙，侯安泰估摸着能有二十五六的年纪。但实际年龄不可考，因为对方保密不告诉他，还从不肯素颜见人。据鱼小仙说，他是很早一批被掳进无忧洞的人。跟过多位大哥，熟悉无忧洞里所有情况，甚至偶尔还能得到自由，出外去采买东西。
    侯安泰看鱼小仙，时常觉得对方像只拔了毛的白斩鸡。因为常年生活在地下不见阳光，脱了衣服又轻又软，浑身白花花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而鱼小仙则无比狂热喜爱侯安泰那一身油光水滑的黝黑腱子肉。两人做的时候喜欢又掐又咬他，说是口感弹滑，让人垂涎三尺。
    几次三番后，皮糙肉厚的侯安泰感觉心灵遭受重创。并认为每次去见鱼小仙，都是犯贱倒贴反被占便宜。这直接导致偶尔见到顾写意，顾写意体恤他工作辛苦，给钱让他出去放松时。侯安泰都会无比诚恳，无比虔诚告诉对方：“五爷，我的心中只有工作！”他的反应也直接导致顾写意认为他脑子进水了。
    顾写意不惯着属下，侯安泰心情郁闷到极点，憋不住了就找莫怀前抱怨。莫怀前忙的要死，根本没空听他和鱼小仙的破事。
    在莫怀前心中，顾写意是近乎于神的存在。不然无法解释，那么多复杂规划，顾写意可以张口既来。顾写意让他购买山庄，收养六到十二岁之间的孩童，通过几种测试将他们分门别类，因材施教。适合读书的，就往科考方向培养。适合习武的，就往武将方向培养。心思活络的就往经商方向培养。
    莫怀前身体残缺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顾写意就让这些孩子全部随莫怀前姓莫。顾写意则化名为伍骄阳，出现在他们面前。顾写意告诉莫怀前，未来待这群孩子长大后，会安插/他们进入大雍的官场、军队、商界。最终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名为暗夜。骄阳与暗夜，一明一暗，永远相辅相成。
    永远冷静自持的莫怀前，实则身世坎坷，背负着血海深仇，甚至为了复仇不惜自残入宫。他曾一度心灰意冷，预备复仇后自行了断。但与顾写意相遇相知后，莫怀前重燃了信仰与理想。他放弃复仇，把压抑在心底的热血倾注在顾写意身上，只为辅佐他成就一番霸业。如此，才能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如此方不枉白活一场！
    因为有着这样强烈的感情，莫怀前忙碌起来几乎可以不眠不休。久而久之，顾写意察觉到不对。
    这日怀前伺候完顾写意更衣洗漱，觉也不睡又要急匆匆要赶去暗夜山庄。顾写意迎面堵在他面前，若无其事地抽过一本书，将书卷成筒状抵在他腹部上，逼满脸惊诧的怀前一步步倒退，又回到房间里去。
    回到房间还不算完，顾写意一路将他推坐到床上，而后伸手将他推倒。自己则抽过圆凳，坐在他床头，摊开手中的书翻阅起来。
    顾写意眼睛看着书，嘴里问：“教育别人比伺候人舒服是不是？”
    莫怀前脸上诧异神色还未完全消退，听到这句，更疑惑地问：“主子爷何出此言？”
    顾写意掀了一页书，又道：“爷只习惯你在身边伺候。你可好，天天在外疯跑。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早晚累死你。要学会找合适的人来分担工作。”
    莫怀前眼中灵光舞动，淡色的唇开启刚准备说什么。
    “闭嘴。”顾写意伸手，用手掌轻轻覆盖在怀前眼皮上。“赶紧睡觉，晚些时候伺候爷沐浴。”
    手掌的温度透过接触的皮肤蔓延开，莫怀前抿住嘴，眼珠颤动。顾写意感到有柔软的睫毛，轻轻滑过掌心。
    日子一天热过一天，转眼就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顾写意极为怕热，一到大夏天，他整个人都仿佛灵魂出窍，不爱动也不爱说话。
    顾写意在工部，有一间独立的公事房，在衙门最里侧的安静位置。衙门里的同僚和他相处久了，都知道这位爷只要摸清禁忌，不胡乱招惹他，其实蛮好相处。比如天气热的时候，没事千万别去烦他！
    可有人偏偏不信邪，就是要挑最燥热的天气，找上门来。
    九皇子顾自在摸进门来时，顾写意正仰面躺在宽大椅子上，闭目养神中。顾自在走路几乎没有声音，轻飘飘来到顾写意跟前，歪着头打量他。
    顾写意容貌在这一年有了很大的变化，少年的青涩感褪去大半，眉眼五官全然已是男人式的俊爽风姿。天气炎热，顾写意冠冕皆无，头发只是简单束起。衣领袖口大敞散热，可说不修边幅样。可即便如此，他闭眼休息的模样，都让人恍惚觉得他栖止于山水草泽间，干净澄澈的犹如神君。
    顾自在伸出一根细长白嫩的手指，轻轻摩挲顾写意的嘴唇……比想象中还柔软。顾自在呼吸变得急促了些，他探头，想亲上去。可就快碰到时，顾写意突然用手按在他胸口，将他推开。
    顾写意微启双眸，视线清清冷冷地睨着顾自在。嫌对方影响他休息，想赶人走却又懒得张口。顾自在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回视顾写意，同时牢牢抓住了那只推开他的手。
    顾写意又闭上眼，头脑昏昏沉沉。突然，他感到手有潮热湿乎乎的触感，睁开眼一看，见顾自在伸出猩红色的小舌头，用舌尖在他中指上打转。见他扭过头看自己，卖力地将中指一点点吸入口中，舔吮不休。
    公事房外有人经过，还有人在交谈。顾写意要抽手，顾自在就用雪白的牙齿紧紧咬住手指，越抽咬的越狠，不抽了，继续舌头打着转舔。边舔舐，边媚眼如丝望着顾写意笑。
    顾自在的脸蛋稚嫩清丽又雌雄莫辨，他脸上明明还带着天真无邪的婴儿肥，可眼神却放荡魅惑。顾自在从口中抽出手指，亲吻着对方手腕，小臂，一路亲吻到颈窝，然后噘嘴要去亲顾写意的嘴。
    顾写意别开脸。顾自在贴近他的脸，吹口气轻声说：“外面人来人往，不觉得很刺激吗？”伸出食指放在唇边，一脸天真地说，“嘘，我们小声一点就好啦。”
    天干物燥，顾写意一把抱住顾自在，站起身将他放到宽大的桌案上。顾自在仰面躺下，志得意满地咯咯笑。顾写意起身走到门口，将门反锁，而后在公事房里找了根捆书册的麻绳，又走回桌边。顾写意将顾自在的上半身捆绑起来，顾自在兴奋极了，他眼睛睁大，呼吸急促，脸飞红霞，自己踢掉了鞋子，用可爱而小巧的脚丫，去轻踩五哥的下半身。
    顾写意捆完，又用绢帕塞进顾自在口中，并将他翻过身来，还一把扯掉了他的裤子。顾自在先是红着脸低低呻吟了一声，然后发出了憋在喉咙里的惨叫……因为顾写意重重打在他屁股上。
    “欠管教的东西。”顾写意声音听不出情绪，“不揍你一顿，我看你是要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