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灌木丛中一直卧着的另一只大虫,它见同伴受到众侍卫的围堵,便趁机袭击落单的安阳公主和她旁边的四位禁军。
“皇姐!”
“公主!保护公主!”几位禁军企图折返去拦住攻击安阳公主的大虫,而另一只大虫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也不再攻击容则,而是向后一纵拦住那几位禁军。
便是几个呼吸间,那只大虫已经到了眼前,许是想到了家中的亲人,已经挂着伤的四名禁军从震惊无力之中惊醒,随即握紧了手里的刀,眼中的恐惧已然褪去,只含着满满地坚定与毅然!
“呲!”尖牙咬破了禁军的盔甲刺入骨肉,那禁军惨叫着被大虫抛向空中,大虫又左右开弓扇飞了两名禁军。转瞬,四名禁军已或伤或残地倒了一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来临。
“嗷!”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大虫并没有看地上无力抵抗的禁军,而是继续朝着前方的安阳公主扑去!
安阳颤抖着跌坐在地上,不知为何事情会发展至如今的局面,为何只安排的一只大虫会突然变作两只!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终究是百密一疏……安阳瞪大了眼睛,紧咬着唇,与生俱来的高傲不允许她失态,即便是面临着猛兽,她也得强忍着畏怯。
转瞬大虫便近在咫尺,安阳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虎口里散发着的阵阵血腥之气,已是濒临死亡之境!
突然,一道寒光刺过大虫的右腿,丝丝血雾自空中弥漫,大虫凄然一声嚎叫敏捷地跃至一旁。安阳赫然睁大了眼睛,只见一道褐色的身影挡在她身前。
萧怀霖俯身拉起安阳公主,那大虫伸出舌头舔了舔右腿上半尺长的伤口,趁机向着萧怀霖的背影袭去。
“噗!”带血的利抓刺入皮肉,萧怀霖避无可避,情急之下抱着安阳顺势一滚,避开要害。大虫爪子用力向下一划,一道长长的血痕赫然呈现在萧怀霖的背上,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萧统领!”
“大哥!”云锦愣愣地睁大了眼睛,周遭的一切仿佛静止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大虫一爪子抓破了大哥的脊背。云锦急忙扣上右手的血玉镯,扣动机关,一只肉眼不可见的银针悄然射入了大虫的身体。然而,大虫只是顿了一顿,随即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萧怀霖的脖颈咬去!
便是大虫停顿的那一间隙,萧怀霖奋力推开了安阳公主,一手执刀反手抵住大虫的脚,准确无误地割断了大虫的脚筋。
“嗷嗷嗷~”大虫吃痛地跳开,受伤的前爪耷拉着渊渊流着血。大虫愤怒地朝萧怀霖龇了龇牙,敏捷地躲避着萧怀霖势如破竹的刀影。
“噗呲!”萧怀霖一刀划破大虫的右脊,大虫却不再躲闪,顺势用利爪抵住萧怀霖的刀,竭力一扑,再强壮的男儿也抵挡不过盛怒之下猛虎扑食,只是几个呼吸间,萧怀霖再次被大虫奋力扑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刀刃划破自己的肩臂。
“驾!”一声娇喝响彻山林,云锦不知何时翻身上了马,她劈手夺过一个侍卫手中的刀,先是一刀划过马背,那马儿一阵吃痛,扬起蹄便向前狂奔。
一旁全力突破那只大虫抵挡而挂了彩的容则见状,急吼道:“云锦你不要做傻事!”说罢,便更是急切地想要杀了跟前的大虫。此时,他已然后悔了,他就不应该听从母后策划这场万无一失的计谋,方才他险些失去了亲姊,如今,他心仪的女子也将涉险!
近了!近了!云锦紧紧握住刀柄,只是眨眼之间,马儿从大虫身侧疾驰而过。就在这一瞬间,林中顿时寂了下来,只见一位容色绝美的女子,嫣唇紧抿,怒斥双眸,墨发飞扬在身后,挥起银光冽冽的大刀,不遗余力的一刀砍向大虫的脊背,霎时间,皮开肉绽!
大虫一阵怒吼,也不顾与它对峙的萧怀霖,一个侧身跃起,便朝着策马狂奔的云锦扑去!萧怀霖随即翻身跃起,那瞬间几乎忘记了呼吸!方才还与他搏斗的大虫,如今正怒吼着向马上的云锦扑去!萧怀霖提刀便追上去,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不过一尺之距,云锦便要入了虎口!
云锦奋力抓紧马鬃,只希望胯下的马快些!再快些!然而马如何能跑得过盛怒的老虎,马背上的云锦仿佛都能感觉到大虫的距离近在咫尺!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咻!”一声极速的破空声伴随着一阵马蹄响起,云锦讶异地回过头,只觉得心头一震,天地间仿佛静止一般。那一丛郁郁葱葱的林子里,一俊美高华的男子,一身银色软甲,挽弓拉弦,那深邃的眼、紧抿的唇,冰冷的盔甲里如刀刻的完美五官,以及通身散发着隐隐的怒意,如临千军万马之中而震慑四海。他跨着通体黑亮的乌骓马,身后的披风卷风猎猎,犹如神祇般降临,仿佛身处的不是血腥杂乱的密林,而是九天之上高不可及的冰山之巅!
“咻!”又是一箭射出,两只银箭一前一后射入大虫的头和颈,大虫挣扎着轰然倒地,大口大口的乌血从伤口处流出来。云锦心头一松,转念却发现,胯下的马犹如疯魔般一阵狂奔!
“夹紧马肚!”正在云锦后悔之际,身后却突地传来一阵繁密的马蹄声和容诩清冷之中夹杂着一丝焦急之声,云锦悬着的心霎时间落了下来。她依着容诩所说,微俯着身,紧紧地抓住马鬃、夹紧马肚,狂烈的奔跑颠得她浑身上下五脏六腑险些移了位。
容诩的坐骑乌骓马乃一匹日行万里的宝马,约莫几个弹指间的功夫,便追了上来。他定定地看着马上被颠得脸色煞白的云锦,皱了皱眉道:“别怕!”说罢,一个弹起便从马背上跃了起来。
被颠得晕晕乎乎的云锦只觉得身后一沉,随即便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云锦浑身一震,意识瞬间清醒!想到身后与她只隔了几层布料的容诩,云锦也顾不得座下颠得她三荤五厌都得吐出来的马,僵硬得往前挪了挪。然而云锦方一动作,一只手便伸前来夺过她手里的缰绳,一只修长有力的胳膊顺势环过她的腰,将她环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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