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到后院的南宫尨、阙郅、风展烈三人,被那浓重的让人作呕的鱼腥味,逼的不敢妄然走出后院,猫身在后院槅门处,悄然的观察着。
借着昏暗中仅有的一线光亮,三人被眼前的一幕惊慑到。
就见前方院落内的荷塘里,不断的有什么东西,乌漆墨黑的冒出来,鱼腥味也随之不断的浓臭。
三人被那味道熏的,赶忙扯下一块衣角把嘴鼻捂住。
冒出来的东西,很快便在荷塘边形成一个个直立的人形,约莫20来个。
突然,其中的一个向着三人藏身的后院指了指,惊的三人以为被发现了,敢忙换了个藏身处继续躲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窸窸窣窣……”
很快,那些个黑影快速的向着后院走来,那越来越靠近的鱼腥味差点没让南宫尨呕吐出来,胃里反胃的不停翻搅,就差张开嘴巴子,大吐特吐。
他娘的,好想来口酒……哪怕是一口醋都成。
南宫尨憋的脸都铁青了,索性四周昏暗,谁也看不清谁,这面子算没丢,指不定身侧这两位也没好哪去。
黑影挤推在他们不远处的一间屋子的房门前,拥挤着,从里往外,扯着什么东西,麻布袋装着。
阙郅推了推南宫尨,指了指前方。
南宫尨食指放于唇间,示意他们禁声,尽量压低身子,放轻脚步,从藏身处往那屋子挪了几寸,想要看的更真切一些。
怎料这一看清,三人顿时被吓的……蹲着的双脚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那……那抬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竟然是一个个人,还是和尚。
就见那些黑影,搬出一个麻袋,就将里面的和尚拉出袋子。
黑影快速的吞噬袋中的和尚,随着吞噬,黑影转而渐渐清晰,变化成和尚的样貌,一个接一个,浓郁的鱼腥味也随之消失。
看的如此情景,南宫尨、阙郅、风展烈只觉得额上冷汗直冒,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二十来个黑影幻化而成的和尚,鱼贯的从他们三藏身处陆续向着寺庙的内院走去。
待那些假和尚离开后,南宫尨和阙郅、风展烈好些时候才缓过神,走出藏身处。
“公子,那些都是些什么东西?”
阙郅吞了吞口水,擦了把冷汗问道:“该不是……妖……妖吧……”
“现下不管它们到底是何物,有一点可以确定,”南宫尨心念一想说道:“寺中之物尚是还在,要不然,那些东西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假扮和尚。”
“如此一说到也是个理。”
“别说了,我们抓紧进内院,切忌莫要打草惊蛇妄然出手,小心行事,听我指令。”
现下还不明寺内情况,最忌讳自乱了阵脚,先摸清底细才是首要之事。
“好。”
风展烈和阙郅附和其意,跟随南宫尨跃上庙内楼宇瓦背,悄然紧随下方匆匆行走的“和尚”入内院。
“快走,快走~”
华昭寺内院庙堂大院中,千名佛门子弟,连同方丈主持都被驱赶至空旷处,犹如圈养的羊群般挤推着。
稍有反抗,就见数个四肢布满黑绿鱼鳞,双脚有蹼,身着一身奇形怪状却又坚硬盔甲,两腮如鱼鳃的妖物,手持长柄两叉戟,狠戳向反抗的和尚,惨叫声此起彼伏。
“要想活命,就给老子老实点,再敢反抗,就要了你们的命。”
其中一个妖物,大张着咧到耳根处的鱼嘴,怒吼着吵杂的人群,手中两叉戟猛的敲向地面,顿时火星子四下飞溅。
吓的一众佛门子弟不敢再咋呼一声,围着自家方丈紧缩着,瑟瑟发抖。
“你们是何人?”
庙堂大院外,守于外围的妖物兵士发现了洋装躲避的“和尚”,不由分说的,上前就将其围住。
“各位大爷,饶命,我们只是伙房的打杂僧人,求各位爷高抬贵手,莫伤我们性命。”
说着,那二十来个“和尚”噗通一声,跪于地上,齐齐哀嚎,煞有其事的求饶。
看的,紧跟身后屋背上的南宫尨、阙郅、风展烈,嘴角一阵的冷笑。
“公子,那些又是些什么东西?”
阙郅眼眸直盯着那些手持两叉戟的妖兵,好奇的说道:“看来,这庙里是危机四伏,妖物是一波接着一波,防不胜防。”
“不管是什么?至少那些假和尚和那些妖兵不是一路,这样对我们也有利。我们灭不过,也没那本事灭,切莫硬碰硬。”
就现下这情况,他们不过就是三个肉体凡胎,要想和下面那些妖物拼杀,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不行,必须想个法子,只得智取,不可莽撞为之。
南宫尨脑中快速盘算,突的脑瓜子一闪,对着身侧二人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与其如此坐以待毙,以卵击石,不如闯上一闯。”说完,南宫尨转头望向阙郅,交代道:“你们没灵血和煞气护体,一旁潜伏帮衬就好,听我指令。”
“公子的意思是?公子?”
还未待阙郅和风展烈反应过来,南宫尨已经飞身跃下藏身的屋背,悄然落在那些“僧人”的不远处,洋装香客,大摇大摆的向着他们走去。
看的屋背上的阙郅和风展烈紧张到了嗓子眼。
约莫走了几步,就听的南宫尨连声怒骂:“这寺庙是没了香油钱吗?进供的香火都被水冲了菜园子地?连个油灯也不点,黑灯瞎火的干什么?磕了老子,要你们死秃驴赔的连佛字都不知道咋写,啊……妖,妖怪……”
话音一出,那些个妖兵,手起戟杖,不由分说的就向着南宫尨一击,一道蓝色电击,南宫尨被瞬间击晕过去。
上来两个妖物兵士,低头望了望地上昏晕过去的南宫尨,用戟杖戳了戳昏死的南宫尨,互视一眼,好似在商量。
隔得有些距离,阙郅和风展烈听不太清楚,就见那妖兵拖拉着地上昏眩的南宫尨和那些个“僧人”一同带至内院庙堂大院中,与先前的那些僧侣一同禁锢。
见南宫尨被带走,还在屋背上的阙郅和风展烈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对,与其如此坐以待毙,不如深入敌营随机应变,出其不意。快走,跟上,公子在明,我们在暗处帮衬,里应外合。”
好半响,阙郅才反应过来南宫尨跃下屋背前说的话,忙拉着风展烈悄然落下屋背。
“这不是南宫公子吗?怎么也会在此处?”
当昏眩的南宫尨被丢进僧侣之中时,老方丈主持一眼就认出了南宫尨,忙唤身侧的僧人赶紧救治。
而混入僧侣之中的那些个僧人则暗中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看来这华昭寺定是要有一番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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