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永寂坐看风云

    
    营帐里面漆黑的一片，诗叶摸黑走了进去，心里想着小姿肯定又偷懒去找安阳了，不然怎么会天黑了连灯也不帮她点上。
    诗叶凭着记忆向烛台摸去，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然后是微弱的呼吸声，诗叶的警惕性一下子就提高了，站在那里努力的适应着黑暗，一动也不敢动。
    顺着那微弱的声音，诗叶望过去，在床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但是诗叶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武怀昭。
    “王爷？”诗叶走过去，迟疑着问，“你怎么了？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武怀昭听见她的声音以后慢慢的抬起了头，在目光真正的触及她的那一刻，眸子里面像是有火光冒出一样。
    诗叶感觉到了危险，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王爷，你怎么了？”
    下一秒，诗叶被武怀昭粗暴的扯到了床上，诗叶没有惊呼出声，就被武怀昭封住了嘴唇，不同以往，这一次的武怀昭像一只发了狂的猛兽。
    诗叶很快就在嘴里尝到了血腥味，诗叶不停的用手去推武怀昭，试图让他恢复理智，但是事与愿违，她的抗拒，似乎挑起了武怀昭的怒气，诗叶的手被他折到了身后，“王爷，你在做什么！”诗叶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自由，焦急地问。
    可是武怀昭根本不理会她的质问，顺着她的脖子向下吻去，诗叶感觉到身体一阵战栗，随之而来的事恐慌，“武怀昭，你知不知道在做什么！”诗叶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她不能让武怀昭做这样的事，他们不能，诗叶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想法，可是武怀昭似乎铁了心一样，听见她的话，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但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武怀昭撕开她的外衫，一路向下吻去，诗叶感觉一阵寒意从心中蔓延开来，她不在挣扎，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武怀昭吻上她的眼角，这才有了一丝的温柔，“诗叶，我爱你。”
    “哥哥。”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把利剑，将两个人戳了个稀巴烂，连血带肉的混在了一起，空气中都是悲伤的味道。
    “哐！”武怀昭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床上，“为什么！为什么！”
    诗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为什么，这就是命，这就是你我的命，我们谁也逃不开。”
    武怀昭抬手抚摸诗叶的脸，“诗叶，我不在乎，即便你是我的妹妹又如何？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如果不是他今日不小心听到了诗叶对夙音说的话，恐怕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诗叶这些日的反常来自哪里。
    “可是我在乎，这些日子，每一分每一秒我过得都像炼狱一样煎熬，我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哥哥的爱，我更没有办法毫无介怀的去向自己的哥哥述说自己的情谊。”诗叶努力的吸了一大口气，这里压抑的她根本就喘不过来气。“况且，我不想你为我背上本不该有的骂名。”
    “不会的，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的。”武怀昭颤抖的吻上诗叶冰凉的唇，“诗叶，我好不容易才和你相爱，你不要离开我。”
    诗叶避开他，“你原来不是也以为能够瞒我一辈子吗？可是我还知道了，这种事能不能瞒得了一辈子，你我心知肚明。”
    “那又如何！”武怀昭低吼，随后声音里又带着恳求和期许，“世人怎样待我，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能不能与你相守，我不放弃，你能不能也不放手？”
    诗叶眸子里多了一份决绝，推开武怀昭坐了起来，口气冰冷，“可是我不愿意和你背上这个骂名，我觉得恶心，这样的你让我觉得恶心。”
    诗叶闭上眼睛，她以为武怀昭在听见她的这句话会杀了她，可是等了良久，想象中的暴怒都没有发生，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诗叶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可是越挣扎，武怀昭的手臂手的越紧，似乎想要把她勒紧骨子里。
    “你放开我！放开武怀昭！你这样对自己的妹妹你不觉得恶心吗！你放开我！别再恶心我了！”
    诗叶不停的挣扎和撕咬武怀昭，很快就血腥味就在周围的空气中蔓延，可是武怀昭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用力的把她按在怀里。
    “你放开我！别再恶心我了！”
    武怀昭没有理会她的谩骂，把头放在她的颈间，“诗叶，我今天听见你对夙音说的话了，我全都听见了。”
    诗叶一下子就泄了气，“武怀昭，你别再逼我了，我求你，别逼我。”
    “诗叶，我真的很想和你相守一生，你说的那些的东西我全都不在乎，我一个人走到了今天，什么样的苦我都能接受，可唯独我不想在自己一个人了，有些东西，只要拥有了，就再也放不开了。”武怀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的颤抖。
    “可是我在乎。”
    “为什么！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
    “武怀昭，你放开我。”诗叶的声音冷冰冰的，武怀昭又加大了力气，“我不！我绝不放手！”
    “武怀昭，我是你妹妹！”诗叶低吼，“你对着自己妹妹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难道你就一点羞耻心吗？”
    “我说了，我只要你！其他的我不在乎，我也不许你在乎！”
    “你这是再逼我去死！”
    武怀昭的手在一瞬间松开，诗叶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武怀昭想要去扶她，诗叶几乎是滚着躲开，狼狈极了。
    “武怀昭，你若是想要我好好活着的话，就别再逼我跟你在一起，我本来是想着这十天过后再向你坦白，但是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诗叶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自己和武怀昭的距离。
    “诗叶，你怎么就不懂呢，你跟夙音说的那些我根本就不在乎。”武怀昭继续靠近她，诗叶继续向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的时候，她道，“可我也说了，我在乎，我不想再让你为了我去付出了，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我能够做的，就是离你远远的，这对你是最好的。”
    “不！”武怀昭一个箭步想要冲过去，却被诗叶的下一个动作镇住，他愣在原地不敢动，“诗叶，你别这样！”
    诗叶从身后拉出武怀昭的剑放在脖子上，“你别过来！武怀昭，这一次，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一定要逼我的话，我就只能死在你的面前了。”
    良久，空气都凝固在了一起，武怀昭才妥协似的坐在床边，“诗叶，你知道，我不会让你死的，除了你，这世上不会有人可以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
    “夙音很爱你，她比我适合待在你的身边。”诗叶放下手中的剑，脖子上的血痕分明，刺的武怀昭眼疼，有那么一瞬，诗叶很想就这样了解了自己，可是她不能，她还有事情没有做。
    “慕容诗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宁愿死也不愿意连累我，我告诉你，不是的，是你给了我希望，让本来已经打算放弃和你相守的我又燃起了希望，可是你又亲手把它熄灭了，这比那些谩骂来得更痛苦，你知道吗？”武怀昭上前，拿起诗叶掉落的剑，口气里多了一分冰霜，“你现在把我往别的女人怀里推，还不如就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还不如我一厢情愿的好！”
    武怀昭愤怒的离开，诗叶瘫坐在地面上，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个，心里蔓延的疼痛，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上一次，这样疼的时候，还是离开都城，嫁到平川与洛扬分别之时。
    诗叶觉得心口被死死的卡住了，浑身的血液都不再流动，她想要爆发，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剩下的只有口中的呜咽声，像被遗落在夜里的野猫一样。
    我也想要跟你相守一生，可是我不能，你前半生都在为这个王位努力，你已经为了我走歪了路，不能在为我走错了路。
    诗叶放开自己，任自己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她几度开口，都没能发出完整的声音，最后所有的声音，只拼凑成了一个名字，“武怀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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