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小人物成长记

    
    在金府的日子, 小莲是开心了，但是娇杏有些无聊。
    偶然听说京城外面有座仙鹤观, 娇杏静极思动，便想去仙鹤观里走走。
    “娘, 我也想去。”小莲撒娇道。
    娇杏自然不可能答应：“你道行浅，京城里能人术士众多，小心人家捉了你红烧。”给荷花池里留下一个鲤鱼化身之后, 娇杏回头冲着小莲威胁一笑：“记住, 红烧小金鲤、清蒸小金鲤、油炸小金鲤……味道十分不错的呢。”这个化身是娇杏从玄女剑法的终极奥义招数里悟出来的。当时想着，一法通，百法用。居然还真的成了, 而且这个化身还蛮灵活的，监督个把人不在话下。
    “娘！你又拿红烧鲤鱼来吓唬我！”小莲生气, 嘟嘴给了娇杏一个漂亮的甩尾。
    娇杏传音道：“谁叫你不用功修炼，还不能化形怪我咯？”
    赏鱼台上金牡丹带着小蛮和另外两个丫鬟并着一个教养嬷嬷在看鱼。才四五岁的小蛮看到小金鲤十分新鲜，惊喜道：“表姐, 你看到了么？刚刚的小金鲤甩尾, 好漂亮。”
    旁边一个文静漂亮女童牡丹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看到了，看到了。真想像这鱼儿那样, 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不用学这些东西。”
    荷花池里的小莲腹诽道：做鱼才不轻松呢。我要学的并不比你少好么？你要学这学那，我又何尝不是？要学法术, 还要学习那么多招式, 还要跟着娘学做人的道理和做妖的道理, 可烦死我了。还要定期去洞庭湖仙子那里去学习鲤鱼要怎样才能成仙，想玩还只能在水里玩。我都玩了快五百年了，玩腻了都。真想到岸上去啊！
    小莲羡慕地看着牡丹：真羡慕你们人类，不仅学习修炼比我们精灵快，还能到处走，吃那么多好吃的。虽然我最爱的还是馒头，但是其他的貌似味道也不错。可是我们鲤鱼呢？清蒸、红烧、油炸……
    旁边的教养嬷嬷提醒道：“小姐，闺阁秀女，是笑不露齿的。”
    牡丹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脸上明显是很不高兴的神色。
    那嬷嬷劝道：“小姐若是不好好学习，小的也会受到宰相大人的责难。小姐素来心善，您不会想小的因为您而被宰相责难吧？”
    真是可恶，自己没本事好好教，就利用小孩子的同情心。小莲奋力一跃，再噗通一声重重落在水里，溅起许多水花，全都落在了嬷嬷的脸上身上。旁边的小丫鬟想笑，但是想起嬷嬷的威严，只好憋住。金牡丹抿唇笑笑，算是给嬷嬷面子——呐，我笑不露齿啦。
    这个嬷嬷也是厉害，居然完全没有尴尬或者别的什么神色，只是冷静地给自己擦了擦水，道：“方才的笑不露齿做的不错。不过，名门贵女当有一颗怜悯之心，遇到别人处于尴尬情况时，要想方设法给人解围，而不是隔岸观火、落井下石或者站着嘲笑。这样有失闺女风范。”
    金牡丹站起来向嬷嬷福了福身：“是。多谢嬷嬷教导。”
    嬷嬷侧身受了半礼，又回了一礼，道：“衣衫不整，恕小的失礼了。请小姐容我去宽衣。”宋朝不允许人口买卖，就算是大官人家，家里的奴仆也是合同制的。这种宫廷里出来的嬷嬷自然不必说，她是不会自称奴婢什么的。
    金牡丹还嫌这老嬷嬷碍事，便挥挥手道：“嬷嬷去吧。”
    那嬷嬷便福了一礼，仪态万千。就算是小莲嫌弃这老嬷嬷这不许那不行的，也不得不赞一声：这人走路真好看。
    等老嬷嬷走远后，小蛮不满地向那嬷嬷努努嘴，然后低声笑道：“表姐，刚刚……哈哈，笑死我了。表姐，你的鲤鱼也为你抱不平呢。”
    金牡丹微微一笑，对着小金鲤温声说道：“就你调皮。”却分明是干得漂亮的眼神。想了想，牡丹又叹了口气对小蛮说道：“小蛮，其实嬷嬷说得也对。要是遇到别人尴尬的处境，确实不该嘲笑别人。“
    小蛮刚想说：“哎呀，表姐……”又听金牡丹低声说道：“可是我就是想笑，有点解气……”
    小莲听到，游得更欢快了。
    话分两头。娇杏离开宰相府去了城外的仙鹤观。道观里道士来来往往，不少信徒前来求求拜拜。娇杏化作一男子，静静地鹤立于道观门口。
    她有些踟蹰，不敢进去。这个世界的设定是道法克制妖法。虽然现在她看不出妖气来，但是天师一般都很厉害很厉害，寻常道士看不出来不一定天师就看不出来。但是不来这一趟吧，娇杏又不太甘心。现在的娇杏也算修为有成了，但是想突破，总感觉缺少了点契机，而娇杏又不知道在哪里去找这个契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往自己修炼的心法里去靠。现在的世界道法昌盛，佛教不兴，理所应当的，娇杏便来道观求道。
    可是，贸贸然进去，会不会死？
    正思索着，有个小道童见娇杏化作的男子器宇不凡，便上前询问：“施主前来仙鹤观所为何事？”
    娇杏犹豫道：“我想求见你们张天师，只是贸贸然求见，怕扰了天师清修，所以不敢上前。”
    那小道童笑道：“施主请稍后，待小道为您通报一声。”
    不多时，那小道又回来了：“施主请。我们天师已经恭候多时了。”
    “哦？那有劳小师父了。”娇杏跟着小道，大大方方地走进了道观。在进大门的时候还特意停了一下，见什么什么道法道术动，确定伤不到自己，娇杏才放心走进去。
    小道将娇杏引至张天师的书房，天师已然在等候娇杏。此时的张天师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头，看上去精神焕发，但是娇杏如今灵气充足，便用了望气术一看，这个天师命不久矣，属于自然老死。
    娇杏见天师已经起身，忙行礼道：“天师有礼了。”
    张天师起身定眼一看来人，不由大惊，忙回了一礼：“善人有礼了。”然后示意小童离开。
    “？”善人？娇杏等小童离开之后，问道：“天师为何称我为善人。”
    张天师道：“善人已经行善四世，已经十分难得。”再一细看，“可惜了。”
    娇杏问道：“可惜什么？”
    张天师叹息道：“善人这一世跟脚不好，竟然是妖类出身。不过贫道观你修行功法似乎与我道教颇有渊源。”
    娇杏如实道：“天师好眼力，我正是鲤鱼出身，修行的是贵教的《青华秘文》。此番前来，正是
    因为心里有疑惑，不知天师能否为我解惑。”
    张天师摇摇头又点点头，道：“你来自何方，去自何处，贫道看不通透。若是善人的疑惑是这个，怕是要白跑一趟了。若是关于修行，贫道可指点一二。”
    娇杏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听到天师这么说，还是十分失望的。见张天师可以指点自己修行，她又来了兴趣。虽然不能打听到回家的消息，但是能学到新东西，娇杏还是很开心的。
    娇杏：学习使我快乐。
    娇杏便将自己修行时的疑惑一一说来，天师一一解惑。聊到开心处，两人嘴上比斗一番，你来我往，相互印证，彼此都有进益，但总的来说，还是娇杏占了大便宜。
    聊到天快黑了，娇杏便提出辞行，约好明天再来打扰。天师担忧道：“你虽是妖类，但是不曾害人性命，属于精灵。但是你修行的是灵气，你这样在世上随意行走，若是惹来大妖，很容易被人盯上的。毕竟你这样的，对于它们来说，正是一个好补品。”
    娇杏受了好大的惊吓，但是听出张天师有搭救之意，便忙求救道：“求天师指条明路！”
    天师道：“给你指条路也不是不可以。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学习洞庭湖仙子，飞升成仙，做个小小的地仙。”
    娇杏摇摇头，这个地仙能力又差，又不能位列仙班，还要听候天庭调遣，比之土地还不如。
    天师又道：“或者你能忍受剔骨削肉之苦，鲤鱼跃龙门，成为一条龙。对于天庭的号令，你可以听调不听宣。”
    娇杏有些犹豫。第二个选择似乎好了很多，但是自己难道会停留在这个世界么？要是成了一条龙，那寿命岂不是很长？
    天师继续道：“不管以后善人你走哪条路，你现在最主要的还是保护自己。我这里有一些人与妖都适合用的道法，善人你可以拿去研习一二。只是贫道有个请求，求善人在日后仙鹤观有难，或者朝廷有妖作乱的时候，拉拔一把。”
    娇杏也不推辞，收了张天师的馈赠，道：“天师放心。就算天师不求我，若是我碰到了，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多谢天师。”
    张天师起身送娇杏，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善人名讳，便问道：“还未请教善人高姓大名。”
    娇杏脸上瞬间有了裂纹：“小妖、名叫……春花。”
    张天师：……
    但是天师素养好，他再次谢过：“春花善人，多谢了。”
    娇杏忙请天师留步：“还请天师留步。日后我还会多来叨扰的。”
    天师笑道：“求之不得。”
    娇杏便隐身，朝宰相府飞去。
    途径郊外一户农家，忽然感觉有妖气作祟，娇杏忙下去探查一番，却见一蜘蛛精在吸食一还在挣扎的农妇的血液，旁边还有一孩童，吓得有些发傻。
    “大胆妖孽！不好好修行居然妄想通过敢害人性命来走捷径，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