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谣

    
    第三十七章：太后崩逝
    之后的几日，琉珠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关注着华?的一举一动，不管他去哪里，琉珠都会在后面跟着，搞得琉璃一度以为琉珠是对华?有什么企图，差一点就告诉了叶唯菖。
    华?倒是坦然，一直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没有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个人跟着一样。
    叶?虽说是觉得张松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无缘无故的，总不能就让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所以，这件事情还是需要缓一缓。
    这几日白敬远传回来的书信里面说大皇子一直都是安分守己，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逾越之举，倒是让他感觉到稍稍安心了些许。
    不过，隐患不除，到底还是无法让人心安。
    就在这个时候，却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太后得了风寒，已经病倒了。
    叶?听见这个消息之后，赶紧的就去了太后的宫中。
    “医正，太后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医正跪在地上：“皇上您也知道，太后的身子骨一贯不是很好，而且年纪也大了，所以，风寒虽说不是很严重，但是却也很难好全，保不齐就一阵高热，然后……”
    叶?了然的点了点头，示意医正可以出去了，他要进去看看太后了。
    恰好太后正好清醒了，正靠坐在床边上喝药。看见皇上来了，太后对着正在喂药的雨晴姑姑摆了摆手，她就识趣的退下了。
    “皇额娘。”皇帝说着就准备给太后行礼。
    “皇帝不必这么多礼，起来吧。”太后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就开始不停的咳嗽，但是她还是坚持着对皇帝说道，“皇帝应该已经知道了哀家的病情了吧，哀家怕是……咳！咳咳咳！怕是已经活不长久了……”
    “皇额娘，您别这么诅咒自己。”叶?大步走到太后的面前，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您是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太后拍了拍皇帝的手：“哀家自己的身子骨，自己还是清楚的，哀家自问这么些年来，没有……咳咳咳……亏待过皇帝，现在，哀家……就只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皇帝，就是不知道皇帝是不是能够好好的回答我……”
    “皇额娘，您说，如果是儿子知道的，儿子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实叶?已经有些预感到了太后会问他什么，但是他不能够自乱阵脚，只能尽力的稳住。
    太后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看惯了宫中勾心斗角，看惯了世间的浮浮沉沉，经历了人生的大风大浪的眼睛，黑到发亮，一直死死的盯住他。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这样，就让他有些胆寒。甚至能完全忽略掉太后长长的寇甲，已经完全没入到他的皮肉之中了。
    “你……你告诉哀家咳……咳……老六，老六的死，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你对天发誓！”
    果不其然。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太后果然要问的，还是老六。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已经这么努力的去做好一个好儿子该做的一切了，为什么，自己一直都将她当做自己的身生母亲来看待，她却不能够给自己一点点的关怀，不能够忘记老六？这是为什么？
    叶?平复了一下心情，甩开太后的手，“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太后莫不是生病糊涂了？老六当年明明是照顾的奶娘照顾不周，才会被自己的小被子给闷死的，跟朕有什么关系？朕可是皇上，太后这些没有根据的胡话，日后还是少说为妙。太后怕是还有些不清醒，早些休息吧，儿子就不打扰了。”
    “皇帝！你说这些话，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当年有人亲眼看见的你进了老六的屋子，只是哀家不敢相信，你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孩子，为什么会有那么恶毒的心思！？”
    叶?本来已经准备走了，但是，听了太后的话之后，顿时就笑了：“天打雷劈？朕怕什么？朕有做错什么吗？同样是皇子，朕就因为是一介小小婢女所生而根本就不受关注，而老六还在襁褓之中就有那么多人支持他当储君！那朕之前的努力都是什么？”
    “若天真在看，朕倒是要问问，天既然不给朕出路，又何必拦着朕自己给自己开路？”
    太后斜趴在床上，整个上半身都悬在外面：“你疯了？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子！若是哀家早知道这样，当年无论如何都会拦着先皇传位与你的！”
    她一直受着风寒的侵袭，淤血不畅，现在被皇上这么一说，更是急火攻心，整个人都是一阵阵的眩晕。
    “你不会这样做的。”叶?蹲下来，平视着太后：“你要明白，你不仅仅是为了我，你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还是为了你自己。你舍弃不掉这份荣耀，又不愿意与他人平分，所以，你只会选择我，也一定会选择我的。所以，现在在这里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说到底，你即使是念了再多年的佛，也依旧没有办法改变早就深深印刻在你的灵魂上的，那种专属于皇室的丑恶。你早就应该明白的。”
    “就是不知道，被你供奉的佛祖看见你这幅虚假的嘴脸，还一脸虔诚的祈祷，会不会觉得恶心……”
    “噗！”太后起的用手狠狠地在空中抓着，但是一直没有办法抓住他，一口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叶?避开那摊血污，嘴中依旧说着会让太后疯掉的话：“你不是也利用老六的死，获得了父皇的怜爱吗？若是老六泉下有知，怕是也会觉得自己……死得其所吧。”
    “孽畜！孽……畜……沧月一定会毁在你的手里的！孽畜！”太后恶狠狠的瞪着他，哪里还有一点平日里端庄大气的样子？一边说话，嘴角还不断的渗出鲜血，让人一看就觉得肯定是时日不多了。
    “朕就不劳烦太后操心了，太后有功夫，还是好好的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吧。”叶?脚步一顿，有些恶毒的说道，随后转身便走。
    “孽畜！孽……畜……你会有报应的！会有……报……”
    太后咒骂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就没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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