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谣

    
    第五十六章：华?出事（2）
    小潘氏不动声色的在场内扫视了一圈，之前就已经听说了，韶阳公主称病，今天是不会过来的了，只是，就算不来，礼数也是一定会做好的，现在就看到底是谁那么倒霉，刚好碰上今天了。
    今日若是按照常理来说，本来是应该让琉璃或者是琉珠来的，但不知怎么的，正好就是那么巧，叶唯菖说是称病不外出，结果真的感染了风寒，一整天都在打喷嚏流眼泪。琉璃和琉珠便留了下来，以免到时候叶唯菖有什么需要。所以送东西的重任，就这样光荣的降临到了华?的头上。不可谓说不是天意啊。
    小潘氏远远的见了华?，长送了口气。说句实在话，其实她倒是有些害怕是叶唯菖身边的那两个贴身的婢女的。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若是真的对她们动了手，后果怎么样不得而知。但是这个华?说是太后赏赐的，应该就不会有这样的顾忌在。但是小潘氏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叶唯菖和华?之间，互相存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心思。
    碧玉得了指令，先下去了。小潘氏摸着自己的肚子，忽然就笑了。
    这个孩子，总归还是有些用处的。
    只要是能够得到皇上的怜悯，自己日后的生活，就算不会是想现在的这个样子，也不会很难过的……
    华?一直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暗中的盯着自己，只是他现在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叶唯菖的身子本身就是有亏损，不知道是那一日在椅子上睡着着凉了，还是这几日给皇后熬夜绣贺礼弄得……若是仅仅是风寒还好说，赶上发热就肯定又会还好一番折腾的。
    皇后的寿辰还没有正式的开始，皇上也还没有到。为显得尊敬，他也不好将东西直接交给下人就离开，只能是呆在这里干等着。
    “皇上驾到。”张松尖细的嗓子叫着。原本嘈杂的人群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起身行礼：“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叶?面上还是可以看出显而易见的憔悴。是在是这些日子的事情太多，他简直就是焦头烂额。虽然他是觉得在这种时候参见一个可有可无的寿宴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但是为了维护他一直以来与皇后琴瑟和鸣的名声，他还是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奏折过来一趟。一想到桌子上剩下的堆积成山的奏折，他就感觉自己的脑子一阵阵的痛。
    但是因此，他也就没有看见张松和皇后无意间的相视一笑。
    他没有发现，倒是坐在下面的小潘氏看了个一清二楚。看来这大内总管，皇上身边的红人，也已经是皇后这边的人了。那二皇子殿下的皇位，怕是稳得了。
    只是，这样看来，皇后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去管自己这种仅仅是身怀有孕，连能不能生下来，是男是女的小小妃嫔了不是吗？那么这件事情，就是与皇后没有任何的关系就是了。
    那么到底是谁？
    并没有那个事情去让她思考这个问题了，宴会已经开始了。
    华?当然也是注意到了那一点，不禁有些想笑。小高子之前忽然出现在并蒂堂外，说自己想要归顺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现在他的这位干爹就和他干了一样的事情，果真太监是个不能相信的。
    但是他很快的就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说句实在话，这场寿宴实在是气氛很尴尬，皇后根本就不感兴趣，只是一直轻笑。皇上一脸的疲倦，几乎是一直都在闭目养神。两个坐在最上面的人全程没有眼神交流，下面的妃嫔各显神通，腰都快扭断了，也没见皇上赏脸看一眼。
    至于送礼的那就更是不可言说了。各种的名贵花草，金器玉器，就跟不要钱的一样往这里送。但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根本就没有走心，怕是在库房里挑了最贵的就送上来了。
    皇后看得也是乏味，只是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了，让人都给收进去了。
    很快的，就轮到了华?。捧着手上的托盘，他在一堆人的注视之下，面不改色的就径直走上前去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金安，这是我们公主连续熬了三四个晚上为您做出来的攒金枝的枕头。上面所有的细节都是公主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公主说了，金银玉器到底都是些俗物，想必娘娘也是看厌了，这枕头的芯子是一块暖玉，早前公主无意之间得到的，一直没有舍得用，现在用倒是正好。”华?说着，将手中的托盘高举过头顶。
    皇后扫了小德子一眼，小德子会意的下去把东西端了上来。
    掀开来一看，饶是皇后也有些震惊于叶唯菖的心思。只是绣的一朵牡丹，但是，先且不说针法，针脚，用线，就光光是牡丹那怒放的样子，就已经是叫人喜爱不已。牡丹的颜色变化，深浅明暗，都与真的几乎是没有区别。但是用手触上去，平整的就像是没有动过针一般。里面的暖玉并不是最开始就有温度，但是手放上去再等一会儿，一丝丝的暖意就慢慢地进入身体。
    光是看皇后的面上表情的变化，还有那爱不释手的样子便知道，皇后对于这份寿礼很是满意。
    下面也不知道是那个妃嫔先开了口：“娘娘，这般好东西，怎么能不带着我们一起欣赏欣赏呢？”
    皇后面上表情不变，不动声色的将手收了回来。
    “小德子，将这玉枕端去给各位妹妹看看吧。”
    不得不说这玉枕确实是精巧，那些个之前送了金器玉器的，本来还想要挑刺的，最后也是无话可说了。
    另有些羡慕的，也就只能是过过干瘾，连手都不敢放上去摸一摸，生怕碰坏了这牡丹。
    不多时，便到了小潘氏的面前。
    她抿嘴一笑，细细的开始抚摸这个玉枕，不时的轻叹两声。
    “娘娘倒是收了个好礼，公主当真是有心了。”
    一旁的妃嫔大气都不敢出，皇后面上僵了僵，最后还是笑着说道：“韶阳孝顺，妹妹很快不就会有孩子了吗？自然是有这一天的。”
    这回轮到小潘氏表情不对劲了，她轻轻的回道：“是啊，确实是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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