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苏润正在用饭,下人就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苏润蹙眉,有些不悦的问道:“如此匆忙,成何体统。”
说完,这才问道:“什么事?”
那下人赶紧说道:“主子,卢大夫说,那个人要不行了。”
苏润一怔,放下碗筷,大步走了出去。
来到偏房,才进门口,房间里一股血腥味,随即就看见大盆的血端出去,苏润快步上前,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当归一脸乌黑,嘴唇发紫,外漏的皮肤血管爆出,如同又长又粗的虫子在上面来回的蠕动,只是一眼就让人寒恶的要命。
不过,苏润这几天也看惯了,倒也觉得不出什么了,看着旁边额头上冒着密汗的卢大夫正在施针,他也不敢打扰,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卢大夫旁边的小孙子,开口问道:“卢苇,这是怎么了?上午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卢苇在一旁捧着药碗,正看得入神,听见苏润的话,赶紧回答道:“公子,也不知道为何,今天下午我们过来确诊的时候还没事,毒性还能压制住,谁知道,到了晚上的时候突然爆发,爷爷已经开始施针了,可是,到现在压根弄不清是什么毒,毒性太过混杂,我们也确定不好,现在施针也不过就是压制,不过,这一次,爷爷恐怕压制不下来了。”
苏润蹙眉,看着躺在床上的当归,眉头紧蹙,说实话,他这么拼尽全力的保住当归的命,其实不仅是为了给陆白一个交代,也是想要用这条命抵陆白的那封信。
离苑的事,他是真的不想要参与,如今,如果,连陆白的人都死在他这里了,恐怕就算是他再不怎么想,也没法开这个口了。
想到这里,苏润不禁内心烦躁起来。
“不好了,压不住了。”
卢大夫这边话音刚落,当归猛地起身,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趴在床上,整个人蜷缩着,压抑着痛苦的声音,从呻吟到再也忍不住的痛苦的大叫起来。
“杀了我,杀了我……啊……”
很快,他们就看见当归皮肤表面,原本蠕动的血管,突然一点点破开,从皮肤里往外渗出血来。
“卢大夫,你快想想办法啊。”他们只是看着,就觉得格外痛苦,更不要说,当归自己了。
眼看当归这一头就要朝着墙撞过去,一时间,苏润竟有些不忍,不想拦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身边一道风狠狠的将他撞到一边,他这刚起来,就看见一个一身青衣少年出现在他的面前,背对着他,直接阻止了当归的动作,动作利落的一掌将当归质押在床头,随手将卢大夫手里的银针就这么拿过来,动作格外迅速,令人眼花缭乱。
还没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当归突然平静下来,原本身上长虫一般的血管竟然也逐渐有缩小的势头。
青衣少年将手中的银针直接扎在当归头顶之上,眼见当归直接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苏润这才忍不住的喊了一声:“陆白?”
陆白转过身,脸色阴鸷,没有理会苏润,而是开始检查当归的情况。
不错,陆白压根不知道当归到底怎么样了,刚刚那个手法,是她独创的压制毒性的方法,要知道当年就为了这个手法,她可是大半年没有出房间,这才研制出来这种没有后遗症还能压制任何强烈的毒性的一套针法。
一旁的卢大夫早就在陆白突然出现,拿走他的银针的时候就已经愣住了,那一套手法,他从来没有见过,可是却一下子将他用尽手段,也无能为力的毒压制住了,并且有减轻的效果,如此手段,他闻所未闻,一时间看向眼前这个不大的少年满目崇拜。
这个时候,原本带着陆白过来的小哥,这才一身冷汗的跑进来,没办法,陆白太快了,下了马,他压根追不上,看见苏润,那小厮连口气都没有喘,恭敬的喊了一声:“主子。”
苏润看着德昌,原本想要问陆白的话,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得不到答案,就直接问德昌了:“你们怎么过来的这么快?”
是啊,按照他的计算,最快怎么也要再三天的行程。
德昌看了一眼陆白的背影,粗喘着气息,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浑身酸疼,要散架了一般,听见苏润的问话,回答道:“陆公子快马加鞭,五天的行程,硬生生的缩短到两天,中间一刻都没有休息。”
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有在那天晚上天色太过黑暗的时候,他们放低速度,在马上边走边吃了几口,有一度,他都觉得这马没跑死,他先死了,太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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