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的嘶鸣声,弈涵和洛茯终是来到了百花川谷的外围。一眼望去葱茏的山脉连绵不绝,混合着清新的空气使人心旷神怡。到了这里马车已经不能再继续前进了,狭小的山路只能勉强容许两人并肩而过。
洛茯身上的裙子又一次给他带来了麻烦。两侧不时探出头的树梢扯着脆弱的衣服留下一道道痕迹。待两人行完山路到达一个较为空旷的平丘上时,洛茯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一片一片的样子,随风飘摇。弈涵心里盘算着:已经被糟蹋成这个样子的衣服还要还回去吗?
这时一阵潺潺的流水声传来,如同山野中不知名的清幽小调,甚是应景。一路风尘的两人都口渴难耐忍不住想去看看。穿过茂盛的密林,一个小型的瀑布出现在眼前。一道玉柱从夹缝中倾泻下来撞在岩石上激起阵阵水花,更为奇特的是整齐划一的竹排被一根根锁链拴住顺着水流流向远方。
在这人迹罕至的谷中除了他们难道还有别人?难道是那边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想到这里弈涵一下就不淡定了,眯着眼睛谨慎的观察着。这时一阵扑通声从瀑布上方传来,还带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不多时,一只木筏也顺着瀑布飘来,一点青色的人影站在上面。到了近处两人才看清那竹筏上站着的正是青莲。她也看见了两人,将手中的竹竿在岸边一撑,木筏在水中划了一个弯停了下来。青莲嗔怒道:“还知道回来?以为把你两给丢了呢?”洛茯无奈的解释:“青青姐,路途远也不能怪我们啊。”青莲这才注意到洛茯不合身的衣服,一副了然的表情:“果然是男大不中留,姐姐懂了。知道回家就好。”洛茯已经无力再解释了,只好转移话题:“刚刚那个竹排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是玉兰想出来的,利用水流来运送东西,毕竟山路不好走。现在只是实验下。”
弈涵点了点头:“是个办法。”
“你们快些回去吧,谷主都等不及了。”说罢手一松木筏随着水流带着青莲的挥舞的手漂向远处。
当正午的烈日挂在天空上时,两人终于看到了百花川谷四个大字。笙花站在那匾额的下面极目远眺,红色的衣袍似是要和那天上的太阳争光辉。看到终于出现在视野里的两人,他琥珀色的眼睛泛着点点光芒,微微上翘,神采奕奕。洛茯看到笙花后脚下生风,甚至都运起了轻功,起落之间几个呼吸已经来到了眼前。他一头撞在了笙花的胸膛上,思念的泪水点在红色的衣袍上绽开朵朵红梅。
其实自从一年前在这里醒来,洛茯从来没有独自出去过,没有好几天见不到笙花——这个自称是他哥哥的人。
笙花拍了拍他的脑袋:“多大的人了,就是出去一趟,这不是回来了吗?”
“哥,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我道歉,行了吧。”
“你就不怕那个公子?一个不小心杀了我。”
“你觉得可能吗?何况洛洛也会自己保护自己的,对不对?要不然我不是白教了你一年。”
“哼,不理你了。”洛茯抬起头,转了个身就自顾自的进了院子。
弈涵走了过来不怀好意的说:“哎呦,做哥哥的惹人家生气了。”
笙花给他一个白眼:“沉银已经运上来了,就在你的房间。这下够你忙的了。”
弈涵眼前一亮直奔自己的院落。
笙花望了望头顶的木制匾额,轻轻的说:“这块匾该换换了。”
夜幕降临,微风轻抚过柒染居的门扉,发出吱呀的声音。水珂起身将门关好,对着内里恭敬道:“公子。一切准备妥当。”
“好,你在外替我守着。”公子?低沉的嗓音传来。
“是。”
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静静的看着房间里的公子?。他盘膝而坐,地上画着一个个奇异的符咒。当星辉投在他的眼睛上时,他闭起了眼,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但是他的脑海里却浮现着天空上的星星点点,它们的或明或暗,或动或静。他好像拥有了另一双眼睛,在他的脑海里替他看这苍穹。他看到在东方苍天心宿一颗星不断的闪动着而且越来越亮。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算筹,当他细细的推延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占星隐世不为外所知是为自保。心思不纯者学之为祸。占星的罪已经够深重了,守住本心,切记切记。
听到这里他眼前的景物好像离他越来越远,手中的算筹也不翼而飞…
屋内星辉已经移到了另一侧,一直端坐着的公子?突然睁开了眼,随即表情狰狞的吐出一口鲜血。一缕顺着嘴角流下滴在地上。他用手在唇边探了探看到指尖的红色自嘲的笑了笑:“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在这宦海沉浮中如何守住一方纯净?罪恶已经开始了。”
水珂听到了动静立刻赶了进来,看到地上的一滩鲜红关切的问:“公子,怎么样?需要我去找大夫吗?”“去查查东方苍天心宿对应的位置。”说完公子?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随后起身不再看她。
水珂慢腾腾的挪动着脚步,最终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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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东方苍天心宿的意思是:东方苍天是二十八星宿被分成九野【也就是分成9部分】之后的名称。二十八星宿肯定都知道,有点像我们说的天上的某某星座。东方苍天中又分为房宿、心宿、尾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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