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楚清倾胆颤心惊的和看似一脸平静的绍夕言吃了晚饭,然后今天一早起来后就不见绍夕言人了。
楚清倾左右无事,正好打算静下心来学习昨天她让刘长虹捎来的书籍。
闩好门,关好窗,点上蜡烛,正准备专心研读的时候,刘长虹却在外面大叫着她的名字。
“杵厅厅!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杵厅厅!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拿出来!”
“杵厅厅!你再不出来,我就不走了啊!”
一声接着一声的狮子吼,楚清倾赶紧吹灭蜡烛,方好书去开门。
“我滴个乖乖啊!谁让你来的!不是说不许你到来这儿吗!”楚清倾瞪刘长虹,去拉在院子中间插着腰的刘长虹,把他推出院子。
还好绍夕言不在家,不然她非心脏病发作不可!
“哼!怕什么!我刘长虹还怕他一个卖米的不成!”刘长虹仰着身子被楚清倾往前推着走,根本不屑。
“走远点说!走远点说!”楚清倾使劲的推他,“你不怕我怕啊!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他是不是骂你了?还是打你了?”刘长虹稳住下盘,一脸紧张的回头问楚清倾。
“打你个头啊!”楚清倾抬手给了他一个大栗子。
“那你把我推到哪儿说去啊!要出村了!”
“到镇上去,我请你吃东西!”
“……”
今天工地上的工人们都发觉了绍夕言的心情欠佳,因为绍夕言平时没什么架子,而且懂得关心他们,所以大家平时跟绍夕言处得还是不错的,虽然绍夕言平时脸上也是这个表情,但大家就是能看得出来绍夕言心情不好。
不过无论谁问他为不高兴,或者问他有什么心事时,绍夕言却总是笑着摇头,搞得他们玩笑都不敢开得太大声,一致低头闷声干活,效率其高。
绍夕言确实是有不开心,但其实他的内疚比不开心还要多上一点,因为想起昨天自己对楚清倾的态度。
分明自己也听到了楚清倾拒绝了那个什么长的红的了,可是心里就是有一股气,一看见楚清倾跟那个人说话,就觉得她移情别恋了一样!
那个谁谁谁的儿子确实让人讨厌!跟他很熟吗?就让人家跟他回家,真不要脸!
可是说到底,他干嘛把火气往楚清倾身上撒呀?!他真的对自己无语了,一想起昨晚楚清倾一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就恼死了。
再说一千道一万的,即使楚清倾以前说过喜欢他、爱慕他、非他不嫁,但毕竟楚清倾还没正室答应要和他成亲,人家还是自由的,可自己昨天那个态度,这不就是硬生生的把人往外推吗?
因为赌气,他今早上还没给她做早饭!
绍夕言鄙视死自己了,即使自己也没吃。
唉……去给她买她钟爱的酥油饼吧,弥补一下。
绍夕言站起来,拍拍衣袖,正好等下她起来就可以吃了。
——
“哎我说,可以啊,这么好吃的一家店被你给发现了!不错啊!”
“想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刘长虹嘴里塞了满满一口香甜酥糯的酥油饼,丝毫不吝啬对美食的赞美,哪里还有一点知府大少爷的架子。
“那是当然,我楚清倾在美食届的金牌评审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楚清倾一口豆浆一口酥油饼,满足的翻了个白眼,想着待会儿给绍夕言带两个回去。
“喂我说,你真的喜欢那个卖米的啊?”刘长虹开吃第四个酥油饼,眼神里又充满了鄙夷。
“什么卖米的卖米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他叫绍夕言!一个我最爱的男人!”楚清倾瞪了刘长虹一眼,突然转了个娇滴滴的音调。
“呕……”刘长虹扔下酥油饼,恨铁不成钢,“杵厅厅!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可不能草率鲁莽无知!”
“我知道终身大事不能草率,可是我现在是谈恋爱,谈恋爱就是要找喜欢的,我知道绍夕言!”楚清倾白了刘长虹一眼,美滋滋的晃着脑袋。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对不对?”刘长虹油腻腻的手抓住楚清倾油腻腻的手,激动道。
“什么机会不机会的?”楚清倾低头看自己被刘长虹油腻腻的手抓着的自己油腻腻的手,嫌弃的想要挣开,但是却被刘长虹紧紧抓着。
楚清倾看了看桌子上两人拉扯着的手,抬头用眼神警告刘长虹,刘长虹笑眯眯的和她对视。
而这一幕,刚好落在了来买酥油饼的绍夕言眼里。
果真是不巧不成书,人生无处不狗血。绍夕言告诉自己先冷静,两个人一大早相约来吃镇上吃酥油饼什么的,还牵手对视什么的,真的不能说明什么!
“放开她!”绍夕言一只手伸过去,抓住刘长虹的手,竟然将刘长虹的手生生掰开并甩到了一边。
“哟呵,哪个孙子?有两下子哈。”刘长虹骂人,抬头准备揍人,可是一看,却发现是绍夕言,于是尽管怒气值飙升,但表面上不得不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给我揍他!”刘长虹头一偏,双手从后往前一扬,附近隐藏着的十几打手立刻一拥而上,废话不多说,上来就揍人。
整个黑暗的场面把楚清倾和酥油饼老板吓得哇哇大叫。
“别打!别打!误会!下来好好说啊!”楚清倾急得大叫。
“别打!别打!要打,上别处打去啊!”店家手里拿个铲子也大叫。
“刘长虹!让你的人给我滚开!”楚清倾扯了刘长虹的头发,怒吼道。
“哎哟喂,轻点儿,轻点儿!”刘长虹弯着身子,头发被楚清倾拽得生疼,“我今天一定要给他长点教训的!哎别用力!”
楚清倾急死了,“不许打他!你给我住手听见没有!信不信我把你的头给薅下来!”
“哎哟!”
“哎哟!”
嚎叫声突然密集,刘长虹歪着头皱眉,他刚才没叫唤啊?那是谁在叫?
扭头看旁边,却是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只见他的十几个打手有的抱着头,有的抱着肚子,正一个个的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呢。
楚清倾也愣了,这什么情况?
“都给我起来!一群废物!”
刘长虹怎么也想不到绍夕言一个书生模样,哦不是,一个奸诈的商人模样,竟然会武功?!气死他了!
“绍夕言!”楚清倾放开刘长虹,扑过去,“你没受伤吧?”
绍夕言左右上下的检查他,绍夕言却冷冷的看了眼不服气的刘长虹,冷冷的笑了声,牵着楚清倾回去了。
楚清倾也不敢有什么异议,乖乖的跟着绍夕言回去,刘长虹在后面握着拳头跺脚。
——
回去的路上,楚清倾偷偷抬头瞧了眼一言不发的绍夕言,想说话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说错一个字就是个死了!
“额……你……还会武功哦?好腻害啊!”千错万错,拍马屁总没错吧。
绍夕言却依然一脸的阴翳,甚至没有撇楚清倾一眼。
“嗯……”楚清倾低头,看到自己油腻腻的手被绍夕言牵着,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手脏。”楚清倾顺口道。
可楚清倾的话刚一说完,绍夕言突然就炸了,甩开楚清倾的手,冲她吼:“怎么了!手脏了?刚才被人家拉着就不觉得脏?!现在一被我碰就觉得脏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楚清倾着急的解释,但是越着急就越说不出话来。
楚清倾伸手去牵他的手,但是绍夕言甩手转身往前走了,楚清倾小跑着跟上去,犹豫了一下,又去拉绍夕言的手,但是被绍夕言甩开了。
跟在后面,楚清倾低着头觉得委屈,凭什么都不听她解释就乱冤枉她啊,就吼她啊?弄得好像她真的出轨了一样。
沉默着又走了一段路,楚清倾看着绍夕言的背影,鼓起勇气,低声道:“刘长虹他爹跟我爹是好友,我们两个出生就差了几天,是一块儿长大的。”
“因为他爹是知府,家庭条件比较优越,加上他又是家里的独子,所以他平时会有点霸道,但其实他人不坏的,我们从小就认识,他帮过……”
“够了!”绍夕言出声打断她,楚清倾被他吓得立在原地。
“我不想听你们的青梅竹马故事!”绍夕言深吸了一口气,之前所有劝诫自己的话全都作废,加快了步伐往前走,生怕自己会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楚清倾愣了愣,默默的跟了上去,一直到家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脑袋里只有不停的闪过一个个念头:绍夕言生她的气了,可能还会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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