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头顶的太阳变得又猛又毒,刘长虹被晒得终于慢慢转醒。
捂着后脑勺,刘长虹躺在地上缓了好久才坐起来,环顾一圈四周,发现自己至于荒山野岭中。
费力的回想了一下晕倒之前的经过,刘长虹又花了许久的功夫终于理出了一点头绪。
奶奶的,他遭人暗算了!
刘长虹站起来,身体虚得晃了一下,踉踉跄跄的走到一刻树下,撑着树干又缓了缓。
“要让老子知道是哪个孙子,老子非扒了他的皮!竟敢算计老子!”刘长虹手握成拳,狠狠砸向树干。
树枝动都没动,但有个东西却从他胸口上“啪哒”一声掉了下来。
刘长虹低头,在这荒山野林中,一个葱油饼突兀的躺在地上。
这不是风信子给他烙的饼吗?刘长虹低头把饼捡起来,肚子“咕噜”的叫了一声表示同意。
刘长虹白了一眼肚子,傲慢的弹了弹葱油饼上的泥土,刚要放到嘴边,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
“不会有毒吧?”刘长虹问自己,然后猛的一把把葱油饼扔到了地上,“握草!差点上当!”
给他留一个葱油饼?那个不肖的孙子能有这么好心?!刘长虹眯起了眼睛,奶奶的,还好他多长了个心眼!
刘长虹后怕的拍拍手,再次一遍环顾四周,得出一个结论,他被扔进深山老林了……
接下来怎么办?
走呗!
刘长虹任命的开始寻找生命的出口,挑着人能走的地方尝试出去,看到认识的小果子就摘来解渴。
但是山里的野果子普遍酸,吃了酸的东西反而更加容易饿,刘长虹已经无法再安抚自己抗议的肚子。
刘长虹抬头看了眼日头,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如果实在无法找到出路的话就先做好过夜的打算,并且想办法找食物。
奶奶个熊!非得把那个不肖孙子抽经扒皮不可!
刘长虹顶着一股气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死死盯着前面的地上面如土色!
葱油饼!
奶奶个腿!他走了回来!
刘长虹瘫软的坐到地上,和不远处的葱油饼对视很久。
说时迟那时快,刘长虹猛地爬过去,一把抓起葱油饼,把上面的几只蚂蚁甩掉,然后往身上擦了擦就要放到嘴里。
只是到了嘴边又犹豫了,吃?还是不吃?
刘长虹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放下了手,垂头丧气的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葱油饼!
“不对!”刘长虹喊道!
这葱油饼是熟的!实心的!还是完整的!
也就是说这饼里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否则肯定会留下痕迹!
再换句话说,就算孙子给他下毒了,也只能下在外面!
小蚂蚁也没不是?
刘长虹喜极而泣,哭唧唧的用大拇指仔仔细细的在葱油饼上下两面加外一圈各搓去一层粉。
搓完了之后,刘长虹小心翼翼的掰了一小块下来,虽然手到了嘴边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但最终还是放进了嘴里!
啊!
握草!真他娘的美味!
刘长虹两口就吃完了那一小块,盯着剩下的葱油饼吞了又吞口水,最后一狠心把葱油饼揣进了怀里。
他不能任性!
坐在地上缓了缓,刘长虹起身去捡了一些枯树枝和收集了一些枯草。
刘长虹从枯树枝中挑了几根比较粗的,把他们斜敲进地里,两两对顶,做成一个三角类似屋顶的样子。
费了很多力气和时间,总算是把八根树枝都敲进了地上,刘长虹又折来带着树叶的树枝搭在“屋顶”两边,最后往里面铺上干草,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就出来了!
刘长虹小小的歇了一会儿,乘着天黑之前再去弄一些枯树枝和野果子回来。
他对山里的野果子不是很熟悉,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多少能吃的,但幸运的是发现了一窝鸟蛋。
“鸟蛋啊鸟蛋,因为不知道你是什么品种的鸟蛋,只能如此称呼你了。”刘长虹双手捧着五只小鸟蛋碎碎念。
“我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对你做出如此之事的,请原谅我!这辈子就算你倒霉,下辈子你再投个好胎好不好,祝福你!那么再见了。”刘长虹把鸟蛋虔诚的放进挖好的洞里,然后埋上土,趴着在上面生火。
又捣鼓了半天,火生起来了,刘长虹激动的抖着手一点点往里添柴火。
烧了没多久,估摸着鸟蛋熟了,刘长虹小心的拨开火堆,一个个把它们挖出来。
小小的鸟蛋一个个被拨出来滚在地上,刘长虹拿起一个左右手惦了惦,吹了一下后就用力捏了捏,沿着破裂的蛋痕小心的一点点把壳剥掉,最后闭着眼睛放进嘴里,长舒了一口气。
几个小鸟蛋还不足以果腹,刘长虹吸了吸手指意犹未尽,但今天走了一天了,他又累又困,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找吃的了,于是往火堆里添了几块大树枝,钻进刚搭的小“棚”里睡了。
——
天黑之前,风信子从田里往家赶,一般都是她提前回家先把饭做好,这样爷爷奶奶收工回来就可以吃了。
今天她的脑袋里一整天都在回响着楚清倾早上对她说的话。
她对她说,对喜欢的人勇敢去追就好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可是,只要勇敢去追求就可以了吗?
风信子低头看着自己因下地干活而一身脏的衣服陷入长久的思考里。
且不说他看不上她,就算看上了,又能怎么办呢?
她不可能丢下爷爷奶奶,而爷爷奶奶离不开归遥。
他呢,则是不喜欢这里。
就算他能在这里生活,或者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又能怎样呢?
他说她连做他的侧室都不够资格呢。
是啊,她只是一个野丫头,没见过大世面,什么都不会,甚至还没有爹娘教。
可他却是楚城知府的大少爷,相貌好,家世好,教养好,前程似锦。
她确实是配不上她的。
楚清倾也说自己配不上绍夕言,可她的配不上和自己的配不上是不一样的。
楚清倾那么漂亮,性格那么开朗,还是千金大小姐,就算她说绍夕言不待见千金大小姐,可是自古以来,“大小姐”这个词怎么都不是让人拒绝的原因啊。
而她呢,什么都没有,要命的是脸皮还薄。
算了罢。
“信子!”
风信子低着头出神走着,后面突然有人喊她,回头一看是冯海一伙三人。
风信子本不想理会他们,扭头打算继续走,却突然一顿,转身跑了过去,紧紧的盯着他们,三人都不明白风信子在看什么。
“这马你们哪儿来的!”风信子突然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料到风信子会突然问这个。
“说啊!这马你们从哪儿弄来的!”风信子看他们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便吼道。
这马她认得,是今早刘长虹离开时骑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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