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取的出它,自然也懂得该如何用它!”齐殇冷冷回道。
萧焰无端觉得有些好笑,齐殇的样子怎么也不像要无私帮他的,用灵珠杀他倒是很有可能,当然了,他对齐殇也没多大善意。
只是,闻人语一心想缓解他的心疾,他若执意拒绝齐殇替他运功一事,不仅会让闻人语失望,更会显得他小人之心。
萧焰面无表情地坐好,而齐殇拿着灵珠迟迟未有动静。
“先生莫不是要反悔?”萧焰回头看着他问。
“自然不会,能替燕公子效劳是在下的荣幸!”齐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坐于萧焰身后,静心运功。
玄光顿起,缓缓笼罩在二人周身,一红一白,无一丝可相融之处,更像是两股在激烈对抗,水火不容的力量。
“这是怎么回事?”萧焰忍不住问。
他分明能够察觉齐殇的确在用自己浑厚的内力转化玄光之力注入他体内,那情蛊似乎也在一点点安分下来。
可注入他体内的灵珠之力,却好像形成了另外一种力量,在经脉之内肆意冲撞,仿佛即刻就要破体而出,十分痛苦。
不光是他,齐殇的情况也没好上多少。
那股奇怪的力量,好像会吞噬齐殇注入他体内的玄光之力,这代表齐殇要消耗自身两倍的内息,才能勉强让玄光之力发挥作用。
时间一长,便是两败俱伤!
“你的内息与我相似但却相克,我只能尽力一试!”齐殇沉声说着,灌入萧焰身上的内息又强了几分。
萧焰心中的疑惑越发大了,这齐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对自己的那种敌意,甚至是恨意,真切的不能再真切,可为何这时又费如此大的心力替他疗情蛊之伤?
齐殇看着面前人,心中冷笑不已,这世上恐怕没人比他更希望燕名骁死,可他偏偏坐在这里,耗费自己的内息替燕名骁疗伤。
自他开始运功的那一刻起,他脑海中便有一个极大的声音在叫嚣,趁着这大好时机,一掌送燕名骁归西,报昔日他取自己性命的血仇!
可他最终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闻人语离他们不过咫尺,在这紧要关头,萧焰一旦出现任何异常,她都会第一时间冲进来。何况,她熟知情蛊特性,且对灵珠之力了若指掌。
齐殇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得以接近闻人语身边一点,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毁了一切。
上天有意惩罚他,让他经历了生生死死,经历了所有的离奇。
他真的倦了,累了,不想看到闻人语望着他时,那种除了深刻到灵魂中的恨意,什么也没剩下的冰冷目光。
齐殇害怕,真的害怕了!他也曾不停地骗自己,只要能够强悍到禁锢她,不让任何人接触到她,只有他一个人陪在闻人语身边的话,他可以假装没看到闻人语的恨和冰冷,只要他们能相守一生。
可他清楚,无论他多强悍,他终究都会败在那个恨他的闻人语手上,因为闻人语根本不用动手,只要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他痛不欲生。
一旦此刻他对燕名骁做了什么,闻人语会不计一切手段毁了他,然后一刀一刀的将他凌迟。
齐殇或许早就看淡了生死,可他怕再见不到闻人语,他心里还存着一丝卑微的奢望,奢望闻人语不再恨他,微笑着听他说完一句话。
原本的那个人做不到的话,齐殇做到了,也是好的,正如现在!
心绪不稳,内息损耗过度,再加上内息相克,齐殇收功的瞬间,已是伤及自身。
“你没事吧?”萧焰神色复杂地看着十分虚弱的齐殇。
“并无大碍!”齐殇淡漠的应了一句。
在外头等了许久的闻人语,听到了动静,立刻开门,直奔萧焰而去,“名骁,你怎么样,可好些了么?”
萧焰有些心疼抱住她,“我没事了,多亏了齐殇先生!”
虽然与齐殇莫名的气场不和,但这人为他疗伤,损耗内息是事实,他心中自是感激的。
“先生大恩,我和名骁必定报答,先生若有任何需要,尽可开口!”闻人语衷心说道。
齐殇沉默半晌之后,缓缓开口道,“齐殇但求长留在这族中书塾任教,望姑娘成全!”
像他这般绝顶高手,看着更不像胸无点墨之人,却只愿留在长留在学堂教书,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些,闻人语心中暗暗地想。
但终究人各有志,他既然提了,闻人语自是满口答应下来,“先生若肯屈尊,留在学堂任教,是一众学子之福!”
“如此,多谢姑娘!”齐殇揖了一礼。
这看似客气,处处周全礼数的举动,却让一旁的萧焰看出了点别的东西。
他原本就奇怪,这齐殇明显就跟他不对盘,何以替他们取灵珠不说,闻人语一去请这人过来替他疗伤,人还真就来了,这么无私简直世间少有!
如今看他望着语儿那欲说还休的眼神,还有带着些刻意的疏离客气,倒是明白了不少,敢情是想挖他墙角来的。
尽管对齐殇的真实意图有所了解,但他却不得不叹一句,这人还真是个沉得住气的,要换了他,为情敌疗伤这么伟大而无私的举动,想是万万做不到的!
“语儿,从今往后,我们可要好生照顾齐殇先生,以报今日大恩!”萧焰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几天之后,闻人语特意命人打扫了别院,供齐殇住下。
别院离解语楼还是有不小的距离的,因此多了这么一个人,对闻人语和萧焰来说也没什么影响,齐殇也挺识趣儿,没仗着恩人的身份老在他们面前晃悠。
萧焰不再受情蛊折磨,好生养了几天之后,又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成日带着诺诺这个小家伙儿,可劲儿折腾。
而远在奉城的那些人,可就没这般舒心日子可过了。
那日凤无双被那齐耶带出了暗牢,从而知道萧焰回了雁城之后,最初的那几天就跟没了魂儿一般,任凭那齐耶如何刺激她,打她骂她,甚至将她按在温泉里,侮辱了她,凤无双都跟个死人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那齐耶既想彻底将这个背叛他的女人狠狠踩在脚下,又想利用她的情蛊挟制燕名骁,因此只能不断地用各种手段折磨凤无双,看她伤的狠了又忍不住心疼,让人过来给她医治。
反反复复的,就像一个精致瓷器,摔了之后再粘起来,粘好之后再摔,留下修复不了的伤痕。
这天那齐耶在发泄完之后,用力扯着凤无双的头发,“回来这么久,我也是时候该去看看如今的燕名骁脓包成什么模样了!”
凤无双眼珠子微微动了一下,依旧没有开口。
“放心,我会带你去的,多亏了你,我才能得到一个送他去地狱的机会!”那齐耶俯在她耳边,用森冷的语气说完之后,毫不留情地将她扔下了床,外边儿迅速进来几个人,将只穿着一层薄纱的凤无双拉了下去。
隔了两日,暗牢的门再度开启时,凤无双已然不在里面。
“人没了,快去禀报三长老!”说话的人慌得六神无主。
“废物!”那齐耶一听到消息,将来禀报的那个人一脚踹的五脏俱伤,奄奄一息。
“还愣着干什么?找不回凤无双,这整个无霜宫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那齐耶冷冷说道。
无霜宫的人全部倾巢出动,追捕他们的宫主,而留在无霜宫中的那齐耶则是一身怒气无处发泄,砸了整整一下午的东西,口中还不停骂着,“贱人!贱人!”
他断定了凤无双出逃是去找了燕名骁,可他不知,凤无双此刻正在他的床榻上。
一直到深夜,那齐耶才回到自己的地方,发觉里外空无一人时,他察觉起了点本能的警戒心,但想着所有人追捕凤无双的事,便卸了心防。
那齐耶略显疲惫的脱下了自己的衣衫,准备就寝。谁知,他刚一坐上床,身后便有一具柔软温暖的身躯水蛇似的缠了上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沁人幽香扑鼻而来,一下子将那齐耶准备甩开身上之人的心思瓦解了个干净。
他缓缓松开钳制住那白嫩如雪的手臂,有些愕然道,“怎么…怎么是你
”琵琶别抱? “闻人语,你别以为时时事事都有人能护着你,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凤无双的语气阴森地让人不寒而栗。
凤无双吃了亏,又对闻人语奈何不得,心中恨意更甚。
代价?闻人语听了不禁想笑,连名骁都被“你费尽心机为名骁种情蛊,无非是希望他能爱上你,虽然现在,名骁的确离开了我身边,但是即便他真的受情蛊所控制,愿意接近你,我也并不觉得多伤心,因为那样的结果,正是我一手促成的。”闻人语有些释然地笑道。
“比起让他永远被魔血所苦,甚至危及生命,我想我可以忍受他离开我一段时间,可你就不同了!即便你真的心愿得偿,你也不会觉得有多轻松的。”闻人语带着浅浅的笑意,仿若看到了凤无双在看到希望之后,又骤然破灭的痛苦模样,“你只会越来越不安,你会害怕,万一哪一个瞬间,他记起了所有的一切,对你从万般疼爱,转瞬变成恨之入骨!到那时,我想你便会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
闻人语说完,看着凤无双的脸色难以掩饰的一点点变得苍白,她忽然就从心底升起了些许快意。
“哈哈哈哈……”凤无双在短暂的失态后,冷声说道,“你未免太小看情蛊的威力了,闻人语,我承认你说的都对,可是比起能和燕名骁在一起,这点痛苦又算的了什么。”
凤无双似乎又找到了一些支撑着自己的理由。
她浑身麻木,眼睁睁看着鲜血喷涌的濒死之际,她眼中的挚爱之人正与杀她的凶手情话绵绵,翻云覆雨。
新婚夜成了葬身地。彼岸之花,绚丽盛开,迎接她走向地狱!
荒谬重生,她暗夜遭劫。陌生床榻之中,强势掠夺,百般缠绵,
只见闻人语微退了半步,决然的抬起手猛然用力,衣衫尽碎。
“我的血和身体,任你选!”
闻人家嫡女身上的血可解百毒,可惜……他要的不止于此!
“就算我为你死,你依然一丝怜悯都不肯给我!是吗?”
情蛊噬心,独孤朝睿依然不肯离去,只静静地看着眸光清冷的她,甘之如饴!
“哦!杀兄弑妹,谋杀亲夫,还有呢?妖媚祸国?”燕名骁一一的翻着那些奏折,每翻一个,笑容便灿烂一分。
“第一条怪我!”
男人面露愧色的摇头“不好意思,她让我给惯坏了!我回去就说她,别偷懒!把那些碍眼的一并解决了多好!”
“这谋杀亲夫是谁写的,我燕名骁还好端端在这呢!莫非咒我死?!”
一屋子人齐刷刷的跪下去,再也不敢多言了。
她是闻人语,大燕朝尊贵第一世家嫡女,万人称羡;
他是燕名骁,传闻中的战神,杀人饮血的魔头,也是皇族禁忌而神秘的九皇子。断魂涯三年,他走火入魔,成了被囚禁的瞎子,却不料被闻人家的天之骄女给捡了回去……女主版☆十年痴情,闻人语从闻人世家的珍宝,变成了人尽皆知的笑柄;用尽手段,只为成就与那人的一世情缘。新婚夜,她以为终于如愿以偿,却原来……毒酒一杯,是欢情,于她,更是致命!她眼中的挚爱之人,竟成了包藏祸心的幕后真凶。嘴角的鲜血宛如彼岸之花,绚丽盛开,迎接她走向地狱!再度睁眼,荒谬重生,她步步为营,百般筹谋,为清理门户,也为将某些人连根拔起!退婚风波起,陌生床榻之中,强势掠夺,百般缠绵,她无处可逃!隔日,圣旨下,她变成了燕朝最莫名其妙的九王妃……可笑,刚出独孤朝睿那人面兽心的虎穴,又怎甘心入这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狼窝?只是,这传说中的会吃人的九皇子有点面熟……该死的采花贼…不对!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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