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王嚣妃

174

    
    燕南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声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纵然,你是我毕生的求而不得,但仍谢谢你让我感受过最纯粹的一丝温暖!
    自那一面之后,燕南惜的精神看着好了许多,面色也不似原来那般灰暗了。
    这一天,阳光温和的洒进了院子里,燕南惜躺在半长的竹椅上,语气温和地跟站在他面前的燕诺说着话,“你以后,要好好的,不要学你爹孤僻冷傲的性子,更不要学我…”
    燕诺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拉着燕南惜的手。
    “还有…照顾好你娘亲,不要让任何人欺负了她!”
    燕诺倔强地别过头,略带着隐忍的声音哼道,“你少担心了,爹爹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以后肯定没人敢欺负娘亲!”
    燕南惜笑了一声,“是啊,有你爹爹在,从来都无须我担心。”
    他顿了一会儿,又沉声说,“替我转告你爹爹,这一生终究是我对不起他,愿来生,我们各自前程,永无交集!”
    说完这一句话后,燕南惜缓缓地闭上了眼。
    他实在是太累了,很想好好的睡一觉……
    耳边,隐约还能听到燕诺极其伤心的哭声,每一声都是这个孩子对他的挽留和不舍。
    燕南惜想告诉他,别哭,伯父只是终于解脱了而已,但终究已经无法出声了。
    过往的一切,尽数浮现在眼前,他看到了断魂涯上被燕名骁捉弄,不服气地和他打闹作一团的样子。
    燕名骁第一次开口唤他兄长时,他的震惊和欣喜。
    还有,那年初遇闻人语时,心中那种从未有过的悸动。
    那年庙会,他约着闻人家兄妹俩出来逛,闻人语看见摊上有人卖糖画,她便挪不开眼了。
    闻人飞嫌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愣是不敢买给她。
    “殿下,您能买一个这个送给我吗?真的好好看,又好好吃的样子!”那是闻人语唯一一次用那样晶亮的眸光望着他,一直望到了他心底。
    那一刻,他便想告诉她,只要你想要,连我这条命都可以是你的!
    原来,他的一生不是只有黑暗而已,还有这些快乐和让他不舍的回忆,只可惜,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弥补那些已经造成的伤害了,若有来生……
    燕南惜虽受了一段时日的折磨,但去的时候却很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得知他死讯时,燕名骁并无多少情绪的波动,只是目光些微凝滞了一瞬,淡淡地说了声,“把燕诺带回来吧!”
    燕诺回府时,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这个孩子在某些时候,懂事的可怕。
    他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再多的不舍和追忆,也是枉然。
    “爹爹,你为何连最后一面也不肯去见?”燕诺的语气中并没有责怪,只是不能理解罢了。
    燕名骁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见了又能怎么样,让他带着更多的遗憾和愧疚入土,还是平添他的不甘心?”
    无论哪一种,对燕南惜来讲都是残忍。
    “伯父说,是他对不起您,愿生生世世再无交集。”燕诺转述着燕南惜的遗言。
    燕名骁低笑了一声,“的确,这样最好!”
    既无恩,也无怨,免了反目成仇,也免了许多遗憾。
    最后,燕名骁亲自为燕南惜火化了遗体,也为他们之间所有的恩怨,画上句点。
    恩怨已终,事未了。
    因着八皇子殿下的叛变和薨逝,朝中有人借此提起了要让燕帝立太子,昭告天下,以上固国本,下安民心。
    与此同时,那些个被燕帝调离各处,一直未回朝的皇子们也都纷纷上奏,请求回朝。
    在他们眼中,燕南惜没了,便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至高无上的权位,对任何人都是极大的诱惑,尤其是当它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触手可及的时候。
    而燕帝,也没有像往年那般直接驳回,而是破天荒同意了三皇子燕逸尘,六皇子燕元昭先行回朝。
    燕帝此举另有深意,朝中那些老家伙们提及立太子一事,或许是各有私心,但终究,太子人选还是要定下来的,即便不立即昭告天下,也得心中有数。
    在他几个儿子里,最有能力和天赋的无疑是燕名骁,若燕名骁有心,他即便排除万难,也是有办法让他顺利坐上这个位置的。
    只可惜,燕名骁恨不得和这皇宫撇的一干二净,更别提皇位了
    那七个倒是野心勃勃,但正因如此,若同时让他们都回来,必会因太子之位而明争暗斗,弄得乌烟瘴气,倒不如逐个击破!看的也仔细些。
    燕帝召三皇子和六皇子回朝的消息,闻人语没过多久也知道了。
    “你说,这太子之位会落在你哪位哥哥头上?”闻人语躺在燕名骁的怀里,把玩着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问。
    三千青丝如墨,隐有暗香浮动,燕名骁心不在焉地回道,“爱是谁便是谁,与我们有何干系。
    闻人语一愣,燕名骁眼中的我们,只包括他们两人。
    可她多少,还是会牵挂着爹爹,大哥,和整个闻人世家的未来。
    她不在乎什么第一世家的荣耀,只希望能保家族永无风波就好。
    而新君,对威望太高的老臣总是有所忌讳的。
    “别说这天下姓燕,第一世家的地位便不可能动摇,即便新君不姓燕,只要我在一日,也不可能让闻人世家出什么事!”燕名骁一路吻下来,原本低沉的嗓音更为暗哑了些。
    “好!你厉害!连读心术也练的越发炉火纯青了。”闻人语对上他明显动了情的幽深目光,心头猛地一震。
    因着情蛊的缘故,从燕名骁回来到现在,他们每次亲密,都是点到即止。
    比起与心爱之人的灵肉合一,她更在乎燕名骁康健的体魄。
    事实上,那时带着情蛊的萧焰也容不得她不在乎。
    好不容易,情蛊消失,燕名骁回来了。燕名骁却又顾虑着她引情蛊后,过于虚弱的身子而一直忍耐着。
    而此刻,燕名骁的忍耐力应该是到了极限了。
    “你…”闻人语的脸蓦地烧了上来。
    即使他们都已经有了诺诺,但在这事上,她还是有些放不开。
    燕名骁目光微顿,俯下身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唇,辗转吮吸,肆意掠取。
    他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霸道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闻人语微微喘着和他分开了一点,有些羞赧地说,“还是大白天呢…万一诺诺…”
    一句话未完,便又追逐着缠绵起来。
    “你是我的…”耳畔低语,让闻人语心跳如擂鼓。
    他的动作一点点往下,越发过份,她躲不开,只好舍命陪君子!
    “娘亲,你脖子上的红点点是被虫子咬了么?”燕诺从学堂回来时,有些担忧地看着一脸疲惫的娘亲。
    闻人语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洞钻进去,燕名骁低沉的笑声传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更聪明一点。”
    “真的么?爹爹,这还是你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夸我,可我为啥觉得有些怪怪的呢!”燕诺狐疑地看着燕名骁说。
    “好了诺诺,你先去温书,娘亲待会儿要考你一个问题,你若能答出来便给你奖赏。”
    闻人语实在有些受不住诺诺那单纯又充满好奇心的热烈目光,随口编了个理由将孩子支出去。
    燕诺一听有奖赏,兴高采烈地跑出去了。
    “亏得你是他娘亲,随你怎么糊弄,他都深信不疑。”燕名骁眼中似有笑意。
    闻人语瞪他一眼,半羞半怒,“还不都是因为你!”
    她现在身子虚的很,连走路都困难,这人居然还能一派坦然地说风凉话打趣,太气人了。
    转眼又是半个月,暌违雁城京都十数载的三殿下和六殿下回朝。
    “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万寿圣安!”两道磁性清亮的声音传遍朝堂。
    “起来吧,吾儿一路风霜,不必多礼!”燕帝像极了一个期盼儿子回家的慈父,激动地赶紧从御座上下来,将他们二人扶起。
    “八弟早殇,还还望父皇节哀!”寒暄之间,燕逸尘忽然沉声开口道。
    本是情理之中的一句关切之语,却引得朝臣们心里一声咯噔,自燕南惜叛变那日起,就成了朝野上下心照不宣的禁忌,无人再敢随意提及。
    起初,倒是有几个拎不清情势和圣心的官员为燕南惜求情,燕帝听了虽当场并未发作,可没过多久,斩的斩,革职的革职,久而久之,自然没人再作声。
    燕帝有意无意地扫了底下那些战战兢兢的官员一眼,又将视线移回到燕逸尘和燕元昭二人身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南惜他生前种种,让朕失望,希望你们不要步他后尘!要谨记你们身为燕氏血脉的责任!”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兄弟二人恭声应过之后,便退到了一边,认真参与朝议。
    大臣们虽面上不显,心中却都跟明镜似的,这将来的太子之位,如无意外,定是要在这两位殿下中择其一了,因此面对两位殿下便更显得恭敬热络了些,一时间奉承之言不绝于耳,
    却也都在暗自观察着哪一位殿下更有机会登上那距离至尊只有一步之遥的太子位。
    唯有闻人佑淡定的很,只朝那两位殿下稍带敬意的点了点头,便算过了。
    倒不是自恃权重,只是他一贯便是这云淡风轻的性子,即便面对燕帝,也是有一说一,绝不多半句刻意的奉承。
    “多年未见,闻人大人一向可还好么?”闻人佑不多言,燕逸尘却是主动问候了。
    在闻人家主面前,这位三殿下显得很是谦逊。
    “承蒙三殿下挂念,臣一切都好。”相比于燕元昭的大大咧咧,这位三殿下的性子,更为多变些。
    “早前,听闻了八弟和语妹妹的事,我一则震惊,二则…也内疚!”
    “人死如灯灭,一切都过去了,小女如今也还安好!”闻人佑神色淡然地回道。
    “那就好…”燕逸尘神色未明地说了一句。
    这之后,宫中无端就有流言传出,说闻人世家多半已经站在了三皇子燕逸尘那边,六皇子无甚机会。
    闻人语听到时,险些一口水喷出来,燕氏兄弟俩回来才几天呀,外头竟传的这么有鼻子有眼了!
    而上至燕帝,下至百官也都只是闻人大人一贯便是这云淡风轻的性子
    “这二位可谓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啊!闻人大人,不知您觉得,哪位能拔得头筹啊?”“爹爹,树大招风,人言可畏,您往后还是要留些心的!”闻人语提醒道,虽说陛下信任爹爹,可是流言蜚语传多了,总是有些影响的。
    “女儿放心,在立太子这件事上,任凭那两位殿下闹得多厉害,陛下也不会对你爹爹有所质疑的。”闻人佑笑着说。
    闻人语一时转不过弯来,直愣愣地问,“为何?”
    “你忘了,我们家可还住着一个正经的,对那皇位嗤之以鼻的高人,咱们家若真有什么异心,直接让你哄了燕名骁去多省事儿,还用绕那么大一个弯子!”
    闻人佑很确信,虽然燕名骁无心那位子,可若闻人语一心想要他坐上去,燕名骁肯定也不会介意上去坐坐的,只是这兴趣能维持多久,就是个未知数了。
    “我倒将这件事给忘了!”闻人语浅笑一声,又说,“爹爹断不会让女儿这么做的!”她也不会逼名骁做任何一丁点他不愿做的事。
    父女俩正说话时,燕名骁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闻人语身后,悠悠道,“就算闻人世家真跟燕氏撕破脸,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的损伤,你这般忧心做什么?”
    这话,听得闻人佑眉心直跳,始作俑者却跟没事儿人一般,霸道的将闻人语圈紧怀里。
    对于这小两口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的亲密,闻人佑现在已经可以十分淡然地无视掉了,只是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方才那话,若是传了出去,闻人世家可就真成大逆不道的了。老夫一生经历风雨无数,上苍保佑,可别让我折在自家女婿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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