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房门,抱着素染走过去:“你想要什么?”
“自由和他身心的唯一。”
轻轻一脚,就踹开了素染的房门,夏翊抱着素染进房,将她放在床上。
深邃的眸子像是浩瀚的大海,危险而神秘,夏翊直直的看着床上的素染:“从一个男人的角度,身心的唯一,你的要求太过无理取闹,但是,我相信楚君唯给得起。至于你所说的自由,是什么?”
“徜徉山水,不争名不夺利,放纵自在一生。”
听见房外走廊渐渐响起的脚步声,夏翊坐在一旁的桌上,淡淡看着敞开的房门,肯定道:“楚君唯做不到。”
“这世上,也没有任何一个有雄心抱负的男人能做到。”
素染闻言,并不意外的躺在床上,没有什么失望。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真的有谁为她放弃什么,她只想一个人走出去看看这大千世界,闲山弄水一生,不牵连,不羁绊任何一个人。
夏翊看了眼床上的素染,又看了眼走到门口的楚君唯,没有再说下去。
楚君唯走进房里,看了眼夏翊,然后走到素染床前,想替她看看伤,素染轻轻一笑:“君唯,替我看看手就好,其它都是小伤。”
楚君唯在素染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温润的眸子落在那鲜血已经干涸的小手上,一丝怒意在垂下的眸中闪过:“我看你手上的伤也不大,这么小的手,竟然还没有废掉,可见那伤口是真不大。”
楚君唯漫不经心的扫了眼素染,山泉般清醇的声音不带感情的淡淡说道。
“君唯……”素染听出了楚君唯清淡的话语里的怒气,有些理亏,她是第一次见楚君唯对她动怒。
楚君唯没有理会素染,只是盯着那双血肉模糊的小手,此时,银奕顶替轻雨,快手快脚的端着盥盆上来,里面放着清水和棉巾。
楚君唯从袖中拿出一瓶药水倒了进去,清幽幽的水冒着点点气泡在盥盆中不断升起。如玉的手将盥盆中的棉巾拧出来,为素染擦拭干净双手后,就将沾满血渍的棉巾扔在地上,然后握住素染的双手往盥盆中放去。
“嘶!”手上冰凉刺骨的温度传来,还有那药水所带来的剧烈刺痛,让素染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忍着!”楚君唯冷淡的说了一句,按住素染的手,在水里紧紧不放。
“楚君唯,你可以把手拿出来,我能忍。”素染感觉自己的手在水里已经快冻僵了,而楚君唯的手握着她也差不多。
“闭嘴!”楚君唯盯着水中的动静,冷冷的道。
过了半盏茶后,楚君唯才将素染的手拿出来,两双冒着寒气的手在空气中都僵硬无比。楚君唯握住素染的手,调动内力缓和了过来。
此时,素染缓过来的手小巧白嫩,手掌中的划痕已经没了半丝血迹,甚至伤口都已经紧绷结痂。
素染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实在是忍不住惊叹,天下第一神医的医术真不是吹出来的!
“转过去!”
楚君唯重新接过银奕递来的一张干净的棉巾,然后头也不抬的握住素染的胳膊,冷声吩咐道。
银奕会意的转身,低头。
夏翊坐在桌旁,手中拿起一个刻福贵双喜的瓷杯,也垂头观摩。
“撕拉”一声,楚君唯伸手一个用力,就将素染的袖摆撕碎,手臂上狰狞的伤口露出,楚君唯的瞳孔忍不住微微一缩,然后温润的眸中晕染出墨色的暗光。
素染只觉得楚君唯此时暗沉的面孔丝毫不亚于夏翊沉下脸的模样。
此时,楚君唯已经面无表情的拿起手中的棉巾为她擦拭,然后上药,狰狞的伤口看起来有些渗人,但是擦起药来却没有方才那种剧痛。
不知名的药香钻进鼻尖,素染看着近在咫尺的楚君唯,俊朗英挺的容颜找不到一丝瑕疵,相比较自己这个受伤的人,他饱满的额头却渗出了细密的汗渍。
清澈透亮的眸子倒映着楚君唯认真严肃的神情,素染心想,如果不是因为身份,如果他不是楚家的少主,他的心里没有那么大的抱负要实现,她真的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可是,现在他们到底不可能。
想到这儿,素染敛下眸,看着被子上的芍药绣花,沉默不语。
楚君唯帮素染小心的处理完伤口,就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安静无声的样子,只当自己方才吓到了她,无奈叹息一声。
温润的大手拂上素染的额头,楚君唯再也绷不住冷脸,温润的叮嘱道:“染儿,我说过你好好听话,这几天好好养伤,伤口记住别沾水。”
素染抬头,点了点头:“好。”
“我累了。”素染有些疲惫的看了楚君唯一眼。
楚君唯把放在素染头上的手拿下来,温润的看着她;“好,那你早些休息,我们出去了。”
素染点点头,目送他们三人出去,待房门关上后,她躺在床上,想了想把楚君唯的事抛开,眼皮子就渐渐沉了下来。
……
一个不知名的客栈,铺陈简朴,梁恒秋坐在房中的木桌旁,眉头紧皱,盯着手中已经凉透的茶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啪!”一个绘花的瓷瓶从木阁子上摔碎在地。
梁莺鸾想起今日遭受的耻辱,拿起条几上的盆景又是狠狠一砸。
“小姐息怒!”柳钗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息怒?”梁莺鸾满含怒气的眼眸瞪向柳钗,再也不扮她的温婉贤淑,大吼:“息怒?今日这样的屈辱,你让本小姐怎么息!”
“小姐这样身份高贵之人,怎么能为那样一个粗鄙的村姑动怒,那样的村姑,多派些人杀了便是!”柳钗伏在地上,吊起的丹凤眼闪过一丝杀意。
梁莺鸾砸东西的动作一顿:“多派些人?”
柳钗继续进言:“小姐,您想想,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就算他们人厉害,也架不住我们人多势众,今日之事只是我们一时疏忽,带的人太少,不然奴婢相信定能取下那村姑的头颅为小姐您赔罪!”
梁莺鸾听得不由心头一动,她想了想,抬眸看向坐在木桌旁不说话的梁恒秋,此时梁恒秋也看了过来,只一眼,他就知道梁莺鸾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姐是个什么意思。
极为威严的目光落在梁莺鸾身上,梁莺鸾到底是家族中千娇百宠的小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威慑,畏怯的瑟缩了一下。
梁恒秋见梁莺鸾收敛了一些,冷声道:“我去璃竹镇聚集一百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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