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无名的探索

第一个故事

    
    第一章
    温热,紧张的空间。我紧紧闭着眼睛,漆黑的世界,模糊的感官。身边有小小的气泡破裂的声音,眼前似乎有好多障碍物,一个一个蛮横的向我撞过来。我浑身发抖,不停地乱蹬,忽然身体上多了一种感觉,好像身边的液体在不断消失,我熟知的那个温热紧致的世界在消失,我更为惶恐,胸口忽然多了一种压迫感,压得我无法正常感受我的存在。我在那?现在是什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我太小了。这些疑问还没来得及在我脑海里形成,我只是凭借本能将它们化为一腔悲愤,不停地挣扎。突然间黑暗退散,好像突然暴露在冰冷刺目的白光下,我接触到了一块冷冰冰的,硌人的,坚硬的物体。身边有女人的抽泣,陌生的冰冷的嗓音,报出我的存在:“是个健康的女婴。”胸口有东西梗着,我想哭又哭不出来,突然屁股上被人重重的抽了一把,惊惧,惶恐,疑惑,不安混着我的一声啼哭,终于从我小小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这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正在同这世界问好。
    就像在说:“嘿,你好哇,万恶的系统?”幸运极了,我还记得我之前几次的模糊记忆。而我所能记得的,是未来的不平,曲折,痛苦失意,这一坨坨玩意儿横在前方的道路上,日复一日地,等着我。像荒野中的卫兵一样,我必须学会在通过他们的时候努力保全自己。但这记忆从何而来?我曾认为这也许是系统送出的福利,让我拥有预言的力量,后来我发现,不论我怎么努力,这记忆只有在事件发生后才会被我记起,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一次次发生,又猛然醒悟,懊悔不已。翻山倒海的痛苦让我怀疑是否只要我死了就可以避免这样的痛苦。然后,我开始怀疑我的存在。
    我是谁呢?是这系统自动生成的人物,还是附着在这笨重躯壳中的灵魂?如果有人欺骗了我的感官,用幻术迷住了我的双眼,我究竟如何才能证明我的真实?
    如果我是系统的人物,死亡就相当于销毁,可能会在下次启用时苏醒,毫无间隔的又开始一次旅程;如果我是灵魂,我会回到原本的世界,得到一个很低的分数。但这些又是真的吗?
    我孤身一人来到这浩大真实的世界,像暴风雨中的一尾鲸鱼,显眼,却又对这世界无可奈何。
    像一场梦一样。我在我人生短短的十几年里路过,看过了数十个梦境。
    嗯…这些个故事要从哪讲起好?哦,刚刚好讲到我的小学不是?那从我的小学开始吧。
    这是我做过的,第一个梦。
    现在是2050年。
    从2020年开始,z国的科技实力开始大幅提升。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掩埋在原野下的一座座研究所开始露出地面。
    尖顶的是生物科技园,据说那里面收集了超过80%的全球物种。包括过千万的人类基因样本。
    圆顶的是军事武器研发院,z国超过78%的武器由这里提供,这里更是z国顶尖杀伤性武器的负责地。
    凡是还掩埋在土地里只是露出半个房顶的就是食物生产基地;凡是泡在水里像只皮球的就是海洋生物研究所;还有在某些高山上出现的像是眼睛一样的玻璃镜片,它的下面就是宇宙探测组。
    好,那接下来就介绍一下我吧?唔,我本身并不是十分擅长与人相处的类型。我小学的时候就一直觉得我的思维方式与其他同学不同,不论是什么场合,什么时间,什么话题,只要我一开口绝对会冷场。不过我也无所谓,就每天把开心的表情挂在脸上,蹦蹦跳跳的去学校,在校门前默默打个抖,向随便哪个神祈祷一下今天会有人和我玩,然后在课间暴打几个抢我东西不守规矩的男生,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喝茶(谈心),然后出来和英语老师吵个架,被老师警告要电话与家长开会,瑟瑟发抖的回家被妈妈暴打一顿。啜泣着躺回床上睡觉然后半夜惊醒发现作业没做。我小学的时光基本上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过去的。如果有一天我没被我妈骂,没被她用手指头咄着脑门揍,那才叫不正常啊哈哈哈哈哈。
    我很孤独,没有人理我,有很多人讨厌我倒是真的,我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赢得别人的关注,但这只是引来了更多的攻击。我就每一天都笑着,冷冷地看着身体里那块名为心的东西,像块破布一样,一点一点的被扯开,破洞一点一点的变大。破洞里面黑洞洞的,我什么都看不清。
    听说过日本的一个实验吗?有几个小学生,在教室摆了三碗米饭,每一天所有孩子经过第一碗米饭的时候都会夸夸它,第二碗米饭没有人理,第三碗米饭得到的是恶毒的咒骂,结果一个月后第一碗米饭变黄,散发出酒香,第三碗米饭变黑,而第二碗米饭,没有人搭理比有人咒骂更可怜,它发黑,变臭,长出霉菌,被扔到了教室外面的垃圾桶里。
    我一直觉得我戴着面具示人,我脸上的面具千变万化可以应对我所不能应对的情况。但是更可笑的是,我最后悲哀的发现,我的面具即是自我。
    也不知道是我戴面具戴的太久了,戴到脸皮与面具融为一体,还是在无人搭理的时候已经把脸皮丢掉了呢。
    转回正题。像我这么悲催的人会在梦里进到哪个研究所啊?
    毫无疑问是军事研究所。
    与其说我是喜欢军事,不如说我更喜欢制作武器的过程。这真的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情,你可以看着一个个小零件由制作到组装,然后一件精巧的武器出现在眼前。或许再过不久这件武器就会被投掷到敌军战队里,造成数以百万计的伤亡。
    而你这个制造者却可以悠闲地抿一口香醇的咖啡,淡定的看着战场实况转播里的人鬼哭狼嚎,听着机器对实战破坏力的评估,边看边在笔记本上唰唰记下几笔要加强的地方。
    我喜欢这种淡定。就像主宰人命的神一样。而在神眼中,人命只是数字而已。
    我叫许琳。军事研究所的一名技术人员。
    工作是制造及检验武器质量,哦,有时候会插手一下生化武器的制作,或者就像现在一样——被拉来做实战武器应用点评。
    空旷的房间里零零散散的摆着几张椅子。洁白有韧性的材料基因编码中添加了金属记忆功能,不管使用者如何虐待这张椅子,最后这张椅子都会回到原状。此刻这椅子上的人都在扭来扭去,试图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等到这群扭股糖都坐好以后,我扭转座椅上的旋钮,把方向调成面向他们的位置。最后又把旋钮压下,从扶手的暗格里取出遥控器,再按一下旋钮恢复原状。
    lou一眼在座人员,张维,刘昊,正泽坤,席嘉…都是老熟人了,我就直接省去我讨厌的官方互吹环节,清清嗓子准备进入正题。
    “哦,好的,我先介绍一下今天的武器点评主要是近期在攻打y国的战场上最新投入使用的a—150实验版本。也就是空投导弹…”
    …咦?真奇怪,为什么席嘉一直在向我挤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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