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许多时日,骆陵一行人终于离开了这个石板所在。
步入门内,他进入通道之后才过了不久,骆陵却皱起眉头。
魏紫也是嗅了嗅鼻子,低声道:“有血气。”
齐珊珊吓了一跳,她努力的嗅着小鼻子,却没办法像自己的师姐和师父那样敏锐。
自从下山后,师姐开始大显神威,从个个方面齐珊珊都不断地感受到自己的差距,这让她很失落。
但这样的敏感心思师父骆陵却完全没察觉,他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前面,观察事情的发展。
“前面有打斗过的痕迹。”骆陵眼睛看得清楚,而且闻着血气的感觉,似乎是新近才发生的事。
几人心中虽然惊讶,却还不至于戒备,一路寻过去后到了一个开敞的地方,地上很多血,还落着的兵刃。
“师父你看,那里有尸体。”魏紫指向地板,滚落在阴影中的,是一具身躯。
“这些人是昭天旗的……”骆陵心生不详:“走,我们赶快过去,看一看是什么情况。”
“难说是那滕心远和吕成月这两人心狠手辣,碰上了汇聚在一起的昭天旗众人就开杀起来。”魏紫皱起眉头。
“不好说,他们两个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摧心山的那些门徒们,每一个瞧起来都是刀口舔血之辈,也没什么道义可言。
若是双方撞上了,实属昭天旗的众人倒霉。
众人忙寻了过去。
“咦,奇欢?”骆陵大吃一惊,抢上去前去。
而那齐欢却气息虚弱,倒在墙边,他身上闪着一道阵法光芒,整个人绷得很紧。
瞧见骆陵之后,他松了口大气,光芒瞬间消散。
但与此同时,齐欢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卧倒在了墙边不断的大喘气。
“你这是怎么了?”骆陵皱着眉头,一边问着,一边将手指搭到了他的脉搏上。
心跳迟缓,灵气溃散。骆陵皱着眉头。
此人的灵气比之前竟然掉了一个境界,能干出这种恶毒事来的,绝对是滕心远和吕成月两人。
齐欢虚弱的说道:“骆兄,你们也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死在洞里。”
“师父不可能死的。”
齐珊珊猛然摇头,觉得这话很不吉利。
齐欢虚弱的笑了笑:“正是,按骆兄的修为必然不会。”
语气中却分外叹息。
被骆陵疏通了灵力后,齐欢喘气一阵,终于能开口平稳地说起话来:
“本来我料不到事情会这样……当时我见到骆兄与滕心远师叔侄同进一门后,以为他们俩会被骆兄管住。”
“谁想到两人却单独走出来,我们本来就与他们互不对眼,就愤怒的问了几声骆兄的下落。”
这齐欢做人十分厚道,他第一关心的并不是双方遭遇的险境,居然是骆陵一行人。
“但滕心远非常生气,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忽然动起手来。”
“我中了他的暗算,幸亏同门相救,这才躲过一劫。”
“然而开启本门阵法之后,却已经死了数人,我又不是那滕心远的对手,最后只能自己保住一命,却没办法阻止他们开启杀戮。”
那刀光剑影似乎还历历在目,让齐欢一阵发寒。
他双眼发直的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同门现在死的死,跑的跑,已经全没了。”
说到这,齐欢不忍的朝四周扫了一眼,那些天天在一起历练的同门们已经都尸横当场。
而昭天旗经此一役,几乎已经没落了大半,若自己也活不了那就真的没了。
“骆兄,你先别管我,赶快往前面追。”齐欢恍惚中想起什么,发起急来。
“怎么了,他们是不是还干了什么事儿?”骆陵有不好的预感。
“我的宝物被他们抢走了……”
“我定然为你追回。”
骆陵刚要起身,齐欢却奋起最后的力气抓住他,慌慌张张的说道:
“不用还给我,那东西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但是它却对秘境很关键,不能落入滕心远的手里。”
“那是一串钥匙,那钥匙能打开我们昭天旗所封锁的秘境,而这里必然是昭天旗老祖所制造的地方。”
“当进了那门之后,才过不久,我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齐欢缓慢地摇着头,瞪大茫然的双眼,虚弱地说道:
“骆兄,那离开昭天旗的女子已经死了,她的棺椁就在秘境的最深处,而打开的钥匙被滕心远抢走了,你得阻止这一切,不然必然生出祸端来。”
“至于我昭天旗的事情,已经全记录在一块白布上,现在正藏在我怀里,骆兄只管拿去。”
说完齐欢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眼沉沉睡过去。
骆陵本不想去摸齐欢的衣服口袋,但他似乎有意让自己知道昭天旗内幕。
也罢,好人做到底,既然参与了人家的事,就深究一下。
他伸手进入了齐欢的怀中,果然摸到一块由丝布织成的事物。
抽出来后,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小楷,他一手塞给了魏紫,说道:
“我们现在赶过去,阻止滕心远开启棺椁,你沿途阅读给我听。”
在这一路风驰电掣的路上,魏紫阅读的内容大概揭示了这个秘境的底层原理。
原来这是百年前昭天旗的师祖花费诺大力气所建造的一个大墓穴,这墓穴却并非真的只为了埋葬人,而是另有用途。
当年国家危难,老祖已经事前想到了后路。
他花费诺大力气建设工程于大地之下开启阵法隐藏秘宝,将大部分的国库财宝以及宫中珍贵事物全都放到了大墓中。
万一他们抗敌失败,在战争中陨落,昭天旗的后人可依据线索寻到大墓中当年留下的财宝。
依靠这些黄金、法器、翡翠等等东西,东山再起,最终夺回整个国家的河山。
这是一个十分浩大且长远的计划。
虽然有些过分谨慎,但不失为前瞻性的判断。
骆陵听到最后描述这秘境的构造内容,忍不住叹息:
“我的眼眼力果然没错,此人是稀世大才,实在是可惜了。”
“他做了这许多准备,却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真实意图流传给后人。”
“那齐欢的父亲我虽不认识,但看现在的情况来想,他必然不知道这座大墓的所在,也不明白里面藏了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否则也不会出现今日之事。”
毕竟不是人家门中人,实在不清楚为何如此重要的消息会遗落。
总感觉那昭天旗的老祖似乎对自己门中也有所提防,故而将消息掩埋。
修士的世界很简单,而是一旦涉及到军国大事,那就无比的复杂。
这也是骆陵不愿意深度参与他人门派中事的原因,红尘事物一旦沾染,很难脱俗。
入红尘容易,出红尘难……他门下的几个女弟子,至今还没有人完全脱离红尘,因此境界也被卡主。
“而那离开了昭天旗的女子搞不好反而是个细心之人,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了当年老祖的伏笔,这才偷出了关键的东西,并培养了自己的死士。”
“如那剑阵的发动者,对主母如此的忠心耿耿,被他培养二十一载。”
听着骆陵如此评价,齐珊珊黯然低头。
“同样是女人,她实在是珊珊及不上的人物。”
这两天,齐珊珊知悉了如此多了不起的女人,深深的感到不安和焦急。
骆陵终于察觉到了徒弟的心事,他却笑了笑,说道:“为师正喜欢你天真无邪的样子。”
师父说喜欢我?齐珊珊的眼睛一亮。
“世间尔虞我诈之辈甚多,为师也实在不需要亲手再培养一个心计繁多之人。”
说着,骆陵忍不住看了魏紫一眼,这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却让魏紫皱起眉头,冷声说道:
“师父看我干嘛?难道我是有心机之人?”
骆陵赶忙闭上了嘴,心里面却腹诽道,你若不是那谁还能是?
我教下来这许多弟子,年轻时候个个都是冰血聪明,天真无邪。
但年纪稍大一些,却都是有一手好手段,甚至背着为师在外面经营了许多产业。
也就为师生性慵懒,性情也慈祥,任由她们乱七八糟的瞎搞。
甚至在出事之后为师还亲自替她们擦屁股,可真是苦了为师。
希望姗姗不要在最后也变成这等模样,必须得防范。
在她进入熔炼之前,于心境的突破上为师得着重把关。
不然到了熔炼境后,心境成熟,要再想改变一个姑娘的心底想法却是千难万难了。
所以在这之前,骆陵决定树立好一个慈祥、伟岸、高大的形象!
而一路走了过去,临到尽头的时候,有一股强劲的风往山洞通道里吹来。
“哇哇啊啊!”齐姗姗差点被风力掀翻。
骆陵忙张开了手,用大袍往侧边挡住,马上感觉整个山洞的空气都平静下来,齐珊珊也如履平地。
“乖徒儿跟紧为师。”骆陵回头朝她笑了笑。
齐珊珊跟红着脸:“师父,这次我也要抱在你背上吗?”
那样子好羞人啊!
似乎师父很喜欢珊珊抱着她,可是珊珊是个未出嫁的姑娘。
之前还可以说是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没得选,现在却有些刻意的嫌疑了,让齐珊珊十分踌躇。
魏紫却说道:“不必,这样师父反而施展不开手脚。”
齐珊珊歪着脑袋十分不解,明明之前师父才说不但要抱紧,还要缠住他的腿,这样他才方便行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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