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我舍弃我

    
    题记
    我相信有些人
    不喜欢在别人的影子行走
    但执着着抓住某个人的影子
    我相信有些事
    发生与否都不会快乐
    但需要我们去实践怀念
    正文
    三年前这条街道的夜晚，跟此刻一般散发着诱惑力。我喜欢数着自己的脚步走，不为别的，只愿自己心里觉得孤独感会少一点。但这样子有时很尴尬，容易邂逅某个人，事实上是不小心撞了某个人仓皇道歉逃走了。但生活不能总是边走边逃，习惯了躲避，也许真的不知道未来该往哪走了。至少曾经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看着街边无数的小店外站着拉客的小哥小妹，嗓子也许开始疲倦了，但依然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这份热爱不属于我。小孩们会很好奇地面相他们，大人们则不会理会。他们拉着小孩的手会一直向前走。
    此时唯一不同的，是满街赤裸闪烁的霓虹。以前的街道很破旧，现在倒不会太过在意这一点，穿了衣服当然有不穿衣服的美丽。我仍记得某个地方未曾改变，我熟悉的路口，熟悉的小店，熟悉的人。
    我是一个带着记忆的陌生人，假装不去提起。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我习惯性的掏出，倒不是要立刻回复，只是好像还期待着一种少有的关怀。
    “你还好吗？”微信头像信息备注着雨萱，三年都没变过。
    这三年和她的消息联络也寥寥可数，我不知道隔着屏幕的她怎么样，也不知道她是否还在脑中想起过我，她朋友圈每一条动态我也都习惯的停下来浪费无所谓的时间。
    她曾在在我的世界里种下了美丽，后来也摧毁了美丽。我很在乎她，同时我也痛恨她，也恨自己，或许每个人都有做傻事的时候，可是我什么也改变不了，她的选择我无从下手。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徘徊久了，现在倒有点不知所措。此时的讯息不知是好是坏，有些记忆成为回忆才美好，重拾便成了耍流氓。
    可我还是选择了当一个流氓。
    “还行吧。”我淡淡地回复。
    “你现在是在外面吗，我就在街上，咱们见见吧。”
    “什么？你不是应该在上海吗？”我挺吃惊，她的模特生涯从来没闲过，朋友圈都是不停的城市来回往返。
    “回来散散心，你不是也发了回家的照片吗，正好一起。”
    “我…”，“你在哪呢？”
    “咱们老地方见吧，还记得吧，子逸。”
    “好。”我当然记得，三年前的日子，我们都会经过一家奶茶店，它在我们家之间的十字路口旁，我常常在那等她，为她准备好一杯奶茶。
    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我感觉双脚迈动的节奏越来越奇怪，不自然。我期待也害怕，开心也懊恼。还是我先到了那，暂时松了一口气，没变的老板娘认出了我，很她打上了招呼，以前她是一个人，现在旁边倒多了两个兼职的小女生。虽然现在的店面装修后看起来更时尚，毕竟为了年轻人的青睐，但是招牌依旧没变，添了几分温暖。
    “一杯招牌。”我说。
    “好嘞，稍等！好久没来俺店了吧，味道比以前还好哟。”她脸上挂满笑容，还是那么热情待人。
    我微笑示意，侧身望着灯火通明的街道，但没有过多热闹。我习惯性地从兜里摸出了香烟和火机，风挺大，边一只手遮风边用火机点火。
    “还是你先到了啊。”
    “啊…啊？是的。”我忘了将吸进去的烟雾吐出来就勉强仓促回答上，白色烟雾静静地从我鼻孔里散发出来，她双手挽着小提包，平静的眼神透露着几丝沧桑，淡淡微笑着，与我四目相对着，如果烟雾没有流动的话，我倒以为时间凝固了。
    “你抽烟了。”
    “啊，是，很久之前就会了。”说完指间夹住的烟头熟练地递到嘴前，随着烟丝被火花消融，烟雾吸到嘴里，过肺里，麻痹了自己。假装不去想一些事情。
    “以前你从来不抽烟的。”
    “额…现在不是以前了。”
    她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帅哥，奶茶好了！”
    顺着老板娘的嗓门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我把奶茶递给了她。
    “你啊，还是一点没变。”
    “也许只是在这里吧。”我小声的说，我深深知道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一定会。
    我回头跟老板娘简单道了别，她跟在我旁边走。
    我默默地吸烟，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太安静，安静的让我惶恐。燃尽这支烟我接着从兜里拿出下一支。
    “你别抽了。”她从我手机抢走了没点燃的香烟。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这几年很难受吧…”
    “诶你说，这晚上怎么没星星呢？”我望着天空说。
    “对不起…”
    “这风挺大啊，也怪冷的，你冷不冷啊，我再给你件衣服呀。”
    “对不起…”
    我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子逸，对不起！”她突然停下来，大声说。
    “啊？对不起啥啊，有啥对不起我的啊。”我转过头接着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这样…”
    她哭了，声音低了下去，我也停下来了。
    “既然都已经选择了，没有啥对不对得起的，走吧。”我转头说。
    “可是…”没等她说完，我已经不等她再说了，矛盾的心让我不敢再听她说的了。
    突然我被一双手臂紧紧的从背后抱住，熟悉的温暖夹杂着陌生的味道，我走不动了，即使我很想走，是的，我屈服了，再一次自我在她面前屈服了，就像难以否认这三年她从未主动关心过我而我自然傻傻的关注着她，别人说这叫犯贱。
    “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我好像相对你来说一直在原地打转吧。”
    “你别这样…我…”，“你很讨厌现在的我吗？毕竟我那么脏。”
    “额…没有。”
    没有是骗人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受，至少曾经我是爱她的。就像童话故事里我坚信她是我的白雪公主，因为我无法达到白马王子的高度，所以我才会把我所能带给她的好都尽力去做，我有过美丽的梦的。就像一位天使进入我的世界里，我不得不对她倍加珍惜。那些时光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存在过，爱过。所以失去了将痛的体无完肤。
    没错，她走了，她没有告诉我一点其他的消息。她说她想去旅游，跟朋友一起去，可当我用无法相信的眼神看到她跟别的男人的合照亲吻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已经离开了。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她换手机号了，发了无数条消息，系统提前被屏蔽了。一个月，两个月，六个月，我还坚信着这可能是她跟我开的玩笑。无意间发现她不再屏蔽我，我高兴上了好几天，虽然不见得她回我消息，以及后一年后她终于偶尔跟我说上两句话，我依然能够高兴上好几天。
    她非常迷人，她朋友圈照片里的男人没有重复的，慢慢的我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了，我知道想的越多越难受，倒不如慢慢假装自己已经适应了这一切。后来我从她自己的行程以及动态里了解她在做模特了，旁边的男人品格也更高了，更多名牌包包的和高档品牌服装的图片也不断出现。她去了许多城市，去了许多旅游区，去了无数的酒吧，品尝了无数的酒，我无法想象的金钱，无法想象的男人，那么多男人。我在这个时候不由得点燃了香烟。
    “好了，回家吧。”我拍了拍她的背，可是她不愿松开她的手。
    “很晚了不是吗？”我放开她的手，强忍着笑颜，“该回家休息了。”
    “那…”
    “把眼泪擦了，我不喜欢你哭的样子。”
    “那…”
    我看着她红了的眼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可能是发自潜意识的我点了点头，我说不出来，真的说不出来。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枯荣。可能我就是在求取美好之中一个可笑的人。
    “好。”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吸了下鼻涕，弱弱的声音。
    我同她走到了她家楼下，就在这条街对面不远处，并未花太多时间。我们都没再说话，不知怎么开口，好像以前最青涩的时光，她像个小女生一般羞涩的走在我背后。
    “快回去吧。”
    “嗯。”
    我刚要转头，再一次的，她的温柔包裹了我，她的唇贴上了我的唇，我动不了了。
    “好了，快回去吧。”我轻轻放开他，眼神里有着一丝不舍，紧紧是存在一瞬间。
    她一边远去，一边向我挥手拜拜，跟从前一样，直到我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
    我仰着头，闭上眼睛，眼角不由得涌出一股泪来。
    也许我在自我嘲讽，也许我还在庆幸最后一点下贱的希望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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